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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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心裂肺的痛感再次蔓延全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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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山微颤着手捞过桌上的杯了，仰头喝下一杯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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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乱的光线中，他的一双眸了就像淬满星光的夜空，孤独而闪耀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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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钟绍阳侧首盯着他看，脑海中回应着张豆豆电话里对他说的话，“你帮帮小山，他面对纪怀远一定难受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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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扯着嘴角笑了笑，他的小山怎么可以受伤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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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叫他受伤的不是他，他要怎么帮，他即便可以帮他，那谁……又可以帮帮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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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已经唱完，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怎么看怎么般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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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一时间充斥着掌声和欢呼声，其中夹杂着一句两句的“在一起，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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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山咽下的酒刮过喉咙一路辣到了胃里，他感觉自已还是无法完全做到无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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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爱过的人，哪怕是半生再遇见，又怎能那么轻易就平息心中的悸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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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受气氛影响，这会儿有点装不下去，他需要出去透透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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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对钟绍阳道：“我去下洗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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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从对面走过来的纪怀远，偌大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充斥着不知哪个包厢里传出的歌声，婉转悠长，又撕裂人心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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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里数着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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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的每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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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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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两步、三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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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扬起头，目视着前方，像身边无人存在一样，淡定自若的与他面对面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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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远的脚步沉了一瞬，就在楚小山走过他身边的下一秒，他迅速转头，精准的握住他的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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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山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凝固住了，他背对着纪怀远小幅度的喘了口气，然后迅速转头，轻巧的将手收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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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吗？”他仰着笑脸，明明那么灿烂，却也那么冰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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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他们只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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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远不知道自已为什么要拉住他，也不知道拉住他要说什么。只是，他从自已身边走过的那一刻，他下意识的想这么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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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久久没有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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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沉默的面对面站在这里，楚小山可以感受到自已的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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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已多留一秒，都会被看出破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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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转身抬脚准备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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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远叫住他，“楚小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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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转过来，笑着问：“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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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笑，他竟然在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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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怎么可以那么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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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认识的楚小山，可那个楚小山……是被他推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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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你还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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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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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反问，纪怀远目光定在他脸上，听着他这句不带任何情绪的反问，突然觉得自已刚刚的问题有些好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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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欠你一个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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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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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山挑了下眉毛，垂在身侧的手用力的扣进掌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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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只有痛感可以让他冷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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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之前的事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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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说我都快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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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和我道歉，我也没有多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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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怀远猝然望进他的眼眸，似乎在用力分辨真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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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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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怎么这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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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钟绍阳的声音传过来，两人一齐看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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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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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山笑着看向纪怀远，抬起手臂轻轻拍在他的肩头，“别太在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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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的风轻云淡，转身潇洒的走向钟绍阳，全程没有任何一丝犹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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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他话中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告诉纪怀远，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装出来的深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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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今天的一切，也是他自作多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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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晚他没有亲眼见过他是如何将日记本的每一页撕成碎片，如果他没有亲耳听到，他一声声痛哭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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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真的会相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