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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马上?要上?高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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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海晏一样是保送进了南城高中, 要说出色，河清丝毫不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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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三?月份的生日，海晏还是没有缺席, 包括去?年的也是如此——他向来不允许自已错过自家宝贝的任何一个重要节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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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毕业典礼需要家长参加，初三?一班的老师们都再一次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少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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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或许不能?再被称为少年。海晏正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青涩和成熟混合在一起，勾得——不说旁人吧, 至少河清是再也移不开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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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察觉到自已哪里不太对?劲，但一时也说不上?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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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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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第一次梦遗是在十四岁, 正值初三?毕业，即将升高中的暑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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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曾经睡着?两个人的大床上?猛然惊醒，看着?被单上?的一片狼藉愣神?, 回想起昨夜的旖旎梦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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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凶狠地顶他, 撞他，让他神?魂颠倒，另他泪流满面?, 还叫他难以忘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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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这辈了最不会?认错的一个人就是海晏，梦里的男人就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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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是他, 不会?再有别?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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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一切的一切都模糊了, 像是被雾化, 但河清仍旧记得那一句, 熟悉到仿佛刻进了骨髓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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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说：“宝贝……过来哥亲亲，还痛不痛？给揉揉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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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哪里只说过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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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温柔, 这么宠，河清一听就受不住了，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待到意识回笼已是第二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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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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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进浴室洗了个澡，收拾好脏掉的床单扔进洗衣机里，两手撑在震动的机器上?，开始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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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老早就察觉到自已跟别?人不同了。同龄或不同龄的男孩，目光所至，追逐追捧追求的全是女孩，唯有自已是不一样的。他的眼里哪有什么异性相吸，只有海晏一个人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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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里都是你。”就是河清一直以来的生活常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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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还清楚地记得，初二生物课性启蒙的那天，海晏跟他说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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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地看着?自已，抬手抚了一下他的碎发，“乖崽，这个世界，总有人偷偷爱着?你——也许你知道，也许你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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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回忆着?，河清忍不住摸上?自已的耳朵尖，那里曾经被……对?，就是被他的心?上?人亲过。此时一摸，炙热依旧残留，烧得他浑身酥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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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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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闭了闭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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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凑近了头，轻轻地啄了一下河清的耳尖，又?继续缓缓道：“当然了，我必须告诉你——你喜欢女人，还是喜欢男人，喜欢活泼的人，还是喜欢阴沉的人，都没关系，重点?不是这个人如何，关键是你是否‘喜欢’。只要你喜欢，所有的所有都不是问题。性别?，年龄，学历……很多东西，在‘爱’面?前，都不值一提。它的力量很强大，但也很折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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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海晏还说了很多，教了河清无数课本上?学不到的东西。而他本人印象最深刻的，竟然是海晏一声?低低的呢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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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的乖崽啊，我希望你永远也不会?爱上?一个人，‘辗转反侧’的滋味其实并不美妙，你体会?不到最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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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永远体会?不到最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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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清一抬手，恰好接住自已滑落的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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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我的阿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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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一直是我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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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美妙的滋味我品尝到了，可是我不会?放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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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是你，二十五三?十五四十五到我死都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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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叫我一声?乖崽，余下的生命都给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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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间?伏在洗衣机上?嚎啕大哭起来，但始终寂静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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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海晏即将大二了，忙着?各种各样的事?，也只有法定节假日或者学校休的小长假才会?回到大院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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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忙，回来的次数少，但不代表他不想念他的宝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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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他已经快被蚀骨的思念折磨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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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说不出口——也不单纯是对?“弟弟”的思念，还包括对?喜欢的人的惦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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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想跟河清开诚布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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