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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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知意在家里检查了一下，能安置的都安置了，就让孟西洲把家里的那三只大白鹅给送去王队长家。</p>

他们这一年半载难得回来一次，那三只大白鹅不能放任不管。所以几天前风知意就跟王婶子打好招呼，说是放他们家寄养，生的鹅蛋也归他们。</p>

乡下自家闲散养的鸡鸭鹅什么的，都是自己去草里、池塘里找吃的，要不小孩捉点虫子喂，很少费粮食，所以王婶子自然满口答应。</p>

只是她这一举动，传递了她要走的讯息，所以孟西洲送完鹅子回来后没多久，江妙妙就来访了，“你要走了？”</p>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风知意直接点头，“嗯。入学通知书来了就要走，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吗？你特意跑一趟，是有事儿？”</p>

江妙妙点头，她确实有点事想问，“我听说，上午有公安来你家之后，回头就把陈素素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p>

风知意微微挑眉，有些没料到，陈素素那事，公安这么快就着手办了。</p>

不过，她也懒得跟江妙妙解释这冗长的来龙去脉、因因果果，“或许你以后就知道了，其实你也没必要知道。”</p>

毕竟，这跟其他人没关系。</p>

江妙妙：“……那我还有个事想问问你，你这去京市上学，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吧？”</p>

“不知道。”风知意现在确实不确定，如果这里不是孟西洲的老家，她肯定是不会回来了。但这里是“孟庄”，深山里还藏着孟西洲的家底，以后的事就难说了。</p>

“那……”江妙妙抬眼看了看她这院子、屋子，有些踟蹰地问，“你这屋子院子能卖我吗？”</p>

看风知意微怔，忙补充，“或者不卖租也行。”</p>

风知意神色更寡淡疏离了一些，拒绝得淡却很坚决，“不卖，也不租。”</p>

江妙妙实在有些不明白，“反正你都走了，这里空着也是空着，赚点钱总比长草落灰的好。”</p>

“我不缺那点钱。”风知意有些反感地跟她表示，“我的东西，不喜欢被人触碰，尤其这是我的家。有谁会把自己的家给卖掉的么？”</p>

江妙妙怔了怔，随即忙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院子屋子……”</p>

“我知道。”风知意打断她，“我不喜欢我的地方留下别人的痕迹和气息，你别说了，总之不可能。”</p>

江妙妙见她这么斩钉截铁，只好悻悻地走了。</p>

可她走了，又陆陆续续地有人上门，有知青有社员，都是说想租她家屋子院子的。甚至有的还说帮她看家，其实就是想免费住进来。</p>

风知意不软不硬地一一全部拒绝打发了，回头还让孟西洲去跟大队长说一声，说是会在院子里做一些防御，让人别靠近他们这院子这屋，不然出了什么事她可不负责。</p>

处理好后顾之忧，大队里也打好了招呼，第二天一大清早，在天还蒙蒙亮时，风知意两人就跟着开车来接她的爷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梦庄大队。</p>

只不过，以前孟西洲去上工时，风知意一个人在家就时不时地去空间吃个营养餐、做个孕检什么的，难免就增加了不少怀孕时长。</p>

次数多了，风知意也记不清了，估计就没那么准确。</p>

所以本来还有十来天到的预产期，她居然在火车上提前发动了，把孟西洲和风老爷子差点给吓傻。</p>

好在她刚发动时，火车也快到京市站了。</p>

等车子一到站，她就立马被火急火燎地送去了医院。</p>

进产房时，风知意看孟西洲唇色发白、冷汗泠泠地拉着她不肯放手，怕生产时的辛苦吓到他、给他造成心理阴影，就道，“你不用陪我进去，放心吧，我跟孩子很快出来。”</p>

孟西洲俯身亲了亲她渗着细汗的额头，摇摇头，“我要看着你。”</p>

他怕他一个错眼没看住……思及此，孟西洲握着她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抬头问医生，“我可以进去陪着吗？”</p>

温和的中年女医生点头微笑，“自然可以。其实妻子生产时，丈夫陪着比较好，能适当地给予力量和鼓励。”</p>

“看吧，医生都说我陪着你比较好。”孟西洲跟着进了产房，看医生护士们都准备起来，心中紧了紧，但还是沉稳地安慰风知意，“别怕，我陪着你，咱们一起迎接孩子。你疼的话，就掐我。”</p>

在一旁戴起手套口罩的医生听得失笑，“掐你有什么用？那疼又不会转移到你身上，你应该……”</p>

说话时边给风知意做检查，看到情况“唉哟”一声，“你这已经快全开了。”</p>

说着，赶紧让护士准备接生。</p>

然后，还交代孟西洲怎么教风知意深呼吸、用力。</p>

孟西洲当即非常认真严肃地遵照医嘱，仔细教风知意。</p>

那一板一眼的紧张样子，看得风知意微微失笑，然后照学，深呼吸、闭眼，用异能裹住已经可以生出来的孩子，接着用力——</p>

正准备还要鼓励教导风知意的医生就看到孩子哧溜一下，麻溜地出来了。</p>

“哇——！”地一声嘹亮的啼哭，震得差点发愣的医生赶紧去接住处理，“哎哟！生了生了！这顺利得好！这声音有力的！”</p>

跟要掀屋顶似的，差点把她给吓一跳。</p>

正紧张着还要再教风知意一遍的孟西洲当即就狠狠地愣住了，“生了？！”</p>

这么快吗？！愣愣地看向风知意。</p>

风知意朝他微笑点头，“我说很快很顺利的吧？你别担心了。”</p>

孟西洲有些怔怔地回不过神来，俯身亲了亲她有些被汗湿的鬓发，心疼地抚了抚她略显发白虚弱的脸问，“那你还疼不疼？接下来该怎么处理？我需要做些什么？”</p>

风知意微微摇头，“不疼了，医生和护士会处理的，你不用管。”</p>

护士确实在帮她处理着产后事宜，而医生在一旁处理好哇哇大哭的孩子送过来，一脸喜意地赞道，“我还没见过这么顺利的生产呢！一下子就出来了。看来，这个孩子是个乖巧疼妈妈的。”</p>

说着，把孩子递过来，“看看，漂亮吧。”</p>

孟西洲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僵着身子都不太敢动了，有些神奇地怀里那皱巴巴的“红猴子”，然后强装镇定地默默移开眼，却还安慰风知意，“别担心，我听说小孩子刚出生都是这么丑的，等长大了就跟你一样漂亮了！”</p>

风知意笑，见护士给她处理好了，盖上被子了，就用异能给自己护理修复了一下，让护士帮她把背后枕头垫高点坐起来，朝孟西洲伸手，“给我抱抱。”</p>

孟西洲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她。</p>

医生护士忙活处理完，见小夫妻俩抱着孩子喜爱地看个不够，就莞尔一笑地打开门出去，迎上等在外面的风老爷子，“是不是生了？！”</p>

“生了，”医生微笑跟对方报喜，“孩子大人都平安。”</p>

“这么快吗？”风老爷子愣了愣，“难怪我听到孩子哭声了，可响了！”</p>

就是进去没几分钟就有孩子哭声，他有点不太敢确定。</p>

“可不就是！”医生笑道，“吓我一跳呢！那小手小脚的还会蹬我，可有劲了！”</p>

“好！好！好！”风老爷子一点点地激动欣喜起来，连连点头道好，“平安就好！顺利就好！我孙女没吃什么苦吧？”</p>

说起这个，医生怔了怔，有些迟疑地道，“送来时，宫口差不多全开了，估计苦头都在路上吃了。下次家里再有这种情况，记得早点送到医院里来。我看孕妇年纪还小呢！”</p>

刚送来时她见孕妇神色轻松，还能温柔地安抚丈夫，她还以为是刚发动呢。</p>

风老爷子听得心里一疼，想着风知意大概从小到大被一身病痛给疼习惯了，眼眶就不由愧疚地一热，“是是是，是我们的疏忽，下次不会了。”</p>

跟医生再三道过谢，待里面忙活收尾的护士出来了，风老爷子才进去看大人孩子。</p>

一进去，就看到风知意微微侧躺着，一脸幸福满足地看着躺在身边的孩子，一点都不见刚生下孩子的辛苦和狼狈，心下微微一松，上前关切地问，“怎么样？感觉还好吗？”</p>

风知意微微点头，“我这胎顺利，没费什么劲。”</p>

“那就好！那就好！”风老爷子放心点头，目光挪到孩子身上，就忍不住喜爱地笑了，“这孩子浓眉大眼的，毛发也浓密。”</p>

说着看了看孟西洲，“有点像这臭小子！”</p>

孟西洲一直翘着的幸福嘴角扯都扯不下来，看风知意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孩子地比较，怕她嫌弃忙道，“没事没事，咱闺女像我也不会丑，你不是一直说我长得好看么？”</p>

风知意笑，颇为认同地点头。</p>

风老爷子；“……原来是个闺女吗？”</p>

风知意和孟西洲同时一愣，好像还没有确定孩子的性别。</p>

因为这个时期重男轻女的情况比较严重，尤其是前两年还因为丢弃女婴的事闹得全国轰动，遭到上面大领导的指责，所以现在医生都不喜欢主动跟家属说起孩子的性别，刚才也就没跟风知意两人说。</p>

风老爷子看他们两人的神情，有些无语地嘴角微抽，“你们两看着孩子傻乐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快看看，是男是女都可以，赶紧确定下才是，也好准备宝宝衣服什么的。”</p>

“哦哦，大概率是个闺女……”孟西洲满心以为地去轻轻打开襁褓，却在看见真相时一愣，跟同样愣住的风知意异口同声地诧异，“嗯？怎么是个男孩？！”</p>

正努力睁开眯眯眼的男娃：……你们两对我的小JJ是不是有什么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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