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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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p>

陆延没再继续看那个逃犯买橙汁的新闻，直接下机。</p>

两人走出去一段路。</p>

陆延还是忍不住吐槽：“你那网吧电脑太他妈破了。”</p>

肖珩表示赞同：“一晚上能死十台。”</p>

陆延：“有考虑过更新设备，提高网民游戏体验吗？”</p>

肖珩：“我是老板？”</p>

黑网吧离七区不过隔了三条街，七区被拆之后这边也受到不少影响，不少饭馆选择关门。本来就不算繁华的地方，现在看起来更显萧条。</p>

随处可见的污水坑，以及溢出的垃圾。</p>

陆延早已经习惯七区这种环境，四年前他背着琴走下火车，就是在这吃的第一顿饭。</p>

有阵子没来，那家店还开着。</p>

陆延很少会去想四年前的事了。</p>

他没再想下去，习惯性地把思路断在这。</p>

肖珩聊着聊着发现边上这人脚步慢下来：“走那么慢……”</p>

他话说一半，发现陆延在看一家面馆。</p>

“你想吃？”</p>

“吃，”陆延回过神说，“给你带那么多天饭，做人要有点良心，这顿你请。”</p>

陆延推门进去。</p>

面馆店面很小，只摆得下四个桌位，菜单上种类也不多。</p>

店主约莫六十岁左右，大家都叫她李阿婆。</p>

李阿婆刚收拾好一桌，拿着抹布用陆延其实并不听得太懂的地方口音招呼道：“来啦。”</p>

陆延说：“来了。”</p>

李阿婆认识他：“还是老样子哦？一碗炒面？”</p>

“两碗，”陆延帮忙把刚擦好的桌椅推进去，“……带了个朋友。”</p>

陆延说完，‘朋友’才推门进来。</p>

陆延指着肖珩对李阿婆说：“他付钱。”</p>

肖珩站在门口，觉得好笑：“……我同意了？”</p>

肖珩虽然在附近上班，也没什么机会出来吃，网吧里走不开，只能吃外卖。</p>

他听到李阿婆跟陆延闲聊：“小伙子，好长时间没见了，还在练琴不啦？”</p>

陆延说：“练的。”</p>

“哦哟，”李阿婆笑笑，“蛮好的。”</p>

这份炒面没什么特别的，卖相普通，面上头摆了两根菜，几块肉。</p>

然而肖珩拿个筷子的功夫，他那碗面上的肉少了一半，对面陆延碗里那份肉多得把底下的面都盖住了。</p>

“你是狗？”</p>

肖珩又说：“你要脸吗。”</p>

陆延不要脸也不是头一天，他拦下肖珩伸过来的筷子：“你好好吃饭，别对我的面动手动筷的。”</p>

肖珩会听他的就有鬼了。</p>

他冷笑一声：“谁先动的筷？”</p>

“没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了。”</p>

在两个人为了几块肉抢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店门又被推开。</p>

俩年轻小伙手插口袋晃进来：“阿婆，来两碗面！”</p>

这两人估计是刚从另一家网吧里上完网出来，嘴里还念叨着刚才那局游戏，其中一个边把塑料椅拖出来边说：“我去，游戏体验极差，那是什么队友，打的什么——”</p>

那个“么”字语调急转直上，转成了“魔”。</p>

举着筷子在跟肖珩打架的魔王乐队主唱陆延：“……”</p>

魔王乐队这个人送外号虽然听起来吊。</p>

但这个名字一脱离特定环境，比如乐队演出，又或者防空洞彩排，跟其他乐队一起吹谁更牛逼，摆在现实生活里……是真的很中二。</p>

他们乐队名气在地下乐队里算响亮的那一拨。</p>

四年里卵足了劲做音乐，歌出得多，演出也经常开，只要接触地下摇滚这一块领域的人，基本没人不知道这支出道就唱“不断下坠也无所谓”的V团。</p>

不过陆延还是没想到出来吃个饭能碰到粉丝。</p>

还是名狂热男粉。</p>

“我我我是您的粉丝！”</p>

“你们出的每张专辑我都很喜欢，去年三周年纪念演出我也有去现场，我在最前面！离您很近！往台上扔衣服的那个就是我！”</p>

“我真的很喜欢你们，你，大明，振哥和旭哥。”</p>

陆延开始还有点尴尬，换了谁坐在面馆里突然被人激情表白都会无所适从，但那句“扔衣服”又很搞笑，然而“大明”、“旭哥”这两个词一出，陆延拿筷子的力道突然间松开。</p>

“但是听说你们解散了，”男粉说到这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你们之前驻唱的酒吧换了支乐队，之后又一直没有消息，大家都说魔王乐队解散了。”</p>

要换成前段时间，陆延没准还能跟他说没解散。</p>

等着吧，马上就回来了。</p>

但等多久？</p>

他自己也不知道。</p>

他已经一个月没有站在台上唱过歌了。</p>

最后男粉愣是问李阿婆要了根笔问能不能给他签个名。</p>

陆延犹豫一会儿，在他衣服上签了个V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