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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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澈压根动弹不得, 精神力上的完全压制，令他几乎喘不过气，“鹿、鹿胜, 你……”</p>

鹿胜干笑两声, 起身赤脚走到他面前，“有没有觉得很不爽？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好受吗？”</p>

邢澈皱着眉, “成成，你究竟想怎么样？”</p>

“我想怎么样？”鹿胜音量陡然高了一倍，“我说了, 求我呀！”</p>

邢澈看着鹿胜腥红的双眼，他知道，药物作用会领鹿胜情绪喜怒无常, 难以控制, 但他也明白, 这么多年来, 他对鹿胜有多亏欠。</p>

“对不起，成成。”</p>

“对不起？呵呵……”鹿胜上前一步, 抬手捏住邢澈下颌, 迫使他仰头，“你除了跟我说对不起, 还有没有点别的？邢澈, 我听都听腻了。”</p>

邢澈抬眸看着他，眼前的鹿胜和当年初见时的少年相差太多, 那个单纯又有点天真的少年已被折.磨得不见踪影。</p>

可他变成现在这样，又是因为什么？</p>

“你想怎么做，我都会努力帮你达成。”邢澈声音低沉, 带着不易察觉的柔情。</p>

“我想怎么做？”鹿胜甩手松开邢澈，他光着脚在地板上来回踱步，微仰起头似乎在思索什么。</p>

忽然，他迎着光亮露出微笑，“我想让那些把别人折磨到生不如死的人，也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p>

“至于你……”他猛推了下邢澈的肩膀，椅子大力碰上身后书桌，随之有什么东西摔落。</p>

伴随着一串细碎的响动，鹿胜的目光定在一枚鸡蛋大小的石头上。</p>

底座已经被摔碎，那枚黑色的石头躺在地板上，形状没什么特别，表面有些金色和孔雀蓝的纹路，并不是多好看的颜色。</p>

但鹿胜却觉得莫名眼熟，他眉头皱了下，随之想起十九那年，略显荒唐的画面。</p>

“你……”鹿胜走过去，蹲下身捡起那枚石头。</p>

当年黑石头上的花纹还很漂亮，暗金色水波纹，还有孔雀蓝的树状纹，他还记得自己献宝一样对邢澈说，他发现了铜矿和金矿。</p>

鹿胜噗得笑了，手里掂了下那块已然褪色的石头，“这破东西你留着干嘛？”</p>

邢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说他其实早就对十九岁的鹿胜一见钟情？还是说他一直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份感情？</p>

外表向来强势的联盟军上校，在面对鹿胜，面对这份感情时，却一直是软弱的。</p>

邢澈个人终端里传来机甲驾驶员的行动请示，听声音好像是蒋海。</p>

鹿胜的精神力还没收回去，邢澈不能动，只能用眼神盯着鹿胜，难得露出点不受掌控的不安。</p>

鹿胜抓过邢澈手腕，按下对讲键，“暂时悬停在首都星联盟军管控范围外等待指令，还有，十五分钟后，将刚刚捕获的机甲送上脱离轨道。”</p>

“你要做什么？”邢澈察觉出不对，用力想挣脱，却换来更凶狠的精神力压制，脑后如被重锤猛砸，让他不禁闷哼一声。</p>

鹿胜立刻松开对讲，不耐烦地皱眉。</p>

很快，个人终端里传来蒋海兴奋的声音，“鹿哥，是你吗？你和邢上校在一起？”</p>

“嗯。”鹿胜看着邢澈，“在一起呢，你按我说的办就行。”</p>

邢澈耳鸣到压根听不见声音，他抬眼盯着鹿胜薄薄的双唇，大概明白他的目的，“你要去干嘛？你觉得你一个人能牵制多少机甲？”</p>

鹿胜饶有兴致地看着邢澈，“你是在问我？还是在质疑我？”</p>

精神力上的压制丝毫没有松懈，鹿胜扬起头，露出个不达眼底的笑容。</p>

邢澈强忍着无法抑制的眩晕，嗓子里挤出句话，“别去干傻事，我求你。”</p>

鹿胜有一瞬晃神，他对邢澈的感情太复杂，结婚三年，如果抛弃邢澈与鹿辛远之间的纠葛，那是他最幸福的三年，期盼得到满足，身边是他爱的人，多少次，他因为有邢澈在，甚至忘了曾经的苦难。</p>

这段感情于他而言，至少回忆圆满。</p>

但这段感情，于邢澈而言又算什么？</p>

机甲缓缓停稳，窗外依旧战火纷飞。</p>

鹿胜多希望自己是个心如铁石的人，多希望他能做到睚眦必报，但可惜了，他的心是肉长的，更何况是面对邢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