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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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苍手指一颤，随后动作自然地收回搭在顶楼栏杆伤的手，看着范白，神色不明：“为什么你之后没有来找我。”</p>

范白：“。”这句话说得有点不“席苍”。</p>

很快席苍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暧-昧，调整回冷肃的语气：“我给过讯息，你没有过来。”</p>

范白反应过来了，比起没找到“恩人”“报答”，席苍在意更多的还是自己的邀请被拒绝，已经功成名就后没有成功洗刷但是自己被看见狼狈样子的耻辱。</p>

范白半真半假：“因为忘记了。之后我生病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都忘了。我也是最近才因为一些原因想起来。”</p>

席苍脑中第一闪过的就是舒霖最近“异常”的行为。</p>

舒霖在小时候也找过范白。</p>

原因会是这个吗？</p>

范白信誓旦旦地发誓：“如果席老板想让我忘记当天发生的事情，我明天就、啊不，今天晚上就失忆！”</p>

席苍薄唇抿紧。</p>

忘记，他为什么要范白忘记。</p>

席苍记那个晚上记了十几年。在所有人都背弃席苍、所有人都把席苍踩在泥里的时候，只有范白对他伸出手，不带任何同情和贬低的，告诉他，一个席家私生子也可以拥有明天。</p>

很长一段时间，席苍记着那些话，就算爬也要爬上顶端。</p>

为什么要忘记？</p>

席苍又问：“那天我受伤遇见的……”鲨鱼两个字被席苍咽回去，“是不是你。”</p>

范白在天台的风中沧桑，逼迫自己坚强起来面对血腥的现实，老实回复：“是。”</p>

他在席苍面前马甲掉得清洁溜溜了，就等着吃完断头饭准备下辈子了。</p>

大概在孟婆那里喝完汤，范白也该忘不了两只老虎爱跳舞。</p>

还有跳舞的</p>

席苍眼神晦暗。</p>

如出一辙的包扎手法、处事风格以及“红领巾”。</p>

那天他原本以为那只是有心人知道了以前的事，针对他设立的一个局，于是一段时间他查出明身份后对范白的态度算不上好。</p>

但挖得越深，真相就愈发令人心颤。</p>

席苍还没说话，范白跟交代后事似的，抢先一步开口，：“我知道这些事是我做得不对，以前席少爷的经历我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我也愿意为了之前做的事情道歉，其实我当时只是想要席少爷开心一点，以后我也会给席老板好好打工！”</p>

所以放咸鱼一条生路吧，不要灭口鱼了！</p>

为了活命嘛，不寒碜！还有这么多存款和崽崽，还有这么多没吃过的甜食，范白舍不得他们！</p>

不怪范白这么提防席苍。在原著里席苍的人设就很擦边，不是颜色那方面的，是家里背景方面的和个人性格。</p>

范白一直以为，虽说席苍之前和现在对他还算过得去，但这是建立在自己有利用价值的前提上。</p>

如果不知不觉得罪了他，焉知被发配到海岛的中年人和被射击吓得不行的那两个炮灰公子哥的下场就不会是他的下场。</p>

今天席苍可以为他残忍对待别人，明天就能为另一人残忍对待他。</p>

这真的是条会要人命的毒蛇。</p>

范白生疏客气的话语让席苍心跳都慢了一拍，之前那些想象中重逢的喜悦和温馨的画面都沉进海底深处。</p>

情绪仿佛被海水漫过那般咸涩。</p>

席苍狭长上挑的眼看着范白。</p>

范白的确褪下了一层伪装，却穿上了更厚一层警惕防备的盔甲。</p>

但席苍知道，这是他一手造成的结果，范白没有理由信任他或是对他有什么期待。</p>

不管是十几年前还是一个月前的射箭馆，席苍都没有保护好他。</p>

“那舒霖呢？”</p>

听见这句话，范白一愣。为什么突然提到舒老板？</p>

莫名的情绪驱使席苍道：“舒霖在追求你吗？不准答应他。”</p>

范白微怔，鱼鳍在身后疑惑地搓搓。</p>

他本来就没打算答应，这下也回复得极快：“好。”</p>

席苍垂着头，既然这种警惕和戒备的妥协一时无法改变，那便利用起来：“之前我所说的，关于牧柏那件事。”</p>

关于牧老板的事，除了让范白去当小卧底，好像也没有其它事了。</p>

席苍看着范白下意识露出的犹豫和眉间的褶皱，话语一顿。</p>

但他在范白心中的形象已经是个坏人，再多一笔账又能如何。</p>

可笃定命令的话语到底还是换了个口气：“你可以再多考虑一段时间。”</p>

又想起底下人传递的八卦和眉飞色舞的谈论，席苍神情和语气俱是一冷：“或者，从牧柏那里搬走，住在我这。”</p>

范白：“……”这真是一道送命题。</p>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啵啵啵！</p>

下次还是早点吧，看着你们蹲我真的不忍心Orz</p>

助攻席老板【确信】</p>

晚安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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