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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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心疼==</p>

船儿缓缓靠岸。</p>

赵冲带着浣娘走后, 沈甄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上。</p>

陆宴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的身子, 低头间，忽然发现她的袖口有点点血迹。</p>

在意识到什么后，连忙掀开了她的衣袖。</p>

果然, 这细细白白的手臂上，藏着好几处伤口。</p>

且一看，便知是新划的。</p>

陆宴眸色一沉，逮住她的手臂，厉声问她：“这是你自己弄的？”</p>

这会儿酒劲儿明显上来了, 男人这不善的语气，落在沈甄的耳朵里，早就没了往日的威慑力，就像是蚊蝇在嗡嗡一般。</p>

她什么都听不清。</p>

沈甄的脸越来越红, 轻声呢喃着“热”、“难受”。</p>

见此, 陆宴立即回身拿过那青花白地酒壶，往杯盏里倒了一杯。</p>

他颔首去闻, 又拿手指头搓了搓。</p>

他凝着青花白地的酒壶许久, 手上的青筋都被逼了出来。</p>

旋即, 只听“咣”地一声, 酒壶被砸到了地上。</p>

这里面除了酒，还多了两种药，一味是龙阙子，类似迷-药, 一味是催-情的药。</p>

方才她若是没放点血出来，大抵是坚持不住的。</p>

陆宴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语气放缓，“还能走吗？”</p>

沈甄先是点头，后又摇头。</p>

陆宴见暂时无法同她交流，便将她打横抱起，欲带她下船。</p>

可他一碰她，她就开始挣扎，臂肘一用力，这还未合上的伤口，便又渗出了血。</p>

雪白的肌肤，豆大的血珠，该是何等的刺目？</p>

他承认，若说一点都不心疼，那必然是假的。</p>

虽说他偶尔也会在她这细皮嫩肉上弄出些斑驳青红，但他到底是收着力的，没真弄伤她。</p>

陆宴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个帕子，简单地给她缠了一下，道：“我抱你下船，别折腾了行吗？”</p>

酒醉的沈甄不比平时，不管陆宴说甚，她要么不出声，要么就是摇头。</p>

他没了法子，只能背过身，将她背了起来。</p>

下了船，他一直往回走，行至钞关，杨宗牵着马迎面走来。</p>

杨宗掀开马车帘子，沈甄却赖在陆宴背上不论如何都不肯下来。</p>

哄着不听，硬扯也不行，陆宴只能放弃乘马车，选择走小道回府。</p>

小姑娘伏在他背上，一路上两条小腿摇摇晃晃，时不时嘴里还要嘟囔几句话，至于具体说了甚，他也没细听。</p>

半晌过后，陆宴掂了掂她的身子。沈甄又顺势把自己的小脸搭在了他的颈窝深处。</p>

就这样走着走着，夜半时分，扬州居然下了一场雪。</p>

不同于京城的鹅毛大雪，扬州的雪就像是一场绵绵细雨，落在人身上，冰冰凉凉。</p>

他走的极轻极慢。</p>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妓伶的弹唱。</p>

直到琴声渐远，月色渐淡，也不知怎的，沈甄的眼泪忽然就像止不住了一般，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p>

陆宴的心口越来越疼，忍不住开口道：“你哭什么？”</p>

可醉酒的姑娘，能知道什么？</p>

他只能忍着疼痛，继续向前，也算是给她散散药劲儿。</p>

须臾过后，她停止了啜泣。陆宴本以为她是睡着了，谁知她向上一拱，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p>

不同于他的含-弄，她是真的咬，像泄愤一下，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直接夹在了他的耳骨上。</p>

“沈甄。”他冷声唤她的名字。</p>

可惜沈甄就如同听不见一般，仍是不松嘴。</p>

她又咬了一会儿，是真的有点疼了，陆宴便直接威胁道：“再不松口，信不信我给你扔地上？”</p>

她连点反应都没给他。</p>

见威胁没用，他又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着？”</p>

听他急了，后面那个小人儿竟嗤嗤地笑出了声。好不快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