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替嫁庶妃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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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季出虞愣神之际，江听柳迅速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的惊鸿一瞥只是季出虞一个人的幻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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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滋味，季出虞眼神空茫了几秒。接着他眉头一松，转念想到，既然对方没有揭露自已，那就继续看下去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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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听柳三言两语应付了百里卓，婉言告退。明显已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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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心焦气躁的百里卓眼睁睁看着少女欲走，一时心急，竟情不自禁拽住了他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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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被拖住的江听柳回头，看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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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两个字，透出浓重的威压之意。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浇下，百里卓如梦初醒地缩回手，后背泛起一层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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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什么蠢事？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得归功于这位少女。若没有他，自已什么也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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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糊涂了。竟因为对方表面上做得与他人无异，谦卑对待他这个“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他便狂妄自大地以为自已有资格掌控他了，险些冲动铸下大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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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胸中那份强烈的怨念和不甘，却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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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明显感觉到，少女虽然依旧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了，但与从前相比，有种让人说不上来的变化。以前他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可现在，他似乎多了几分活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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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卓一直以为，江听柳永远都只会是高台上冰冷的神像，任何人都走不进他心里。他曾经庆幸，至少自已是唯一一个了解他真实一面的人，甚至还为此在内心嘲笑过自家皇弟，对方喜欢的不过是柳儿的伪装罢了，实际上对他根本一无所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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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他被迫意识到，原来他也会有普通人的情感，只是能够让他走下神坛的那个人不是他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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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改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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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卓不甘心地追问。其实他真正想问却又害怕问出口的话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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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让你改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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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柳没有回答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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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暗中观察的季出虞看得是堕云雾中。这皇帝在江听柳面前怎么这么憋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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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无暇多想。见江听柳离开，季出虞鬼使神差丢下了黯然神伤的原目标，偷偷跟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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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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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尾随了一路，季出虞终于忍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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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在跟着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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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柳微微抬眼，看着季出虞从墙头跃下，似是久等了一般。听见季出虞这句话之后，他才认真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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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神奇的，季出虞竟然又领会到了他的心思：所以，江听柳一路上不出声，是在等自已先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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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就小朋友吵架之后等着对方先来和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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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悟到这一点，哭笑不得之余，季出虞就不免还有些费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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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季出虞问，“我跟你并非同类，你已经很清楚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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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听柳斟酌片刻，坦白道：“我后来想过了。即便你我殊途，你也依旧是唯一能让我感兴趣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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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是同路人也无甚要紧。我很在意你，这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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