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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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碑翻转，加之徐母要求的和解条件，第二天结果公示，阿善毫无意外的当选全校会长，在综合生活记录簿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考上首尔大似乎也是板上钉钉的既定事实，只要她的内审成绩足够，那么基本就是准首尔大学生了。</p>

而这之后，李元对她的态度，也产生了很微妙的变化，经常做一些别扭又奇怪的事情。</p>

这天放学，阿善背着书包出来，他就等在门口，黑色的私家车里，后座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白皙矜贵的脸：”徐善，上车。”</p>

看着她的表情淡淡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明显的紧张，但是又有不容拒绝的强势。</p>

阿善：“我还要去补课院。“</p>

他语气不耐：“不会耽误你接受辅导，快上车。”</p>

阿善没再拒绝，上了车。</p>

车内空间很大，两人都坐在后座，中间几乎隔了一个人的距离。</p>

她开口问：“你要带我去哪儿？“</p>

他神神秘秘的：”到了你就知道了。“</p>

车子平稳行驶，大概开了十分钟后停下，是一家音像店，阿善跟在他身后进去，刚进门，就听他声音淡淡的和工作人员说：“WINNER的专辑全都包起来。”</p>

他侧过头，看她：“你不是喜欢参加签售会吗，这么多专辑肯定能抽中。”</p>

阿善笑了起来：“李元，你在演晨间剧吗？”</p>

“我现在不需要这些，考上首尔大之前，我都不会去参加签售会了。“</p>

心意被无视，他脸色有些难看，挤出句：“随你。”</p>

阿善没在意他，在书架之间穿过，指尖划过一本本书籍，从里面挑中了一本，付完款后送给他：“没事的时候，也稍微看一下书吧，有内涵，有教养的财阀三代，比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更受人们欢迎一些。”</p>

李元看清书名，正要发火，看到她脸颊边隐约的红肿痕迹，身子一僵，腾腾燃烧的烈焰顷刻之间尽数熄灭。面无表情地接过。</p>

他对她的容忍度在慢慢提高。</p>

司机开着车子，往回开，送两人去补课院，去往江南区途经市中心，赶上高峰期，车速便慢了下来，缓缓地移动。</p>

江南区论岘是最繁华，人流量最大的地段，电子屏幕巨大而炫彩，正在不停地循环播放WINNER的应援广告。</p>

阿善看向窗外，她的目光定格在广场的正中央，视频里每个成员的片段大概停留五秒钟，她打开手机准备好，等播到宋闵浩的时候，按下拍摄键，检查好图片后，上传到INS上。</p>

李元见了，很难理解：“真是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p>

阿善意味深长：“因为他善良。”</p>

她的话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悉数扎入，刺人又不设防，李元深吸几口气，顿了几秒，他冷笑一声：“你又没和他相处过，怎么知道他是否表里如一的善良。”</p>

“你能看到的，只是他们想展示给你看的那一面。”</p>

阿善没反驳，望向窗外。</p>

李元很固执，他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也没有人能改变，即使在音像店，当着她的面，没有买那些专辑，但第二天早上到学校时，阿善打开储物柜，专辑噼里啪啦的，接连从柜子里面掉落出来，发出很大声响，周边学生都看过来。</p>

不知道他买了多少，一眼看过去，整个柜子都被塞满了专辑，她的书被推到了最里面，想拿出来估计要费不少力气。</p>

阿善当选全校会长之后，人缘好了很多，周边同学纷纷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p>

“徐善，你怎么买这么多专辑？”</p>

“徐善，你也追星？”</p>

“啊，是WINNER的专辑！“</p>

“如果顺利通过水平测试的话，我也想去参加签售会。“</p>

“那你不用特地去签售会了，下个月校庆，邀请了很多爱豆组合来公演，里面就有WINNER 。”</p>

“真的吗？”</p>

“嗯，我看过拟邀请名单了。”</p>

大家一边七嘴八舌地问，一边帮忙从地上把专辑捡起来，虽然都是富人家的子女，但是爱好和普通的高中生并没有什么区别，也喜欢追星。</p>

阿善只说自己喜欢WINNER很久了，然后就岔开话题，没解释为什么储物柜里会有这么多专辑，看大家喜欢，她就借花献佛，送个了个顺水人情，每人都送了一张。</p>

专辑挪开之后，她的教科书，笔记之类的露出来，她整理好，才进教室上课。</p>

期中水平测试结束，阿善顺利拿到了全科满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朝着目标稳妥前进。</p>

转眼间就到了校庆，公演在体育馆举行，工作人员从早上开始就搭建舞台，为了安全，暂时禁止学生入内，中午彩排，一共有五个爱豆组合，都是最近回归中，比较大势的，按照出道时间，WINNER已经可以算是前辈了，安排的顺序比较靠后。</p>

候机室也是临时搭的，在体育馆后面，WINNER成员们坐在一起，聊着天。</p>

队长拿着冰美式，刷手机：“听说的德亚高的学生，基本上都可以考上名校，像SKY这种顶级名校，每年也会考上五名左右，还有好多学生出国留学。”</p>

”感觉学习对他们来说好像是很轻松的事。”</p>

宋闵浩闭着眼睛，任造型师摆弄，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也是德亚高中的学生。</p>

黑色长卷发，空气刘海儿，白皙的皮肤，清冷的白炽灯光下，有种脆弱的氛围感，像剔透的琉璃，美好又脆弱，在签售会上和他约定好，考上首尔大的时候，再次见面。</p>

他喜欢这种有目标的人，就像看到当初为了能出道，一日复一日，在地下室里拼命练习，流下血汗的自己。</p>

因为对她怀着期待，也想认真遵守再次见面时，第一眼就认出她的约定，签售会结束当天，他回去，就凭着记忆，把她画了下来，也拍了照存在手机里，偶尔看上一眼。</p>

也许她考不上首尔大，又或许一年以后，她脱粉了，不再喜欢WINNER，也不再喜欢他，可能性有很多，但他不想让他的粉丝，满怀欣喜的来赴约时，自己却认不出她，那种心情不会好受，就像一直以来坚信是双向奔赴，拼命奔跑，到达终点时，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p>

夜幕徐徐降临</p>

气氛越来越躁动，学生们平时压抑已久的情绪，都借着今天释放出来，无法压抑内心的亢奋，连带着空气都开始燥热起来。</p>

舞美调试结束，现场所有灯光熄灭，这让噪声刹那间停顿，随即以成倍的亢奋爆发出来，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公演正式开始。</p>

光束投落下来，开场的艺人站在升降台上出现，刹那间成为全场的瞩目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整个公演现场的嘈杂声都消失不见，不由自主就因为现场营造的气氛而屏住呼吸等待着。</p>

音乐声响起，清脆的吉他音通过音响传播了出来，击打着节奏，身后现场乐队的演奏响了起来，没有清晰的旋律，只是简单的节奏。</p>

仅仅只是一个开场，现场气氛就被引爆，学生们真正单纯而深刻享受这一刻的快乐，脸上笑容抑制不住地绽放开来，尖叫声，应援声连绵不绝，夹杂着盛夏之中癫狂的暑气在空气之中缓缓蔓延，炽热的温度不断上升，形成一层又一层的热浪。</p>

阿善站的位置离舞台不远，等到WINNER出场时，她拿出手机拍照，耀眼华丽的灯光下，宋闵浩似乎看了她的镜头，霎时他和周围其他所有人都区分了开来，彷佛时间停滞，周围的熙熙攘攘开始加速起来，只有他身边那片区域的时间成为了永恒。</p>

她知道不是错觉，因为系统播报，提示好感度上涨了两个点，阿善连忙按下快门，定格这一瞬间。</p>

宋闵浩在舞台上因为台风显得有些凌厉不羁，整个人的风格和音乐，和舞台融为一体，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将现场氛围带动的火热，硬生生把拼盘公演唱出了演唱会的气势。</p>

晚上回去，阿善把这张照片上传到了INS 上，粉丝们纷纷评论羡慕。</p>

“好羡慕，可以看免费的公演。”</p>

“四舍五入，我和闵浩对视了。”</p>

“闵浩今天的造型好帅，完全是我的理想型。”</p>

“德亚高今天的校庆公演真的是历代级！”</p>

“闵浩笑起来真好看。”</p>

“如果是我和爱豆对视，可能都没办法呼吸了。”</p>

她挑了其中几条回复，然后就洗漱睡觉了。</p>

翌日，是休息日，但阿善没办法休息，她还要去恩善院做社工活动。</p>

早早起来，换好衣服，就坐着徐母的车出发了。</p>

恩善院里都是聋哑儿童，有的是完全听不见，有的是听力能力弱，对声音感知不敏感，带上助听器，还是可以听见她说话声音的。</p>

孩子们都很可爱，虽然孤僻，但很有礼貌，自从阿善转到德亚高就读后，每周都会来这里做社工活动，内容不多，也很简单，就是陪孩子们做做手工，拼拼积木，照顾他们吃饭，她也因此学会了一些手语。</p>

李元来得晚，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一看就是昨晚玩的很嗨，他昨天没去看公演，而是和朋友们聚会，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她也大概能猜到昨天晚上他们大概喝了多少。</p>

财阀三代玩得厉害，无所顾及，只要是新鲜的都想尝试，喝酒也是，国产烧酒，国外洋酒都喝，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p>

阿善简单的和李元打了声招呼，就没再顾及他，以为他会和平时一样，呆不到十分钟就离开，谁知她今天也不知道是抽什么疯，竟然没有只待几分钟作作秀就离开，反倒老老实实在后面教室坐下，拿起个玩具哄小孩，他不爱笑，小孩怕他，哭闹个不停，他被吵得头痛，把小孩抱到阿善面前，正大光明的和她说话：“裴善，你看他一直哭，快把哄哄，吵得我头痛。”</p>

阿善无奈，只得耐心地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温柔哄着，李元时不时看几眼，她正在和小朋友一起拼积木，穿着湖绿色的雪纺上衣，和浅色牛仔裤，皮肤柔白，眼睛水汪汪的，格外得讨人喜爱，。</p>

中午，孩子们吃过午饭，开始午睡，阿善整理好积木，送回杂物间，打开门出来，李元顺势圈住她的身子，与此同时关门锁上，整个过程只用了极短的时间。</p>

他低头，一下子堵住阿善嘴，似乎又带着无限柔情。</p>

阿善推了推，也记不清这个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p>

李元看着她笑，耳根通红：“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p>

“和我在一起吧，好吗？”</p>

“徐善，求你。”</p>

阿善抬手，高高扬起，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她打得狠，李元半垂着眼睛，用了很大力气克制住自己情绪，指尖攥得发白。</p>

她冷冷淡淡地问：“现在清醒了吗？”</p>

李元没作声，两人在杂物间呆了很久，直到他清醒。</p>

阿善冷嗤一声：“李元，你真恶心。”</p>

“之前不是恨不得离我远远的？”</p>

李元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声音很轻地问她：“徐善，是你的初吻吗？“</p>

阿善嘲讽地笑了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p>

他没恼怒，反倒淡淡地来了句：“是我的初吻。”</p>

“我觉得很好。”</p>

阿善问：“你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p>

她声音淡淡的，有些意义不明：“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p>

李元突然不说话了，一直沉默，阿善望着他接连变换的脸色，轻笑了一声：“李元，我现在相信你喜欢我了。”</p>

一年时间转眼就过去，阿善顺利通过学综被首尔大录取，读社会学科，自从她考上首尔大之后，徐父徐母似乎已经完成了人生中最大的心愿，对她的生活也逐渐放松，毕竟徐父就在首尔大任职，有他的人脉关系在，只要阿善能顺顺利利的毕业，留在首尔大，当一个体面的大学老师，还是没问题的。</p>

考上首尔大的第一年，因为各种事件，WINNER一直没有回归，阿善自然也没有机会去参加签售会，但奇怪的是宋闵浩的好感度一直没有下降过，反而零零星星的涨了几点，现在已经保持在六个好感值。</p>

而李元在高三下学期，就被送出国了，不是主动选择的，而是被迫，因为特惠入学，败坏了SK集团的名声和形象，虽然没有上社会新闻，但在学校里已经传遍了，理事长气极，直接把他送出了国，严加管理。</p>

出国前一天，李元给阿善发了消息，说想要和她见一面，但她没回复，再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但阿善知道他们俩之间的交集远不止于此，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隐藏男主。</p>

在首尔大就读的第二年，YG官网发布WINNER即将回归的消息，而阿善也决定曲线救国，报名参加了综艺节目heart signal第二季的公开征集海选。</p>

heart signal是一档素人恋爱综艺节目，第一季没什么太大火花，但忠实观众有不少，节目组趁热打铁，筹划了第二季，嘉宾是公开征集的，选人标准还是相当严苛的，对长相，性格，家世，职业等方面，都有考量。</p>

她没有争取徐父徐母的意见，是偷偷报名的，毕竟他们的观念还是相对保守，如果知道阿善报名参加恋爱节目，肯定会反对，所以她选择先斩后奏，毕竟到时候节目都开录了，他们再想阻止也来不及。</p>

海选结束，阿善也收到了节目组的通知，作为第三位确认的女嘉宾，即将参与录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