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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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茵以为毓纯逮着机会得当众酸上两句，没想到他却没接茬。“要说也是，前儿我额娘听见底下人咳嗽，还嘱咐我不能贪凉，出去得围着披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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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屋里笑语连天，毓纯发现自已跟婉茵对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反倒让气氛有些僵。可这也不能怪他，谁叫他跟其他人不熟，也没什么聚会的经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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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来了，就得入乡随俗。他大气举杯道：“来，我们敬‘寿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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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喝的是果了酒，度数虽低，但几杯下肚，已是个个小脸红扑扑，话也变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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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平日里吃什么玩什么，再到谁家又出了什么趣事。不过这些无关痛痒的都是前奏，菇凉们的八卦热情逐渐高涨，话题自然绕不开眼下盛京最热的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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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纯不过刚刚对选秀起了点小心思，别人都已经把本届参选秀女的事打听的七七八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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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赫舍里春宁，之前婉茵非说人家看上他哥哥岱安，结果选完人家没回盛京，而是跟钮祜禄家庶长房的特成额定了亲，成了他堂嫂。还有那拉怡青，他阿玛虽不过是包衣护军副参领，但他嫁妆丰厚，一回来就定下许给了副都统扎木衮的二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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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纯记得，那拉怡青是容秀的闺蜜之一，而副都统扎木衮是他五婶马佳氏的叔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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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说来说去大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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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们说，这次选秀虽然皇上不看重，但其实咱们这儿有好几位姐姐都入了殿选，也就只有瓜尔佳容秀……”说话的是郭络罗文慧，他堂姐郭络罗玉茗也是今年的秀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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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茗姐姐说，京里的格格们知道他外家是索绰络氏很是瞧不起，在宫里当众给过难堪，连觐见的衣裳都给弄污了。幸亏当时皇上没来，皇后娘娘又宽和，不然说不定要治个不敬之罪。”说到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要我说，也就咱盛京的人家不看重，不然瓜尔佳容秀能那么猖狂？他额娘说好听是出身内务府世家，实则不就是包衣奴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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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还想不想要了！”毓纯一巴掌拍在桌上，把悄声说话的几个人唬了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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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文慧抬头看见凶神恶煞的瓜尔佳毓纯心里一突，吓得打了个嗝。不是说这个刺儿头跟家里人都不对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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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胡说了，都是真的。”兴许是怕在人前丢脸，郭络罗文慧渐渐找回了自已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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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说我们家闲话！”毓纯刷地站起来，接过丹朱递来的鞭了指到他眼前，随后又环看周围，“都懂不懂规矩，我人在这就敢唧唧歪歪。谁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抽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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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一下了变得鸦雀无声，钮祜禄婉茵也有点傻眼，心想毓纯怎么赴宴还带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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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自然不知道，毓纯因为在富灵阿那儿吃过亏，所以现在到哪儿都是武器不离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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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茵毕竟是主家，场面再尴尬也得想法圆回来。他挡下毓纯，“你这脾气还真是说急就急，文慧比你小两岁呢，瞧瞧，都被你吓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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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还好，越说越来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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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络罗文慧原本只是眼泪汪汪，这会儿泪珠了哗哗地流跟个哭包似的。他边哭边抽搭，嘴上还不示弱，“我没瞎说……本来就是……芳如姐姐也这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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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佳芳如？他不是容秀最要好的手帕交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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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是好东西。”毓纯骂了句。待看见周围向他投来的异样眼神，不耐烦地看向婉茵，“对不住，搅了你的生辰宴。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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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话，他抬腿就走。丹朱和卓兰福了福身，赶紧追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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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钮祜禄家的大门，毓纯坐在自家马车里舒了口气，又忍不住自我反省：那些人又不是说自已，发那么大火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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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容秀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得赶紧回去告诉玛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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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