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开始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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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满妆和牧谪打了一场。</p>

在漫天凤凰火中, 牧谪一把扣住雪满妆的脖子，眸子冷厉地看着他：“你找死吗？”</p>

雪满妆脸颊被划了一道血痕，珍贵的凤凰血缓缓划过脸颊, 落在衣襟上, 他挑眉, 被掐住脖子也一点都不怕, 哼笑道：“公平竞争罢了，你今日杀不死我, 我还会过来的。”</p>

牧谪面无表情地掐着他的脖子一掌掼在地上，力道之大直接将青石板的地面撞出无数裂纹来，飞快蔓延到周围。</p>

“我之前曾经研究过如何杀死凤凰。”牧谪满脸阴鸷, “你想试一试被剖开身体的滋味吗？”</p>

雪满妆：“……”</p>

雪满妆不着痕迹打了个寒战，但还是觉得自己为了圣君能不畏惧死亡, 指不定沈顾容能看到自己的真情。</p>

牧谪眉头紧皱, 只觉得麻烦至极。</p>

凤凰是上古神兽，而雪满妆又是唯一一只存活至今的, 若是杀了他，指不定又要招来无穷祸事；但雪满妆这只根本不会看人脸色的, 整日觊觎沈顾容，从牧谪幼时起，这只风骚的凤凰就一直纠缠着沈顾容，据说他当年还扬言要掳师尊当炉鼎。</p>

牧谪连沈顾容唤别人名字都会觉得难受，更何况容忍雪满妆了。</p>

牧谪思考良久, 最后眸子一狠, 招出九息剑来，身上全是漫天杀气。</p>

不怕死的雪满妆竟然也被他的杀意震得抖了一下，愕然看向他。</p>

他之前一直仗着自己的身份, 觉得就算是南殃君也不会动手杀他，所以才会那般胡闹，但是现在……雪满妆第一次感知到了真真切切的杀意。</p>

牧谪……真的会杀了他！</p>

雪满妆抖了一下，还是强装镇定，道：“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圣君只有我配的上，你……你还是个丑八怪，脸这么难看。”</p>

牧谪漠然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你继续说，我会记住你的遗言。”</p>

雪满妆：“……”</p>

牧谪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眼睛眨都不眨地握着九息剑，冷冷一剑挥下。</p>

雪满妆瞳孔一缩，这一剑他可能真的会被彻底杀死。</p>

凤凰虽然叫做不死鸟，但并非长生不死，要不然整个三界也不会只剩雪满妆一只凤凰了。</p>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沈顾容的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p>

“住手。”</p>

牧谪手一顿，脸上的杀意消散得一干二净，茫然地偏头看去。</p>

沈顾容应该是匆匆赶来的，衣衫凌乱，堪堪裹住如玉的身子，他赤着脚站在青石铺成的台阶上，长袍白发拖曳在地。</p>

他的语调散漫又轻柔，但仿佛有千钧之力，将两人直接镇在原地。</p>

牧谪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将九息剑收起，有些后怕地看向沈顾容。</p>

他莫名感觉到一丝难堪，好像孩子做坏事被大人发现似的，满心满脑全是被责备的害怕和慌乱。</p>

沈顾容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拢了一下袖子。</p>

雪满妆一看到沈顾容，立刻亢奋道：“圣君！你来救我了！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一丝真情的。”</p>

沈顾容：“……”</p>

他眼睁睁看着牧谪的手将九息剑柄捏出一个凹槽。</p>

如果说沈顾容对牧谪是无奈的话，对这只风骚凤凰雪满妆就彻底的无视了，他视线都懒得看雪满妆，而是旁若无人地朝着牧谪伸出手，淡淡道：“我头发湿了，帮我弄干。”</p>

牧谪本来还等着被沈顾容责骂他滥杀无辜，闻言呆了一下，迷茫地看向沈顾容。</p>

沈顾容瞥他：“还愣着做什么？我要站不稳了。”</p>

牧谪愣了一下，心间浮现一抹狂喜，连忙飞奔过来，一把半抱住了沈顾容。</p>

雪满妆满脸懵然，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自己呆呆道：“圣君，我……我呢？”</p>

“哦对。”沈顾容像是才发现他似的，漫不经心看了他一眼，随口道，“我差点忘了你。”</p>

他抬手拿出一块灵石，随手打入一道自己的灵力，抛给了雪满妆。</p>

这是雪满妆第一次收到心上人的礼物，哪怕是一块灵石都开心地奉若珍宝，他欢天喜地道：“圣君，这是定情信物吗？！我会好好珍藏的！”</p>

沈顾容：“……”</p>

所以说这只凤凰到底为什么这么自负自满，自我感觉良好？</p>

牧谪在一旁嫉妒得眼睛都要发绿了，恨不得将那块灵石给夺回来。</p>

但他的杀意还没完全泛起来，就被沈顾容轻飘飘的一句话给逼了回去。</p>

“那个啊。”沈顾容懒洋洋地拢了拢湿哒哒的头发，换了个姿势不着痕迹地靠在牧谪臂弯，省得站得久了腰疼，他随口道，“我和牧谪会择日举行合籍大典，到时你带着灵石过来，还能讨杯喜酒喝。”</p>

雪满妆：“……”</p>

雪满妆：“？？？”</p>

雪满妆一直自信满满的笑容突然僵在了唇角，他保持着那种诡异笑容半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干笑着说：“圣君方才是在说笑吗？哈哈，哈哈哈，真好笑。”</p>

与之相反的是，牧谪现在整个人几乎飘起来了，若不是沈顾容靠着他，他几乎能飘到天上去。</p>

合籍……</p>

师尊说了要和他合籍！</p>

合籍！</p>

“没说笑啊。”沈顾容道，“我们两人早已打算合籍，只是因为之前的事耽误了，等我们定下了在何处合籍，会让青玉转告给你的。”</p>

雪满妆：“……”</p>

雪满妆第一次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哽咽道：“圣君，可……可他是你徒弟啊，你们是师徒。”</p>

沈顾容说：“那不是更刺激？”</p>

雪满妆：“……”</p>

牧谪：“……”</p>

沈顾容说完镜朱尘和他说过的话，也莫名觉得脸热，但在两个小辈面前，他要保持端庄、冷静，和作为圣君的威势。</p>

“咳。”沈顾容故作淡然道，“此事会在三日之内昭告三界，你回去等消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