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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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 陆月和洛谨站在距离自行车棚有段距离的树下。</p>

陆月问：“洛妈妈的演讲稿是你发到学校邮箱的吗？”</p>

洛谨点头，“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接触到那份演讲稿。”</p>

“谢谢。”</p>

洛谨眸光微动, 然后停留在陆月那双明亮的眼睛上，“陆月, 你知道吗？”</p>

“什么？”</p>

“每次看到你, 总让我有种想要亲近你的冲动。”洛谨说道：“在你身边, 看着你的时候，会有种强烈的安全感, 会下意识的想和你样。”</p>

啊？</p>

这是什么意思？</p>

陆月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我武力值强？”</p>

洛谨眼底划过丝惊讶,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p>

陆月：“……”所以是……鬼上身？</p>

和郝城汇合, 陆月极度认真的看着郝城，“郝城, 你感觉我不相信你吗？”</p>

“这还用说吗？当然！”</p>

陆月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句话，“为什么？”</p>

“我立志做位完美的家庭主夫, 姐, 你不相信我。”</p>

陆月拳头打过去，“我不是说这个。”</p>

郝城摸着脸，疼。</p>

“那，姐, 你指什么？”</p>

“算了，就不该对你抱指望。”</p>

“你看, 姐，你又不相信我。”</p>

砰砰砰！</p>

揍完郝城，陆月骑车回家。</p>

气死她了, 郝城那个白痴！</p>

……</p>

洛家。</p>

暖白的灯光下，洛妈妈安静的在餐桌上等着洛谨回来。</p>

洛谨和往常样将书包放下，在餐桌前坐下。</p>

洛妈妈的表情如既往的严肃，“我电脑里的演讲稿，你是不是动过了？”</p>

洛谨沉默。</p>

洛妈妈看向他，“我刚提西班牙论文，学校就能精准打击，要说他们没看过，我不信。我的演讲稿直存在电脑里，在开会之前没给任何人看过，除了你，我的亲生儿子，没有人能接触到它。”</p>

话已至此，没有否认的可能。</p>

洛谨说道：“是我将里面的演讲稿复制之后发到了校领导办的邮箱。”</p>

洛妈妈有些失望的看着洛谨，质问道：“为什么？”</p>

“我只是想要个公平。”</p>

洛谨诚实的和洛妈妈对峙，他本以为他做出这种事情洛妈妈会非常生气，没想到她只是谈谈的叹了口气，“是我的错，我把你教的太好了。”</p>

洛谨皱眉。</p>

洛妈妈略带伤感的看着他，“我把你保护的太好，让你待在象牙塔里太久。又把你教的太好，让你正直，勇敢，善良。可是忘了告诉你，象牙塔外面的世界和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世界不样。外面的世界，它方面充满着冲动的正义，随处可见廉价的善良，另方面，它也极度无情，充斥着虚伪，算计，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谋私抱团，没有人能例外。如果你像今天样单纯，他们会随时从你的尸骸上无情的碾压而过。”</p>

洛妈妈起身，长叹口气，“今天的事，妈妈不怪你，是妈妈的错。”</p>

说完，洛妈妈转身离开。</p>

“可是……”洛谨问：“如果外面的世界它虚伪，算计，谋私，我们不是应该更努力的保护自己的，亦或者其他人的赤子之心吗？”</p>

洛妈妈止步，问道：“那么，除了你自己，你想保护谁？”</p>

洛谨怔，他没想过这个问题。</p>

他有在保护谁吗？</p>

洛妈妈看洛谨的表情也知道他自己不明白了，便问道：“那么你能做什么？保护的了时，保护的了辈子吗？你能改变这个社会，还是能改变这个世界？你想用什么改变？用你短暂几年学到的微薄的知识，还是你腔孤勇却虚无缥缈的正义感？”</p>

洛妈妈摇摇头，“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p>

“为什么你对这个世界这么失望？为什么！”洛谨问。</p>

“是这个世界本来如此，不是我对它失望。你弄错了主体。就像你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所以我也只是在接受它本来的样子。”</p>

“不，不是，我看到的世界不是这样的。”</p>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p>

洛谨皱眉沉思，“它善良，乐观，纵然充斥着很多不同的声音，但是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也直在按照自己的方式运行着。它原本就和你所形容的不样，是你的偏见只能看到它不堪的面。”</p>

这话看形容的就不是某个抽象的东西。</p>

而是某个成为他眼中世界的人。</p>

“那么，你爱她吗？”洛妈妈问。</p>

“我喜欢这个世界，即便它不完美，但是足够美好。”</p>

“不。”洛妈妈问道：“我问的是，你爱着你刚才说的那个她吗？”</p>

“我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那等你以后想明白了，我们母子俩再坐下来讨论。”洛妈妈说道：“如果你能证明给我看并说服我，以后，在这个家，作为妈妈，我听你的。但是我相信，你做不到。”</p>

洛谨眉头紧锁，前不久他还觉得他无法和妈妈交流，鸡同鸭讲，她固执的可怕。</p>

到了今天，他甚至听不懂他妈在说什么。</p>

洛谨：“我会努力去做。”</p>

“但是你做不到，外面的世界不是家里的世界，它就是那么丑陋，关于生活，你无法使用美颜相机。”</p>

“你太偏执了。”</p>

“那么儿子，我们拭目以待。”</p>

……</p>

周六，放学前，陆月被阮老师叫到了办公室，然后收到了两大箱书。</p>

陆月：“这是？”</p>

阮老师无奈的说道：“校长给你的。”</p>

啊？</p>

陆月打开箱子，《xxx思想精选》，《十月革命的发展》，《浅谈五四运动》，《新民主主义》，《辛亥革命的失败》，《现代社会思潮的变迁》……</p>

陆月：“……”</p>

这是在给她做政治思想工作？</p>

她有叛逆到这个地步吗？</p>

阮老师觉得自己非常理解陆月的无语，因为她看到的时候也很无语。</p>

怎么？</p>

舅舅是觉得陆月这孩子以后会毁灭世界，所以提前让她学习学习？</p>

还是准备劝说陆月以后选文科，大学毕业后从事思想教育工作？</p>

阮老师尽量解释：“这些书都是我舅舅特别喜欢的书，兴许，他只是想和你做个笔友，就像他经常水贴想了解现代年轻人的兴趣爱好和想法。”</p>

陆月：“……”就像give me five吗？</p>

陆月默默的抱着两箱子书离开了办公室。</p>

郝城看到两箱思想教育书籍，笑到肚子疼，“哈哈哈哈，姐，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校长会给你做思想工作？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p>

陆月举起了拳头。</p>

郝城条件反射般的告饶：“姐，我错了。”</p>

但是太好笑了。</p>

哈哈哈哈哈哈。</p>

郝城在心里疯狂大笑。</p>

陆月脚踹过去，别以为那么拙劣的演技她就看不出来郝城在心里嘲笑她。</p>

另边，蔡羽灵疯狂的跟疯狗安利陆月。</p>

蔡羽灵：“你不知道月月这次有多厉害，我以前就知道她厉害，不仅成绩好，还会打架，没想到现在还能把那么厉害的家委会干下去。大爱，疯狂的爱，爱月月，她是世界上最厉害也最可爱的人。”</p>

疯狗：“在我心里，你最可爱。”</p>

蔡羽灵：“胡说，月月是世界上最可爱的……”</p>

等等，疯狗刚才说啥？</p>

蔡羽灵往上看，对方撤回条消息。</p>

蔡羽灵：“……”</p>

疯狗：奖状照片，证书照片，奖牌照片。</p>

疯狗：“来，大爱，疯狂的爱我。”</p>

蔡羽灵：“……”你有毒吧？</p>

蔡羽灵：“不过你刚才撤回了什么？”</p>

疯狗：“刚才点错了，这才是给你的。”</p>

说着，疯狗给蔡羽灵拍照发了三道大题。</p>

疯狗：“马上就要进行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我辅导了你这么久，如果你还赢不了原杰辅导的那些人，我追杀你辈子。”</p>

蔡羽灵：“……”</p>

为什么她会成为疯狗和原杰的比赛工具？</p>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p>

蔡羽灵：“你的意思是要跟我绑定辈子？”</p>

疯狗：“你要这么理解也行。”</p>

蔡羽灵：“…… ”</p>

我理解你个大头鬼啦！</p>

周末早上，郝城过来敲门，打开门就看到陆月手里拿着的《xxx思想精选》。</p>

郝城：“……”</p>

他家姐还真的在认真看。</p>

精神可嘉。</p>

做事认真。</p>

不愧为他崇拜的大姐大。</p>

陆月问：“有事？”</p>

“姐，附近新开了个□□，有很多好吃好玩的，起去呗。”</p>

砰！</p>

陆月把门关上。</p>

郝城呜呜呜哭，“姐，听说真的很好玩，你最近不是心情比较down吗？咱们去逛逛呗，你上次和李思思都去套圈了，李思思还发了朋友圈晒图，你送她娃娃了，我都没有。”</p>

“姐，我可是你唯的小跟班……”</p>

“姐，听说那边有套圈，射击，还有各种好玩的。”</p>

“姐，李思思也说想去，已经在小区门口等着了……”</p>

……</p>

陆月换好衣服，背上挎包，打开门，“走吧。”</p>

郝城：“！！！”</p>

太偏心了吧？</p>

说李思思去，他家姐就说走吧，他想去就关门？</p>

过分了。</p>

三个人出门，坐郝城司机的车。</p>

□□说在附近，其实已经是四公里以外了。</p>

这次李思思的兴致完全不在吃的上，拉着陆月直奔套圈的地方。</p>

陆月刚把钱递过去，套圈的看陆月，尴尬的笑着，“这位，呃……大佬……”</p>

陆月目光看向老板的脸，哦，上次那个让她赔偿套圈损失的老板拦路抢劫时，帮场子后来跑了的两个人之。</p>

现在换地方摆摊了。</p>

“您还记得我？”</p>

陆月点头。</p>

“得嘞，您别套了，你想要哪个，我送你。”</p>

陆月：“……”</p>

陆月看了看老板，又看了看兴奋的李思思和郝城，说道：“我不玩，他们玩。”</p>

“那就好那就好。”</p>

老板松了口气，“二十桶，五十三桶。”</p>

陆月给了张五十的。</p>

郝城立刻开始套，乒乒乓乓，个没中。</p>

李思思也是。</p>

郝城求助的看着陆月，陆月只好手把手教，“看到没，要这样，下压三十度，旋转起来，瞄准，扔出去。”</p>

陆月抓着郝城的手扔出去，果然，中了。</p>

老板：“……”说好的不玩呢？</p>

李思思急忙说：“月月，我也要。”</p>

陆月又过去教李思思，抓着她的手扔，又中了。</p>

老板：“……”</p>

见老板都快哭了，陆月适可而止，站在旁看郝城和李思思投。</p>

这时有发传单的走了过来，递给陆月张。</p>

陆月看，福临门岭南路店开业大酬宾，全场五折，持续个月。</p>

个月？</p>

福临门这是想拿钱挤死洪旺徳，逼洪旺徳出售啊？</p>

陆月摇头，让福临门慢慢降价吧，反正亏的也是他们。</p>

过了会儿，郝城和李思思人抱着个娃娃，圈没了。</p>

所以，除了她手把手教套中的那个，两个人后面个都没中。</p>

郝城和李思思起点头，表情非常致，就是傻笑。</p>

陆月：“……”</p>

三个人起去打枪的摊位。</p>

陆月上膛射击气呵成，十发十中。</p>

郝城十发中。</p>

陆月好胜心爆了，这是双排。</p>

两个人都至少中八个才能拿到奖品。</p>

她瞪着郝城，“你是故意的吗？”</p>

郝城弱弱的说：“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再来把。”</p>

把结束，陆月把郝城脚踹开，和李思思双排。</p>

第把结束，李思思差两个。</p>

第二把，李思思就已经中八个了。</p>

陆月个眼神杀扔郝城身上，“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p>

李思思鄙夷的看着郝城。</p>

郝城：“姐，你相信我下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

说着，郝城交钱单排。</p>

局，两局，三局……八局……</p>

算了，老板都看不下去了，免费送了个十厘米的小黄人给郝城。</p>

郝城：“……”</p>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p>

挥鞭子打鸡蛋。</p>

鸡蛋耸立在根细铁柱子上，五米开外，挥鞭打中即赢。</p>

看着特简单。</p>

郝城自信的上场。</p>

分钟过去了。</p>

五分钟过去了。</p>

李思思去买了两根冰淇淋递给陆月根。</p>

十分钟过去了。</p>

李思思去买了份臭豆腐和陆月起吃。</p>

二十分钟过去了。</p>

李思思去买了袋核桃慢慢剥。</p>

陆月接过核桃，单手捏碎。</p>

这小子从小这样，聪明的时候很聪明，笨的时候格外笨，执着的时候又特别执着。</p>

郝城傻笑，“我可以，定可以，姐，你相信我。”</p>

陆月咬牙：“那你继续。”</p>

半个小时过去了，李思思去买了两包风干牛肉，慢慢磨牙。</p>

四十分钟后，李思思干完了半袋生煎包，看向陆月，“月月，我吃不下了。”</p>

陆月：“……”</p>

这时，老板拦住郝城，“帅哥，够了，要不我送你个奖品，这都几百块钱了，我收着实在良心难安，这里的礼品你看中哪个选个直接带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