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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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翼虎的状态与刚刚相比好了不少。</p>

“这小老虎也陪了我不少时间啊，我用留在雕像里的最后一点灵气暂时止住了他的伤口。”那声音离的很近，有种他就在陆星阑的旁边，手抚摸着天翼虎脑袋的感觉。</p>

“您不是留下传承的那位吧？”陆星阑忽然问。</p>

声音停顿了一秒，才道：“你是怎么看出来我不是？”</p>

“天翼虎听到您的声音没有太大反应，所以我猜您并不是它的主人。”</p>

其实陆星阑知道，是因为原著里有提到过。这个说话的人只是这里的守门人，他的灵魂被困在这里，守护传承，传承者获得传承后，才能解脱。</p>

沈息舟获得传承后，这个声音就消失不见了。应该是完成了任务，就离开了这里。</p>

“你说的对，我不是它的主人。我只是一个飘荡在这里的残破的灵魂罢了。”</p>

他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凄凉和自嘲，浓浓的伤感情绪溢出。</p>

陆星阑静默，没有说话。</p>

他又说道：“既然你不打算接受那个传承，那能不能请你接受一样东西。我本来是打算带着它一起离开的，但想想又于心不忍。”</p>

陆星阑想了想，谨慎地问道：“能问下是什么吗？”</p>

“不是什么禁忌之物，你大可放心。不过在交给你之前，我想让你看一眼里面的世界，怎样？你拒绝也可以，我还是会把它交给你的。”</p>

“不，我想看看。”</p>

这个答案让对方很满意：“我果然没有看错你。”</p>

一般来说，一个修仙者是不会轻易进入别人的“世界”的，谁知道是不是陷阱，对方会不会把他锁在世界里？</p>

所以陆星阑没有犹豫地答应了，这让他很欣慰。</p>

旋风一直朝沙地的边缘移动，在陆星阑快要看不见的时候，旋风突然破碎，云雾乍然四散，如若灿烂的白色花火。在那片云雾之中，一团黑影逐渐向陆星阑奔来，声势浩大，响动震天，整片地面都在摇晃。陆星阑看到，一群骑着战马的士兵，一手举着剑或旗帜，一手牵着马缰，呼啸而来。</p>

庞大的杀意扑面，虽然不是针对他的，陆星阑还是后退了一步，想要取出七绝剑自卫。然瞳孔微微一动，像是看透了什么，陆星阑站在原地不动了。</p>

在那军队最前方，有一匹高大俊逸的红马，血红色的鬓毛飞扬，四蹄翻越，浮沉飞起，神武不凡，而骑在他身上的人，全身覆盖着冰冷的战铠，红色的斗篷随风掀起，手握锋利的宝剑，剑尖直止陆星阑的脑袋。</p>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马蹄声，心脏被震得咚咚直跳，一滴冷汗从陆星阑的脸颊滑下。</p>

待声音远去，陆星阑才睁开双眼。</p>

转身，背后血光冲天，那些战士们加入到了战斗中，和敌人拼死不休。</p>

战斗最为猛烈的，正是那位最为高大威猛的将军，剑锋所到之处，必有一个敌人倒下。他高呼着冲刺，鼓舞士气，这队堪堪千人的队伍，竟然爆发出了堪比上万人的气势。</p>

陆星阑看着这场激烈的战斗，被震撼到了。</p>

他的身后一团白光闪现，一个半透明的人走了出来。</p>

坚毅的脸庞，下巴还有些青色胡渣，穿着一身残破的铠甲，威风却丝毫不减。这么一个看起来活生生的人，其实早已死去，出现在这里的，只是他的灵魂而已。</p>

“这些都是我的士兵，怎么样？”将军笑看那些浴血奋战的勇士，眼里透露着怀念的色彩。</p>

“嗯，很帅！”陆星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气势很足。”</p>

“只可惜，他们只不过是在我的梦里。”</p>

思绪飘向悠远的年代，同样的战场，不同的结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血流成河。</p>

他们护着他，要他离开。</p>

只要将在，军就在。</p>

然而直到最后他也没有逃跑，全身都染着同伴鲜血的他，没资格走出那片战场。</p>

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个神物出现。</p>

原来那片土地之下，埋藏着一个至宝，它被将军的坚决所打动，从地面破土而出。</p>

在神物的指引下，将军许了个愿。他召回了所有同伴的灵魂，将他们引入了一个虚无的梦境。在这里，他们不用被失败和痛苦死死折磨纠缠，在这里他们打了一次次的仗，获得了一次次的胜利，乐此不疲。</p>

那些战士代价是，时间的暂停，磨灭的轮回。</p>

将军的代价更加沉重，即圣宝的守护，灵魂的禁锢，意识的消灭。</p>

如果将军完成了他的任务，就会从这个世界彻底消散，连灵魂都无法保存。</p>

不过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样的结局，他只会告诉他们，他不过是去轮回罢了。</p>

“把他们交给你，我很放心。待其他三人完成试炼后，这世上再无我。将军离去，军心动摇，我希望你成为他们新的将领，至少不会让他们再迷失方向。”</p>

“不一样啊，他们心中的将军永远是你，能鼓舞他们的也只有你。我可以带走他们，但将领还是算了吧。”</p>

看着战场中的他们，陆星阑知道，谁也无法改变他们之间深深的羁绊。</p>

“这些战士离开这梦境会怎样？”陆星阑问。</p>

“不清楚。”那神物没告诉他那么多。他只知道，有着执念的魂魄将被困缚，成为战场上飘荡的孤魂野鬼。所以他才会付出代价将他们引入梦境。比起做野鬼，沉浸在美梦里也许更好。</p>

“会不会轮回呢？”陆星阑喃喃自语。</p>

“能的话就太好了。”</p>

“也许可以，”陆星阑笑着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或许会借你兵一用。”</p>

“他们会很高兴帮到你的。那就，拜托你了。”</p>

他说完话后，陆星阑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化为点点荧光，消失在了战场上。</p>

出现在大厅后，他的手里多出一副画。展开后，铁骑驰骋疆场的水墨画栩栩如生，耳边又回响起战马的嘶吼与战士的呼号。怀里的天翼虎嗅了嗅画卷，小爪子在纸上轻轻点了点。那里是一处落款——铁骑军与将军战忌，作画的时间早已过了千年之久。</p>

“战将军？”陆星阑呼唤了一声，不过战忌并没有回应他。</p>

“陆星阑，你不是说不参加试炼吗？”</p>

庄今玄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布擦拭着他的大剑，看向陆星阑，问道。</p>

陆星阑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通过试炼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