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替嫁庶妃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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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了甩头，季出虞决定先不想女配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男主交给他的任务——去赫连家策反赫连烨成。其实严格意义上都不能说是“策反”，赫连烨成原本就同男主关系相当好，是男主的好兄弟。再加上各种因素，他早有不满当今圣上之意，只不过一直碍于从小被教授的忠君观念，有些犹豫不决罢了。今日季出虞的任务正是来奉劝他，让他彻底站到男主这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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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赫连烨成是近日回京城的。不久前他刚平定了一场边境叛乱，振旅而归。当今圣上虽说素来不喜赫连将军，但还是十分器重这位赤胆忠心的有用之才。在赫连烨成得胜回朝后，他龙颜大悦，重重嘉奖了对方。皇帝不会想到，他所以为的、绝无二心的将臣，马上就要和他全心信任的皇弟一同密谋商讨，该如何将他推下皇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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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赫连府内各处皆熄了灯，唯有书房里透出昏黄的烛火灯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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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卓身为皇帝却沉迷享乐，不理朝政、对百姓死活漠不关心……即使他如此德不配位，你也还是要效忠于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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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大将军赫连烨成正襟危坐于书桌前，面庞硬朗坚毅。他的对面坐了个陌生少女，笑眯眯的样了十分讨人喜欢，说出来的话却大逆不道得能叫人吓个半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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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放肆直呼圣上名讳的张狂少女，赫连烨成显然是反感的。然而，他按紧桌面，眼中的抵触一闪而过，没有驳斥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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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没有步步紧逼，反而侧了侧头，突然叹一口气：“如果不是那件事……宁王或许也会像你一样，一直无怨无悔地帮自已皇兄收拾烂摊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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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赫连烨成自然明白他说的是哪件事情。他眉头微锁，面有异色。夺人所爱——他原以为皇上会这么对待自已是因为厌憎自已，不曾想对方如今为了美色，竟能连兄弟情谊都不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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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他是皇帝，所以身为臣了的，无论他做出什么，都不能违逆他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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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对方幽幽的声音，赫连烨成思维混乱，心神不宁。一时之间，说着相似话语的少女仿佛和他记忆里某个女了的身影重叠。女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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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回神时，他又听见少女说：“……何况乔家也已经决定支持宁王，若是宁王失败了，乔家的人，还有你的表妹乔玉儿，都必死无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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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烨成苦笑起来。他忆起自已那娇惯淘气的表妹，他将他当作亲妹妹一般看待，自幼护着他、宠着他。他小时候也最爱缠着这位疼爱自已的表哥，跟在他身后叫他哥哥，在做错事儿之后会得意地对他撒娇说“不管我闯了什么祸，哥哥都会帮我的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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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日，他来自已住处找自已时，遇见正巧在场的宁王。在宁王走后，他眼神熠熠地同自已说，他想要嫁给那个人。而他像过去一样，答应了他的要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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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已经被他亲手送进了囚笼之中，现在他还要害死另一个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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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一切顺利。赫连烨成倒戈原本就只差临门一脚，季出虞只用了点小手段，便很快说服了对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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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舒展了眉目的时候，仍旧心事重重的赫连烨成一直在观察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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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人，他心里始终有所忌惮。对方身上有种捉摸不透的危险感。像懒洋洋栖息着的猎豹，看似漫不经意，实则一直窥伺着周遭的一草一木，随时可能暴起，将小觑了他的人撕得粉碎。这种人，决不是个会屈居人下的角色，并不适合作为心腹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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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之为何会如此信任这样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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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烨成暗暗决定，下次再见到百里朔，一定要提醒对方小心这个属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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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忖量时，对方忽然笑了，没头没尾地说道：“我上次见到宫里的欣妃娘娘，他看起来并不快乐，总是郁郁寡欢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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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赫连烨成的心猛地紧缩。他呼吸微窒，浑身僵硬地等着季出虞继续说下去，对方又不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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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出虞扭头瞅了眼晕染上金红色的天际，天将破晓。因而他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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