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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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住一个痛点就反复使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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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跟江阮当了那么多年的对家，怎么可能乐意跟他拍对手戏，之前他主动关注江阮微博也是剧组的营销手段吧？别说戏外了，戏里都拒吻，强扭的瓜不甜。去嗑《凌霄》的绝美师徒恋它不香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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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向来对这些评论情绪都不敏感，他像是置身事外，在跟着看自已的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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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刷会儿微博。”旁边忽然有人冷淡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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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抬起头，才看到谢时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靠站在休息室门口，眉头微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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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江阮讪讪，收起手机，跟他去片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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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说是场吻戏，其实还是江阮单方面的主动。他不停地试探，不停地被拒绝，却屡次都不死心，在“谢时屿”的底线反复横跳，惹得“谢时屿”越来越厌恶他，觉得他病得不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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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甚至晚上故意去他的房间，往他床被里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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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并不敢真的做什么，而且他也不想，毕竟他还觉得自已是个直男，想搞到“谢时屿”是一回事，但自已真的牺牲那么多，还是狠不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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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读生》第三十七场一镜一次！Actio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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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跟岑柳他们傍晚去了家附近的滑冰场，场地不大，是一个退役三十多年的花滑老教练开的，姓潘，平常江阮他们都管他叫潘叔。江阮会滑冰，但是滑得不好，他主要是过去拍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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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喜欢拍人，宁可拍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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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会有室外冰场，厚重的冰面下能看到裂痕，他觉得那些痕迹就像许多洄游的鱼。剩下三个季节只能待在室内，拍拍角落稀疏黯淡的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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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柳他们都回家了，江阮才慢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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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在跟班上几个学习好的说话，他们班复读的很多，这些人沉默而自发地成了朋友，听说私下还有学习小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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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起了坏心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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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跑过去，直接趴在了谢时屿的背上，谢时屿下意识地朝后伸手，他无比熟稔地勾着腿搭上去，搂住他脖了，叼着冰棍含糊又黏糊地说：“哥？你们要去哪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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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感觉到江阮的唇蹭过他耳畔，狡黠地亲他，又想起江阮刚吃了冰棍，洁癖都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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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着脸直接把人丢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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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张树以为要拍很多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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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跑过去扑到背上，还得勾腿，这个动作太复杂了，连贯做下来很艰难，极其需要默契配合。而且拍戏时只能说台词，谢时屿在戏里并不知道有人要扑他，也不能回头看江阮，难度就又倍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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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一条就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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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树坐在监视器后，表情难得有点儿懵，“你俩私下对过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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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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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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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正要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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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忽然走过来，在身后揽住他的肩膀，熟悉，但又不是特别亲密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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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江老师特意找我去对戏，试了好多次，”谢时屿信口说，“所以才这么有手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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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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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了一步，躲开谢时屿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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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树对江阮的印象更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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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导演不喜欢演员拍戏认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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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已经不是古早的那种胶卷相机时代，拍废一条的成本要低很多，但人力物力还是要消耗的，提前对戏，剩下来的时间非常宝贵，尤其是他们这种“三边模式”的剧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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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后面也好好拍，”张树赞许地说，“我导师那边在筹备新戏，不知道有没有合适你的角色，如果有，我就跟他推荐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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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跟张树的导师是国内早期知名的独立电影人，甚至可以说是撑起当时电影拍摄艺术的先锋。他原本在国内一所传媒大学任教，后来生了病才出国治疗，目前大部分时间还住疗养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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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谢时屿他们的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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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连忙道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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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张树摆摆手，“你演技不错，又认真，值得去拍好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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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认真”，江阮顿时哽住，朝谢时屿瞥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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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戏收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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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酒店，江阮就去微博，按张树说的转发预告，并且配了张图，就是之前他在滑冰场给谢时屿随手抓拍的其中一张，放到剧中看，完全是男友视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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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V：你好。[图片]@谢时屿#复读生预告#：视频链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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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关掉手机去洗漱，又突然一顿，消息提醒他关注的博主发了新微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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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进去就是谢时屿刚刚转发的那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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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配了一张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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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阮点开后却怔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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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天进组时穿的那身纯白羽绒服和浅驼色围巾，在片场外那片雪地中，隔着灯火喧闹的人群和小巷，他朝谢时屿停在路边的车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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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屿V：别来无恙。[图片]@江阮#复读生预告#：视频链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