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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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能看的？”祁然松开他，打开书架的玻璃门将照片都拿过来：“随便看，别说看了，你都拿走也可以。”</p>

“我记得抽屉里好像还有一本相册，我拿给你看，”祁然从书桌上的花瓶里拿出钥匙：“不过都是很小的时候拍的照片，而且有些还挺杀马特的，你看了别笑话我。”</p>

段又宁伸手：“我保证不笑。”</p>

接过祁然递过来的相册，段又宁干脆席地而坐打开封面：“而且我就不拿走了，你小时候的相册放在你小时候住的房间挺好的，我们以后回来也可以看。”</p>

“我们现在的房子可以放我们以后拍的照片，”看着祁然在他身边坐下，段又宁轻笑：“虽然我不喜欢拍照，但是留着做纪念也不错。”</p>

“好啊，以后每年我们都去旅行，我们就拍很多照片，等退休了一起慢慢回忆，”祁然将下巴放在他肩上：“日常生活也可以拍，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纪念。”</p>

“知道了知道了，”段又宁轻轻撞了撞他的额头，轻声道：“就你会说话。”</p>

“你怎么就开始和奶奶说一样的话了？”祁然佯装头疼：“你不会也要开始嫌弃我了吧？”</p>

“这张照片好可爱啊，”段又宁刚想反驳他，翻到了祁然幼儿园文艺汇演的照片：“原来你那个时候就开始演王子了啊？”</p>

刚刚四五岁的祁然穿着裁剪精致的蓝色燕尾服，抱着塑料宝剑站在一群怪兽装扮的小朋友中间，怪兽们都瑟瑟发抖，他却一脸骄傲的样子，段又宁失笑：“小时候就这么傲娇了。”</p>

“你说了不会笑的，”祁然抬起头，盯向段又宁：“说话算话。”</p>

“你困吗？要不我们先去睡个午觉？”</p>

“我不困啊，”段又宁以为他困了又不好意思睡：“你困的话就先去睡吧，我不打扰你就是了。”</p>

“那你想上厕所吗？刚刚喝了那么大杯水，你不觉得难受吗？”</p>

段又宁摇了摇头：“不难受啊。”</p>

“那你想吃水果吗？香蕉，苹果，猕猴桃？”</p>

“你怎么......”段又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奶奶是怎么说服穿这个的？”</p>

“还是粉色的，还有小辫子，”段又宁扶着祁然勉强没有笑倒过去，又看了眼照片：“好可爱啊！”</p>

“不是说好了不笑的吗？”</p>

“哈哈哈哈哈，”段又宁笑倒在他怀里：“我之前也没想到这么可爱啊，当时才艺汇演的时候下面家长笑的声音大吗？”</p>

“不许再笑了，”祁然郁闷地将人控制住：“再笑我就要生气了。”</p>

“哦，”段又宁敷衍地点了点头：“那你气吧哈哈哈哈哈。”</p>

“说了了不许笑了，”祁然将人按倒在地毯上，顺势吻上他的唇，说出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是你自己非要惹我的。”</p>

这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吻，祁然磨碾着他的唇，强势地撬开了他的牙关。</p>

虽然只有一周没见面，段又宁却觉得这个吻像是隔了好久，一样的是，每次接吻他还是会呼吸急促，祁然哼笑一声，咬了咬他的下唇才将他松开：“都说了我会生气的。”</p>

“哦，”段又宁微微平息了下呼吸：“你好凶哦。”</p>

“这就凶了？”祁然亲了亲他的鼻尖，语气危险：“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凶吗？”</p>

段又宁呼吸一顿，望进祁然极具侵略性的眼神：“你......”</p>

“以后你就知道了，”祁然在他唇上轻啄了下，翻身躺倒在地毯上，看着段又宁认真道：“你最好提前做好准备。”</p>

“那个，”段又宁眼神闪烁，避开他的视线找话题：“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你会穿女装呢。”</p>

“应该是我六岁的时候吧，”祁然想了想：“那年奶奶生日，我问她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说想要个小孙女，我上哪给她变个小孙女去？梁嘉就给我出了这个鬼主意。”</p>

祁然也想不通当时自己怎么脑子一抽就真的穿了女装，而且梁嘉那个时候也才六岁，还没现在这么多鬼主意，他至今仍在怀疑是奶奶和梁嘉串通好了骗他。</p>

“奶奶一定很高兴，”段又宁轻笑：“穿裙子的然然真的很可爱。”</p>

“嗯，你最好是真的这么觉得，”祁然敷衍地点了点头：“都看到这了，我也不怕更丢人了，你还看吗？”</p>

“看啊，”段又宁起身将相册抱在怀里：“当然要看了。”</p>

两个人又花了好久把照片一张一张看完，地点也从地上到了床上。</p>

有些就是很普通的日常照，有些照片很有年头了，连祁然都不记得是什么情况下拍的，段又宁却看的津津有味。</p>

照片都是奶奶整理的，后来祁然离家出走，奶奶没有他的消息，再加上后来进了娱乐圈，奶奶也都是拿到的工作室准备的海报，所以相册里的照片只截止到了高中穿着校服的祁然。</p>

“真好，”段又宁轻叹了声，仰头在他下巴上轻啄了下：“看着这些照片，真的像参与了你的过去一样。”</p>

“其实我有偷偷想过你学生时代的样子。”段又宁轻声道：“但是我只能按照你现在的样子去想，总是缺了些什么。”</p>

祁然好奇：“那在你的想象里，如果遇到学生时代的我，你会怎么样？”</p>

“就算真的遇到也不会有什么的吧？”段又宁失笑道：“你又不缺人喜欢，我当时又一心只会学习，你肯定不会注意到我，应该就像你那些不会再会想起的同班同学一样，毕业了就忘记了吧？”</p>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祁然反驳他：“如果能遇到学生时代的段又宁，我一定会主动跟他交朋友，他如果不理我我就一直缠着他，上学堵放学堵，直到他愿意跟我去学校旁边的游戏厅。”</p>

直到陪着他走过那些晦暗难言的时光，直到牵上他的手，直到陪他看过所有美好的风景。</p>

“现在就很好了，”段又宁笑了笑：“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p>

“是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祁然也笑着点了点头：“能遇到你就很好了。”</p>

晚上两个人还是在老宅吃的，祁然刚和红姨学了新菜，迫不及待想在奶奶面前表现，早早的钻进了厨房，段又宁陪着祁奶奶在外面插花。</p>

“你的花型和配色选的都很好，”看着段又宁面前的花瓶，祁奶奶赞赏道：“一点也不像新手。”</p>

“我就是瞎配的，”段又宁摸了摸鼻尖：“奶奶是心疼我没有天赋吧？”</p>

“什么天赋不天赋的，”祁奶奶放下剪刀：“要说起这个，你在写字和数学上难道都是天赋？”</p>

“我看了你的字，”祁奶奶面不改色：“没有个几年的工夫下不来，还有数学，小时候受了不少苦吧？”</p>

段又宁心里一惊，对上祁奶奶洞察一切的眼神：“您是不是......”</p>

“年纪大了，不免会信些怪力乱神的事情，”祁奶奶语气依旧：“再说了，祁然对你的态度，我又不傻，我知道那孩子不讨祁然喜欢，当时也是我自私了，看然然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想着难得有个人这么喜欢祁然，拿身体逼了他。”</p>

“这一年多来，然然虽然没有当面埋怨过我，但是他过的不快乐我是看得出来的。”祁奶奶自嘲一笑：“其实我也想过，与其这么过着，还不如离了婚，虽然孤独了点，总好过整天因为这些烦心。”</p>

“一直到你们节目录了一半，祁然突然说想带你回来看看我，”祁奶奶看向段又宁：“他语气那样郑重，我不得不多想，就去看了看你们的节目。”</p>

“这些日子一直拿借口堵着他，也是因为觉得对不起那孩子，终究是我们祁家对不起他，我实在没有做好准备去接受另一个人。”</p>

“我和祁然在H市遇到过他，”对上祁奶奶惊讶的视线，段又宁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躲着我们，但是我确定那个人就是他。”</p>

“那就好那就好，”祁奶奶如释重负，轻声道：“不想见人就不见吧，我知道他好好的就行了。”</p>

段又宁低头：“奶奶，对不起。”</p>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祁奶奶拉住他的手：“你和然然好好的我比谁都高兴，年纪大了，就是希望小辈们都能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p>

“红姨！”祁奶奶提高了音量，看向正在厨房忙活的红姨。</p>

“诶，太太怎么了？是不舒服吗？”</p>

“没有不舒服，”祁奶奶对上段又宁的视线：“以后家里不用避讳芹菜了。”</p>

“宁宁能吃。”</p>

厨房传来祁然的应答声，昏黄的灯光里，段又宁终于有一种被这个家接纳的感觉。</p>

真好啊，</p>

段又宁笑了笑，鼻尖却有点酸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