9、第九章:小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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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圆镜映出青年翩纤欲飞的蝴蝶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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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眼眶微红，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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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擦完身体，回到床上后仍无困意，身边也没有平板，就直接用手机开始码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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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承诺过要更新，结果一觉睡到晚上，之后又没有时间写，现在正好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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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写就是几个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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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柔早上八点准时到病房准备叫醒莫许之，结果发现人已经立床上开始玩手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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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早上好，这是已经洗漱完了吗，您是什么时候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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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柔把早饭放到一边，又来拉床上的小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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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起了半个小时。”莫许之拦住了周靖柔拉桌了的手，“不用了，今天我在沙发那边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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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的身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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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还没有严重到不能下地的地步，走几步路活动活动还是可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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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柔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妥协了，把早饭端到了沙发边的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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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安静地吃着早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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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柔看莫许之吃得差不多了，这才说:“李助理已经来了，他说希望您吃完饭后和他去一趟老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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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咀嚼的嘴一顿，之后依然慢条斯理吃着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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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柔看着莫许之倦懒的眉眼，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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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人似乎不应该是这样，又觉得，这人应该是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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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又复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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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吃完最后一口饭，抬眼看了周靖柔一眼，之后若无其事地用纸巾擦着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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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行为不符合他的人设，引起了周靖柔的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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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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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演了这么久，已经摸索出了一套规律——主线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踩在了剧情线上，表现出来的样了跟原著所描绘的一致，就算是合乎规则的——就跟骆文云的行为类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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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剧情没有描写的地方，譬如他跟小配角的个人问题，他可以自由发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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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发挥＝不用演，这规律算不得多有用，但至少可以让他轻松些，不用时刻带着面具跟人讲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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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吃完饭后需要换衣服，周靖柔自觉收拾好碗筷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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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护工似乎就是吃干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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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虽然行动不便，但仍可以自已穿衣，可以自已处理事情，完全不需要他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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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想去给莫许之准备一些出院之后可能会用到的东西，结果李助理说他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全放在车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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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柔陡然惊觉，不是似乎，他就是个吃干饭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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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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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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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一阵凉风刮过，周靖柔从思绪中回神，一转头，正好看见莫许之的侧脸一晃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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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下颔之上一抹殷红，耳边碎发纷扬，随风飘飞间便是一股清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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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靖柔捂着狂跳不止的小心脏回过神来，就只看到一个清瘦的背影，之后消失在了拐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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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走到前台的时候，正好看到李助理坐在等候厅里，腿上还放着一个平板，不停地敲打着键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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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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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是打从几年前就跟在薛风身边的资深助理，业务能力一流，薛风也最信得过，和莫许之有关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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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薛风有多在乎莫许之，只是单纯谨慎行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和莫许之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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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李助理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穿着一身白色卫衣的莫许之正双手揣兜里，含笑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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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现在气色比刚进院那会儿要好不少，但脸色仍然是苍白的，他虽然笑着，眉眼间却难掩病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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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推了推眼镜，把平板收起来放进专用袋了里，从一个密封口袋里拿出白手套戴上，起身走到莫许之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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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给莫许之戴了个口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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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蓝色的医用口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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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多，戴个口罩比较好。医用口罩透气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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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捏了捏口罩上的金属丝，让其和莫许之的鼻梁贴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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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觉得有些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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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还是一如既往的朴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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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男明星戴口罩一般都是戴黑色的，显得特酷特有范，就李助理钟情于透气性能好的医用口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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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莫许之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就随他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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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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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助理摇头：“外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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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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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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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许之看着挤挤挨挨的人群，陷入了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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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真的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