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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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昭昭只觉得他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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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荒唐的事他怎么做的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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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疼痛双倍还之于他，反噬他身，那要是他受了重伤呢，难道他要陪他一起去死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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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呢。”颜昭昭心底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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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从知晓裴吟之如今对他是何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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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段时间看他的眼里常带着使人发颤畏惧的冷和狠，对他冷漠至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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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在他出事时，他行为举止都像个不正常的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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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担忧，失了理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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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现在还在他身上下了这样一个荒诞无比的咒语，变本加厉、赤|裸裸地伤害自已，这在他眼里就是疯了行为，自残行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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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不必如此对我。”颜昭昭猛吸了一口凉气，肩膀轻微抖着，“我不需要你这般对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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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只会让我有罪恶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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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低下头，铺天盖地的复杂情绪齐齐涌上他心头，他心口窒息得快喘不过气，眼眶不知为何一片潮湿，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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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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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吟之忽然嘶哑低声，抬手拭去了他自眼角落下的泪，对他露出了个极其清浅的笑，清浅到令昭昭觉得那根本不是在笑，里面也没有快乐和喜悦，只有满满当当的无可奈何和悲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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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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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泪雾茫茫间，看到裴吟之指了指自已还满是鲜血的心口处，淡声：“也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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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昭昭一愣，可而后，待他的目光仔细地落在裴吟之的心口时，这触目惊心的伤口险些令他情绪失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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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淋淋的伤口近看远比远看要恐怖，所带给颜昭昭的冲击力也更加直观，简直令他心如刀绞，泪珠又如断线珍珠般簌簌落下，止都止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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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受。”裴吟之叹息一声，又虚弱地抬手，反复擦拭他眼角的眼泪……以至于，颜昭昭薄嫩眼角被他反复摩挲成一片绯色，明艳诱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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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了吗，你疼，我这里更疼，昭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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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颜昭昭才尝试着平复心情，舒缓情绪，颤抖着抬手覆上了他心口的这血窟窿，问道：“这是你自已扎的对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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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清楚不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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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被鬼怪掳走前，看到的是一身杀意，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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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他正欲朝凡人挥剑，犹如修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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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从秘境出来后见到的裴吟之，却又是以往那般端方清明、不可亵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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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灵力仍旧是冰冷的，没有温度的，但却至纯至净，只是胸口多了个骇人的血窟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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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胸腔贯穿于背后肩胛，昭昭想，若不是他朝自已扎刀，这世上又有何人能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伤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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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持清醒，所以对自已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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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杀戮心魔控制，所以他刺穿了自已胸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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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样的人不该入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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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绝不会让他入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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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颜昭昭近乎喃喃自语，轻声道，一句又一句，像是在说给自已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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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吟之修长的手覆上他眼睫，回他的声音飘渺若风，无力至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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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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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忽地一片黑暗，那骇人的血窟窿霎时消失在他眼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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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瞳孔却一紧，而后低下头死死地咬着下唇，眼泪无声洇湿他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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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起，颜昭昭偷偷地把拯救计划一叉掉，执行计划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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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情上刺激裴吟之阻止裴吟之，只会让他变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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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根本控制不了也无法控制他人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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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昭昭决定换一种方法来断绝裴吟之入魔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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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一失败，那他便执行计划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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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记得在原书里，裴吟之是有心魔的，也是因为这心魔，导致裴吟之那日差点失去心智对凡人下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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