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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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屠各没有理会你关于和离的提议？”看着姜奢点头，公主目夷表示遗憾，“那恐怕接下来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高氏只剩下你一个人了。”</p>

“嗯？”</p>

“那处集市总是有人失踪。”公主目夷遗憾地说，“上回楚太子熊洛一名门客失踪的案子还压着没破呢，倒是不急你这一个。”</p>

“……”</p>

“时候尚早……你观察甚为仔细，思路想法也有独到之处。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公主目夷看了眼壁上燃烧的油脂，继续对话道，“最近我和安平君谈到了牛郎织女的故事。你觉得如何？”</p>

姜奢是真的没想到公主目夷会问她这个，愣了许久她才道：“据我所知，《诗经》所载并无出处，皆是世人意会谣传。牛郎所行，甚是无耻。”</p>

“确实。迄今为止所看的神凡相恋的故事都是如此。”公主目夷起身，也带走了这处小室唯一的一点光明，“凡人所行，甚是无耻。”</p>

——</p>

朝露殿膳房内一处本来是拿来盛放蔬菜瓜果的长桌空置了出来，黄邵等人正在这里用餐。</p>

一名紫服军士用筷子拨弄了一下鼎中还晃动的血红色的肉：“统制，这肉是就烫了下就上桌了吧？”</p>

黄邵点点头，一口咬下的血肉在嘴里又腥又酸，在生理性要呕吐之前，他咽了下去。</p>

“这公主殿下是故意来恶心我们的吧？好可怕，统制，我还是不吃了。”另名军士看清楚了黄邵的脸色，迟迟不敢动筷子。</p>

“行。”黄邵点点头，将那名军士面前的食鼎挪到自己面前，那名军士瞪大了眼睛，仿佛是不敢相信这么难吃的东西还有人是赶着吃，尤其这位还是他的上司。</p>

黄邵吃着吃着，还能品出一点余味来，有点像臭了四五日的死鱼肉加上过了夜的马奶的混合物：“这是安平君亲自下厨给我们做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会希望看见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成果被避之不及吧？！”</p>

“这是，安平君做的？”一众军士都被黄邵的话惊呆了。</p>

“统制。”坐在黄邵左手边的一名年轻军士侧着头看黄邵，不明白这位有王上敕命的统领为何要如此没有尊严，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也不用这么任着安平君的性子来吧？他虽有功名宠爱，也不该如此折辱我们。”</p>

黄邵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他在战场上杀了多少像你这样的贵族新兵？他们都以为兵败投降就可以保得性命……”</p>

年轻军士不说话，但还泛青的脸色表面他并没有把黄邵的话都听进去。</p>

黄邵又摇了摇头，他看着长桌上还有两只食鼎没人动过，起身伸长手臂，将其拎到面前，不顾胃口，吃了起来。</p>

那两名军士的神情就很尴尬了，但不等他们说些什么。</p>

黄邵头也没抬：“你们两个今夜值班就不用过来了。”</p>

——</p>

随着时间的推移，桓公台内的气氛一日比一日沉闷。郑卫之声也觉吵闹。</p>

因为公子沛被杀，齐国内部的问题也暴露在了诸国面前。现在蠢蠢欲动的人越来越多，想要尽快拟定和谈几乎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p>

思虑再三，齐王田朝还是让公主目夷把占卜的重心放在了对魏和谈上，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再依靠公主目夷再行刀兵之事。当握在手上的长剑不足够可信时，就要时刻警惕那剑尖是否会抵向自己的胸口……偏偏在这时又传来公子无浅有勾结赵国，妄想破坏和谈，裂国以自封的消息。</p>

“王上，让安平君主事和谈，和魏国人接触会比较好，那些魏国人需要被灭一下火气。”马服君双手执礼，长袖拢面，把最近魏国使臣居所来往的人群来历一一道来。</p>

最开始是燕国，当年章子百日内几乎将其灭国，他们对于齐国有着刻骨的仇恨，除了人力，钱粮可以尽可能支持魏国，使得魏国和谈的决心立时衰减了不少。</p>

本来为了应付燕国，陈于北长城的那十数万军队，就更不可妄动了。这十数日，只好动用五都之兵去加紧围困魏国占据下来的那几城，结果就在边军和驻军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禁军又出事了。</p>

“是殿前司还是侍卫亲军司？”</p>

“是侍卫亲军司。”</p>

齐王田朝扶额，他就知道田昌意是个不省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