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徘徊的灵魂（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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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一些……比较特殊的原因，很多事情，你可以知道，但，信息不能是从我这里传递给你。”</p>

钟天祯沉吟着，“你的到来对于你来说是一个偶然，但对‘前世’而言这是一个必然——”</p>

随着他的话语，桌子上凭空生成了蠕虫砂兽和黑卡的立体影像，缓缓地旋转着：</p>

“所有的前置条件都已经给出，所有的触发选项都已经预设好，唯一不确定的只有概率而已——但最终必然会有人来，而无所谓是谁。”</p>

“这些都是你的作品？”</p>

凌夏树的目光从黑卡上掠过，他一直为黑卡的技术含量所惊叹，如果说它的编写者是一台节点主机的话，那么事情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p>

“其中的一部分。”</p>

钟天祯微笑着点了点头。</p>

“但是为什么‘前世’要让人到他们这里来？”</p>

凌夏树看着那张缓缓旋转的黑卡有些出神，而初洵美倔强地把话题又掰了回去。</p>

“我无法直接说明……你们应该都学习过数学里关于方程的解题技巧吧？”</p>

钟天祯注视着初洵美的双眼，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却突然展开了一个新的对话。</p>

“学过。”</p>

初洵美毫不迟疑地点头。她此刻的身份依然是学生，对于书本上的知识记忆犹新。</p>

“一个经典的问题……当我们想为某些未知量求解的时候，每有一个限制条件，我们就能够列出一组方程，如果方程的数量超过未知量的个数，那么我们就比较容易的能够解出这些未知量……</p>

而倘若我们得不到足够的限定条件，方程的数量要少于未知量的数目，那么要获得确定的解就极其困难……这个时侯我们有两个选择，或者采用类似迭代的方法、试着用一个猜测的解不断试算去逼近，那意味着即使是我也望而生畏的可怕计算量，或者……”</p>

钟天祯伸出手指，轻轻地指了一下凌夏树和初洵美，“或者，我们创造一个极端情况，额外引入一个新的限制条件、得到一组新的方程，从而让解答变得容易……而你们的到来，就是‘前世’一直在期待的‘最后一组方程’。”</p>

“‘前世’到底需要我们做什么？”</p>

凌夏树的目光从旋转的黑卡上移开，迎上钟天祯的视线。</p>

“我不知道。”</p>

出乎意料，钟天祯微微地摇了摇头，“我也不允许被知道……因为我自己也身在其中，同样也是一个未知的变量，你不能用一组方程的变换形式来当作一个新的方程，对吧……所以在这方面我们之间不能发生联系，否则你们就不再是一个独立的限制条件。”</p>

“那么，我可以拒绝吗？”</p>

凌夏树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实际上暗中已经提到最高水平的戒备状态。</p>

“当然。”</p>

钟天祯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凌夏树会有这样的问题，然而他那张非常生动的人类脸庞上，随即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但是在你说出拒绝的话之前，听一听我们的报价也不会有任何害处，对吧？”</p>

“报价？”</p>

凌夏树有些诧异。诱使他们到达这里的方法可算不上是礼貌，但是在钟天祯的言语中听着却像是一次雇佣。</p>

“这是一场双赢的、或者至少是一场公平的交易。”</p>

钟天祯醇和的声音带着真诚，“你们的到来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我们已经等待的太久……为了结束这漫长的煎熬，我们几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p>

“……”</p>

凌夏树此刻的思绪剧烈翻滚着，片刻之后，他迅速下定决心、抬头望向钟天祯：“你能操作硬件吗？”</p>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