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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齐安说不上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换作别人……沿街突然迎面撞来一个妙龄女子,那说不上就是一种享受。
但看周围一群人都在追这个女子,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他们三个人,初来乍到药家堡,什么事情都还没有了解,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子似乎也受了重伤,胸口被染红一大片,带着许些期望又乞求的目光对齐安道:“救我。”。
声音很弱,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齐安还是依据口型听了出来她在说什么。
再说对面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穿戴整齐,穿着统一化的衣服,只有为首那个青年男子,着一袭金丝青袍,衣服上印有一个“药”字。见着那女子倒在齐安怀里,他过来对齐安道:“我看几位像是从外面来的……一些事情大概不是很了解。这女子偷了我们药家堡的东西,还请阁下让开,让我们带她回去。”。
“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这个恕罪,容我不便相告。但我药家堡也无恶意御他人相争,也请阁下不要为难我。”。
男子这个人数虽然众多,但却没有以人数压人的意思。
总的来说,他同齐安说话也还算和气。
齐安一时无法判断自己该做一个怎样的抉择,又看了一眼向他投过去乞求眼神的女子,他对这青衣男子道:“那你带走她吧。”。
他说这话,说的平淡,但对女子来说,则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从齐安先前的语气上她几乎能判断出出来,齐安是要帮她的,可谁又能料想到下个瞬间,他就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那男子听了齐安的话,表情略显惊讶,甚至在惊讶中,略带许些兴奋,再看向那个女子,他有了别的打算。那女子叫周思若,算起来算是他的师叔!而平日里……这位师叔都是高不可攀的。
不论她的辈分,让他们这些普通弟子无法接近,就是其炼制药材的天赋上,都要甩他们十几条街。
这次回颜丹炼制之法丢失,首当其冲,被人怀疑偷这炼制法门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位师叔!想起这位师叔的容貌,他当然有那么些许兴奋。
正就在他幻想回去带这位美貌师叔同他发生些什么的时候,齐安却又突然改口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又不想你们把她带走了。”。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青年有些惊讶,没有预料到齐安态度变化会这么快。
齐安则道:“有关你们药家堡发生什么,我一个外人本就是不打算过问的。可是你敢敢眼中流露出来的东西,实在让我有些不舒服。”。
这种眼神,就好比他还在西北的时候,野狼看见猎物一般的眼神,那是贪婪和占有。再看这女子的容貌,齐安大概联想到这男子眼神中饱含的是什么意味。
见自己的意图,被对方很快识破,男子迅速变脸道:“来人……这些家伙和周思若一同谋反偷我药家堡宝物!抓住他们!”。
虽然对面青年这伙人也是修行者,但其修为却不敢恭维。其中修行境界最高的这青衣青年也才通神初境。
显然,这伙人不是齐安对手,齐安只是将自己修为气息放出,便已经吓得这伙人四散而逃。
将这女子救下,齐安明白,这青城内肯定是待不安稳了,可偏偏这座城进来容易,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没办法,他们一行几人,只能在药家堡外围的一处竹林中暂时落脚。
简单在竹林小溪中抓了几条鱼果腹后,这女子也悠悠转醒了过来。
女子似乎是感激齐安将她救下,她轻声对齐安道:“谢谢。”。
……
宋有成的表情很严肃,对于眼前这三代弟子沐阳羽所问之事,他是了解一些的。
几十年前,宋家虽落魄,可比起现在却是好上太多,只因宋有成的祖父宋元是道生境修,一般的修行者谁人敢惹?可某一日,宋元却突然被药家堡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诛杀!
宋有成那时年幼,可对此事多少有些耳闻,说是宗门让他祖父去办件事情,要他们去屠杀大魏和大周夹缝中的一个小国。
那件事后来怎样宋有成不知道,没人知道,可也就是此件事后,他祖父整个人都变得非常奇怪,直到后来被药家堡诛杀!
“当时,接到此命令的道生境修士,不止我祖父一人。可后来这些人如何,却也是没人知道了。此事也算是一件秘闻,极少有人知晓了!”宋有成叹气道。
“那以此类推,当年得有多少万凡人枉死!可……宗门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宋文成是第一次听说,虽说他对这个药家堡早有失望,可听闻此事后,却是更失望!
“有人说是为了给老家主续命……呵!谁知!”宋有成冷笑道。
这个答案是让沐阳羽极其震撼的,虽然他私下也猜想过这件事所牵扯的真相,可从没想到此事会如此错综复杂。
那么那个小国几十年前的屠城之事,是和药家堡有关了,其中必然也有道生境界修士参与,甚至于幕后操作此事进行的修士又会是何等人物?至少是……
他不敢想象,就在今天,他知道一则消息——他们药家堡最重要的东西被人盗走了!但与此同时,他却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几十年前,当时的药家堡老家主为了活命,竟然屠戮了一个小国几万人的人口,最终就是为了炼制一个可以供人续命的丹药。
而极为讽刺的是,这丹药的名字就叫回颜丹!
想到这些,沐阳羽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明白这只是这已知真相的一角……
则消息也就只是传闻。
可他不相信这事情就是空穴来潮,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药家堡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干净。
“老哥,此事算是禁忌了吧?”沐阳羽思绪拉了回来,表情有些凝重。
宋有成表情严肃道:“嗯嗯,知道此事的人也还大有人在!但我希望沐兄弟……以后在人前莫要提起!”
他话说的不假,这件事当年虽做的极为隐秘,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多,但却无人敢提及,便很值得人推敲!
旁边另外一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知道宋有成所说不是儿戏,不单绝不能在人前提起,哪怕就是他们三人也最好少提此事!
而今日宋有成说起此事,也是因为他们所在这地方就冷清。
三人谈论时间也算有些长了,沐阳羽向宋家两兄弟告辞离开时,又想起件事,便对着宋文成道:“对了,文成兄!那钱峥嵘住在何处?”
这是知道那件旧事的另外一人,但这人就是个阳奉阴违的家伙,为了获得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说不得,他们今天谈论的这些,明日他就会告诉上层那些家伙。
沐阳羽是个坚信光明的家伙,也在此之前一直都坚信着药家堡的一切,可他同样坚信一些药家堡的黑暗御真相,应该染眉膏世人知晓。
沐阳羽不是什么懵懂无知之辈,钱峥嵘离开时眼中带着的一丝阴戾,分明告诉他,此仇必报!但他也不是一个等人来报仇的人,他会在对方来前先结果了对方!
“沐兄,问这做什么?”宋文成有些不解。
而见宋文成有些不解,沐阳羽便向他解释了一番。
“那姓钱的就和他姓一样只认钱!!”宋文成听明白了,想了想又对沐阳羽道:“但和姓钱的在一起的还有几人,却是麻烦些,齐兄要动手,也算我一个!”
沐阳羽没有拒绝,和宋文成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五日后去取钱峥嵘性命!拜别了宋家两兄弟,沐阳羽便离了此地。
……
五日时间过得很快,钱峥嵘却过得很不痛快,他越想那日被沐阳羽打败后的狼狈以及知道的一些事情,越是怒火中烧。所以,几日前伤好一些时,他便已经在想如何去报复沐阳羽!
可他日子过得却是惬意十分,只眼前一桌山珍野味不说,更是有人给他捶背捏腿,整个一凡间土财主的生活!
也许着是,这几日确实想事太多,被人这样伺候着,谢伍有了丝倦怠!本来,像他这样的修士,极少会有睡意,可鬼使神差一般,他合眼睡了去。
一觉醒来,却是天黑了下来,无月山本就不见月,这样一来,钱峥嵘屋里的那盏油灯显得格外亮,而他所住的两层楼阁又高于周围建筑,那摇曳的灯火更是刺眼。
不知为何,钱峥嵘身上莫名有些寒意。这让他很奇怪,他一个归一境界修士自然不惧寒冷,何况也没到下雪的季节。
突然,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人,不待他反应,那人手中刀一横,放出一道银光向他劈来!
“啊!”他虽然反应了过来,可还是迟了一些,后背直接被拉出了一道口子!
“是……是你!”钱峥嵘认出了那人,正是沐阳羽。
“怎么?你不是说四海皆兄弟吗?我来找道友闲聊一番也是不成?”沐阳羽端起桌上一杯酒,淡淡道。
“哼!闲聊?倒是道友背后给我一刀,算什么本事!”钱峥嵘冷眼看着沐阳羽,倒显得大义凛然。
沐阳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笑一声道:“本事?你要杀我,我还讲什么手段光不光明!”
沐阳羽所讲也是实情,这钱峥嵘本就有报仇杀他之心,他又会讲什么正大光明?何况,他作为杀手,有时候只会在意结果,过程什么的他不在乎!
话毕,他手中刀起,就如狂风扫叶一般,数道刀光向着钱峥嵘而去。
手中招来剑,钱峥嵘便迎了上去,也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其它,他竟觉每挡下一刀,都是十分吃力,哪怕他手中的是把不错的兵器,也没有替他卸去多少力!
二人过了十几招,也不过片刻时间,他竟然有种无法招架之感,只觉对方之刀一刀比一刀狠戾,一刀比一刀强势!
这也是药家堡的一剑术,但不同于别人所意会沐阳羽的一剑术!原本的一剑术,讲一招对敌,一剑决胜负,却是霸道!
但上次和钱峥嵘一战,沐阳羽有了不一样的体会,一剑术,可以是一剑定胜负,亦可以是一种状态,同样的孤注一掷,同样的可十步杀一人!
如此,沐阳羽虽不去理会灵力的消耗,每一刀却都是杀人之法、无敌之招!
对钱峥嵘来讲,这次沐阳羽的刀,却是大气中多了份诡诈。好几次,那把砍刀毫无征兆,直接在他身上拉出口子,却是十分的诡异!
“小子,我可是守阵弟子,你敢杀我?再说了!那事情我不会去乱树皮!”钱峥嵘急了,沐阳羽手中的那把刀又再他身上拉出了一道口子,离他的心脏也差不了多少。
沐阳羽没有回话,依旧冷冷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来的时候,他自然也问清楚了宋文成这守阵弟子是什么!而说起来,要成为守阵弟子,其祖上一定要有人对药家堡作过贡献,其次,便是要花些其他代价了!
而宋家虽落魄,但因宋家老祖,宋文成成守阵弟子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沐阳羽初听守阵弟子可直接参加试炼时,也有成为守阵弟子的想法,可因为这特殊条件,只好作罢!
再者,靠着自己的师尊,他亦有机会参加!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钱峥嵘说出此话,却是有些拿钱家来压齐沐阳羽的意思!因为钱家在药家堡也的确有些份量!
“哈哈!你嘴能把门?我相信死人最会保密我有何不敢杀!”沐阳羽大笑一声,手中刀携一股骇人之势再次向谢伍砍去!
“……来人救我!”钱峥嵘是真的急了,开口大叫道。
“碰!碰!……”几声,几个黑须圆球状的东西飞了进来,定睛一看竟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其中就有那外面的人!
“钱峥嵘!你还喊要什么人?大声喊!使劲喊!”紧接着,一个持枪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宋文成。
“哈哈,是宋兄弟啊!同为守阵弟子,快来……快来给我杀了这个小子!”见沐阳羽的刀又砍了过来,谢伍已是大惊失色,语无伦次道。
“呵呵!”宋文成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挑道:“姓钱的,你那日将我们的事情说给上面的老家伙!真当我不知道!”。
话毕,他手中那杆枪卷起一股罡风,便横扫了过来。
一个沐阳羽已是让谢伍招架不住,又何况还是归一后境的宋文成?钱峥嵘被吓得已经骇破了胆,也竟忘了去接齐沐阳羽的刀。
一道银光闪过,一颗大好人头立时滚落在地上,脸上还是一副惊恐未定,恐怕钱峥嵘也没想过,还未等他去报复人,人先已经来结果了他!
“此番多谢沐兄了。若不是沐兄,只怕这姓钱的怕要出去乱说。”见钱峥嵘已死,宋文成对着沐阳羽拱手一拜,言语中也透着许些佩服之意。
实际上,他这几年也是过得窝囊,药家堡这些年的作为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有时随意杀害无辜人有时也叫他们去杀无辜人,后者是不知轻微,前者却他真的忍了下来。
那时,他虽对药家堡已有失望,但觉大家同在药家堡共事,一切当以药家堡为主也便忍了!
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为何要忍?再加上,听到沐阳羽要来杀钱峥嵘时,他感觉心里的一道枷锁已然解开!他当然不再去忍!这便和齐安一道同来,杀这钱峥嵘!
而宋文成对沐阳羽佩服,也不单是他修为境界便杀了钱峥嵘而惊叹,更因为他那份对宗门敢于提出质疑的气魄而佩服。
修行之人看似活得清心无欲,实则多寡薄无情,如沐阳羽这般做法之人,的确少见。
“呵呵。哪里的话!这钱峥嵘本就有杀我之心,我这也算是为自己某事吧。”对于宋文成的话,沐阳羽没去想太多,而是接着道:“宋兄,待我把尸体处理一下,便离开此地!”
虽说在钱峥嵘住处简单布了个隔音阵,隔绝了不少音响,而无药家堡这会是很乱,没什么人管这事,但小心谨慎总没错。
沐阳羽手中打出一道火蛇,只一会功夫,便将钱峥嵘几人的尸体灼烧了个干净,而其它东西却是一点也没烧到,倒是让宋文成看得又一阵惊叹。
控火自然也不是白练的,这是药家堡弟子的基本功,只这点对沐阳羽还是很容易的。
二人没有多作停留,迅速离了此地。阁楼里的那盏灯依旧亮着,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声一样。
第二天,当有人上此阁楼时,也只看到一盏依旧亮着的灯,和一捧黑灰,哪有什么人的影子?
钱峥嵘是谁?钱峥嵘几人去了哪儿?守阵弟子中亦没有人问起,就好像他们没存在过一般。修行界的寡薄可见一斑!
亦或者如今的药家堡早就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却说沐阳羽二人离去后,沐阳羽便向宋文成告辞,去了药家堡内围师尊汪骨胡的阁楼。
回了阁楼,齐安正要走向自己房间走去,却是见程雪的房门大开,一个佝偻的身影晃动着,正要汪骨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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