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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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说：“里面不好玩，他们都围着阿玛，没人陪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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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坐在他俩旁边：“身为一国之君，无论在前朝还是在后宫，人人都盼着能与他亲近，尽力表现和逢迎，得到他的一句赞赏，甚至更多关注，你不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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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埋头拆盒了：“不想，阿玛太粘人了。”他学着康熙的语气，“小七，你给阿玛背首诗；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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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仿阿玛平时说话的语气，虽然不见得有多像，却很逗乐，说话抑扬顿挫，小脑袋还跟着晃两下，别提多可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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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把饼干递给曹寅和纳兰：“这我额娘亲手做的，其他的都送给了哥哥姐姐们，我留下一盒专程给你俩尝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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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寒地冻的，皇上在大殿内举行家宴，他们在门口站着。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人还想着他们，点心吃起来似乎也格外香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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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打趣道：“多谢七阿哥赏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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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阿哥一本正经的让他免礼，曹寅故意拿冰凉的手背去碰他的脸蛋，胤祐缩着脖了躲闪，两条小胳膊伸向纳兰：“容若，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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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伸手把他接过来，没说什么，三个人之间忽然安静了一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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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带来的饼干本就没有多少，更何况两个人分着吃，真就是尝尝味道就见了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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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的角度望过去，月亮挂在保和殿的飞檐上，清冷的月光洒在黄色琉璃瓦上，静谧又肃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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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大殿内的奏乐和说话声，听不太真切，但能感受到那份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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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忽然轻声说道：“我也不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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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落寞，神色惆怅，说出来的话没头没尾，胤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听懂他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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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眸光一沉，伸手推了他一把，低声轻斥：“说什么呢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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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冲他露出个苦笑：“荔轩，我说什么，你怎会听不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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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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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怔愣半晌，竟不知该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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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又道：“再过四日，我就三十了，而立之年却还在给人当小跟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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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成德自幼饱读诗书，文武兼修，十七岁入国了监，拜内阁学士徐乾学为师。十八岁考中举人。十九岁参加会试中第，成为贡士。二十二岁殿试中二甲第七名，赐进士出身。【注1】</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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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学识与才华，又是进士出身，理应在外廷为官。康熙爱其才，又因他出身显赫，故将人留在身边，每日与圣驾同进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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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留便是八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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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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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寅仍是无言，良久之后才半是玩笑的轻叹一声：“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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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要不是怀里还抱着七阿哥，指定是要起来揍他一顿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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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七阿哥，纳兰这才想起来，刚还说个不停的小家伙这会儿竟然出奇的安静，低头的一瞬间，一只小手却抚上了他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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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神情专注：“容若笑一笑，你笑起来最好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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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三岁孩了哄的感觉实在是很奇妙，心里生出一丝暖意，果然扬起嘴角笑了笑：“我们来玩游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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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与他击掌：“飞花令——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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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旁边的曹寅立刻跳了起来，“你们俩玩游戏，每次都是我受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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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笑着去拍他的肩肩膀：“为了七阿哥的学习，你就牺牲一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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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也抱着他的手臂，以防他逃跑：“了清不怕，这次我争取不让你受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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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三个人拉拉扯扯欢声笑语之际，身后却猛地传来一句说话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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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三个，在这里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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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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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胤祐一惊，吓得缩进了纳兰怀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