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少女心上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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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帅是吧，牧少爷真是我见过最有风度最好看的人。”</p>

“这样的高岭之花我连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p>

“我……”</p>

范白：“……”</p>

这孩子，怎么几天不见更丧了。</p>

少年看着空荡荡的瓷白餐盘，语气也幽幽：</p>

“这么帅，一定每天骑着长铠甲的马到处跑吧。”【注1】</p>

“……大概不会。”</p>

“那一定能驯服长着翅膀的□□吧。”</p>

“应该没有吧……”</p>

范白木着脸叹气，恨铁不成钢：“怎么主角阿凡达除了射箭，什么都不会。”</p>

童意年：“……”</p>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蓝血指的不是真的蓝色的血。</p>

更不是阿凡达。</p>

想了想，良久，他突然振奋：“你说得对，这些他们都不会！”</p>

范白：“……你会吗？”</p>

童意年又萎了：“不会。”</p>

搞这么激动他还以为你会呢。</p>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呆呆地坐在桌子前。</p>

小盘里放着坚果，两人动作机械一致，磕着果仁，呆滞的眼神直直朝着远处的射箭场。</p>

童意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阿巴阿巴下去了：“你觉不觉得，牧少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p>

说到这里，童意年抖了抖。</p>

范白撑着脸，仍然一脸痴呆地看着远处被扎成筛子的箭靶。</p>

不想工作，好想回去摸着摸鱼躺在床上摸鱼。</p>

但礼物还没拆完，他不能走。</p>

听到童意年的话，他下意识说出真实想法：“居然喜欢射箭，比我想象中帅很多。”</p>

他还以为汤姆苏回事那种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小白花。</p>

现在一看白是白，不太小，也不怎么娇花。</p>

尤其是射箭的模样。</p>

清冷果决的模样一箭箭往少女心上扎。</p>

不过当然扎不穿他那颗钢铁般的下班社畜之心。</p>

童意年焦急：“唉，不是说那个意思，就是……”他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感觉牧少并不如传说中那么……”</p>

他话没说完，陡然顿住。</p>

范白没注意。</p>

死鱼眼继续懒洋洋道：“我觉得阿凡达这时候比之前看着开心。”</p>

在洒满阳光的窗边静静捧着书，静谧清冷，好像很符合牧柏的气质。</p>

但这么锋锐活力的一面，范白却莫名觉得更适合牧柏。</p>

别问，问就是咸鱼社畜的直觉。</p>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优雅动人的声音：</p>

“阿凡达？”</p>

不知什么时候，牧柏已经离开了射箭场地。</p>

因为场上几人服装相近，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p>

“……”</p>

范白觉得为了推动剧情，自己可能被作者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buff——</p>

反派buff之说主角坏话必被听墙脚。</p>

牧柏的buff就是被说坏话必当场听见，然后被自己/其它F4打脸。</p>

不知道这厮悄摸站在后面多久了。</p>

又听了多少。</p>

童意年小脸一白，吓得立刻磕磕巴巴地解释：</p>

“啊，牧少！嗯……我们在讨论一个，嗯……电影。”</p>

“就是阿凡达您知道吗？我们不是在说您，肯定不是。”</p>

“……”</p>

要是范白是被diss的当事人，一定觉得这崽崽解释起来磕磕巴巴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p>

但作为共犯，不是，是主犯，范白看完队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p>

只觉得自己已经长成一副要死的模样。</p>

社畜的求生欲告诉范白，他应该舌灿烂花地补救一下。</p>

但出于小傻叽的人设和咸鱼的本能，范白已经躺平了。</p>

最好牧柏一怒之下能把他流放。</p>

失去了F4的重视，他对于其它三个人肯定也没了利用价值。</p>

失宠=没活干=咸鱼养老</p>

那岂不是原地起飞？！</p>

范白一点也不担心，甚至非常快乐地等待着牧柏的不悦。</p>

但令咸鱼失望的一幕又发生了。</p>

牧柏：“你跟我过来。”</p>

语气还挺温和。</p>

范白跟木桩子一样杵在原地，等着童意年跟F4离开。</p>

从此少年顶替他的位置，“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注二】</p>

但童意年怂怂地没动。</p>

牧柏微微拧起好看的眉头：“范白，你跟我过来。”</p>

范白：“……”</p>

懂了，当众教育放不开，F4一定是要单独相处一展身手。</p>

把范白带到射箭场地，牧柏却没说话。</p>

他重新戴上护具，这次新换了一把弓。除了形状和颜色不一样，咸鱼看不出有什么区别。</p>

弓弦轻轻搭在他的第一指关节处，耀眼如墨玉一般的眼透过准星瞄准。</p>

一箭射出，又是十环。</p>

牧柏本人好像却还不满意，再调整了瞄准器。</p>

“喜欢吗？”</p>

范白愣了下，四下无人，反应过来牧柏这是在问他，郑重摇头，像是在决定什么人生大事：</p>

“不喜欢。”</p>

一只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咸鱼，你指望他喜欢什么运动？</p>

“……”</p>

饶是牧柏也无言了一瞬。</p>

“倒也算直白可爱。”</p>

“不是觉得帅吗？过来，我教你。”</p>

不不不，duck不必这么勉强。</p>

但范白转念一想，万一他这块朽木能把牧柏气到不想再看见他了呢？</p>

“射箭最重要的是发力技巧，”牧柏清清冷冷的声音，“先站，再搭箭，最后引弓。”</p>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一支箭射出去。</p>

又是靶心。</p>

范白无辜：“看不懂。”</p>

这是真看不懂。光顾着看帅哥帅气流畅的动作了。</p>

“……无碍。”牧柏浓密的眼睫动了下，“你第一次接触，先试试弓。”</p>

他把手中的弓递给范白。</p>

少年小心翼翼地接过，生怕把这弓给摔了。</p>

“……拿着，不是捧着。”</p>

少年面色沉痛地拿起了自己十年的工资。</p>

这弓肯定比他还贵。</p>

牧柏学会了不去问少年的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p>

他拿起另一把黑色的弓做示范：“初学适合地中海式手法，便于用力。引弓的靠位很重要，先试试把弓弦引至鼻尖唇尖两点。”</p>

范白慢吞吞地学着青年的方式举弓、捏弦，下意识想到进场馆时，牧柏那给人印象极其深刻的一箭：</p>

“你之前做的好像跟这不一样。”</p>

如冷月般的青年愣了下，静谧的眼盯着他看了一会。</p>

在范白高兴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的时候，牧柏突然举弓搭箭，立身板正，比例极好的手臂微弯。</p>

玉白的手指勾弦，额顶到耳后，细颤的弓弦如满月一般张开。</p>

箭出似惊雷。</p>

场内-射箭的其他人动作一顿，悻悻把弓给放下了。</p>

凭着弓道赢取牧少的注意，只会丢人现眼。</p>

他语气依旧平静，并不觉得这算是一回事：“我平日传统弓与弓道的射法练习得多些。”</p>

近距离观察，才体会到青年拉弓的力道有多大。</p>

力与美的结合。</p>

狩猎之神阿尔忒弥斯不过就是这样的风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