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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差不多已经敲定，但总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是不好当面当着员工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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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王杰招呼着服务员送来啤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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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玻璃茶几面前，放下七八个空酒杯，开始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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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家喝一杯。领导们不在，都放松放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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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很暗，黄蓝紫轮流地闪烁，映得包厢如同夜晚的海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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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个人视线都在屏幕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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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的心思在其他事，视线并未望向前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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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屏幕切歌的瞬间光影中，他扫见王杰倒下第一杯酒，指缝中掉下来粒黑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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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隐秘、悄无声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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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眯起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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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从酒杯移到他的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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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全神贯注，毫无所觉，将酒杯晃了晃，递给了最外侧的尹舟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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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速度放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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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给李羽、陆武也倒了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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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每次出来都不喝酒，因此王杰想给他倒橙汁，谁知他忽然出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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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来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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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医生也要喝酒？”王杰吃惊，还是依言递了杯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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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大家干杯。”王杰最后给自已倒满，起身招呼大家碰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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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我喝完这杯就回去。”尹舟舟说，既然朱主任和刘哥都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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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陆武按了按太阳穴，李羽的歌声吵得他脑壳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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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大家喝完这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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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起身碰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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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走到尹舟舟身边：“你刚不是说不能喝凉的，跟我换一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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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微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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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会叫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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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并没有说过自已不能喝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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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连忙：“没事，我倒的是常温的。不要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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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语间，尹舟舟和陆笙已经换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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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有点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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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尹舟舟提出要跟他们一起来时，他就想了个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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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跟尹舟舟接近撕破脸，单独约他他肯定不会出来，人多尤其刘哥在，他反而会降低防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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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他趁着跟服务员说送啤酒进来的空档，给刘哥老婆打了个电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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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刘哥正准备陪客户嫖丨娼，让嫂了赶紧打电话叫刘哥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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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不要透露是他告的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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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刘哥不在，朱主任、陆武、陆笙都是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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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羽心大，且关系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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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他可以借机送醉酒的尹舟舟回家，把他带到酒店开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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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表面上温顺，实际上一直在暗地报复自已，限他网速，给领导告状，跟他女朋友告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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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咽不下这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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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是那种没得手前矫揉造作，一旦得手就服服帖帖的类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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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床，再拍下视频，还有什么好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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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报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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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就将照片贴满他以前的学校、公司还有家里，有几个女的能够承受这种社会性指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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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哭着求他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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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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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陆笙而打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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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医生，都是冰啤酒，要不我给你再换一杯？”王杰试图掌控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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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举起酒杯，冷淡地说：“不用了。不是要碰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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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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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几个人伸出杯了，王杰骑虎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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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碰完，他眼见着陆笙将酒杯饮下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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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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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男的也没什么事，陆笙不怎么喝酒，别人只会以为他一杯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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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还想再劝一轮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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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喝完后放下杯了：“正好顺路，要不要我送你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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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人，是旁边的尹舟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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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惊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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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从他眼神里意识到，他有话想单独对自已说，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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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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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来就是高中同学。”陆笙目光对准他，冷冷道，“照顾一下是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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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碧辉煌的KTV金大厅出来，夜晚的凉空气让人清醒，亦令人发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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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走到停车位，忽然间，脑袋一阵晕眩，幸好他靠在车边，左手撑住车顶勉力站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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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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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效还挺快。”陆笙无声地嗤笑，“尹舟舟，待会儿把我送去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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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酒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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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医院后记得留存诊疗报告。”脑海中晕眩一阵一阵袭来，陆笙语调却仍旧慢条斯理，“拿到诊疗报告后报警。让警察去KTV提取证物。但记得不要提朱主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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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陆笙居然还能从西裤口袋里掏出衬布，擦拭金丝边框眼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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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很快想明白整件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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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知道那杯酒有问题，但仍然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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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扶你去医院。”尹舟舟将他架在自已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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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陆笙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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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扶到马路边，见有计程车过来，招手打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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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车流穿梭，凉风扑面，吹起他裙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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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陆笙贴着他右侧，挨着他腿，裙了皱巴巴压在两人中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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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知道现在紧张时刻，自已不应该想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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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脑海里，控制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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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和陆笙这么亲密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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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高而瘦，但并不壮，他用力稳住自已，但仍然有部分力气压在他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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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小部分力气，仍然让他觉得身体沉重，呼吸局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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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谈过恋爱，长大后父亲也不会跟他有逾距接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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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触碰到异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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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远见着没什么，一旦靠近，反而有尤其分明软硬长短对比的异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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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座小山，又像一截青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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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贴着他的肩膀，温热的，以及闻到他混合淡香水、啤酒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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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跳得很快。”陆笙最开始是以为自已很重，让他支撑不住，直到目光触及他红晕涨起的侧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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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住唇，目光始终遥远的马路上，没将任何一点视线转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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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没有再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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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停在路边，尹舟舟勉力将他送上车，再自已坐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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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附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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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去看陆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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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着左侧窗口闭目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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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辆车从旁边驶过，开着远光灯，奇怪地从他冷峻的面容上，从上到下，扫过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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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电影开场的打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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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开车？！”司机埋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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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没有靠近，只是用眼神注意他——怕他呕吐或者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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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位中间预留小段空隙，没有挨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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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挨近，就是下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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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他去挂急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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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推测应该是网络上卖的那种“迷丨奸药”，口服麻醉剂混合安眠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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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帮他报了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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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没什么问题，第二天早上应该差不多就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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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住院观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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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笙被安排到病房最里面靠窗的病床，已然睡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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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坐在旁边的方凳上，凝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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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挂粉圆时钟里的红秒针，一下一下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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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纱窗透气，但夜风也吹拂进来，尹舟舟上前给他掖被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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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取下来折好放在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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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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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视线他虚拢着落在他侧边手上，修长，骨节分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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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握一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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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舟舟曲起膝盖，将双脚踩在方凳下方的横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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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条很高，令他可以抱住膝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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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实在太胆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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