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红糖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3、问鼎秋江04,哪知他一剑太温柔,不是红糖,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白决原本往嘴里丢了一枚果子,闻言霎时间噎了一下:“干嘛啊,师姐想他了?”</p>
他拍拍枉清狂,叫道:“裴听遥,我师姐想你了,你要不要出来说两句。”</p>
宋杳杳并不知裴听遥在剑里,以为白决在开玩笑,努着嘴道:“谁想那个人,我讨厌他还来不及。”</p>
她站起身来掸掸衣角:“好了,我来找你就是想拜托这件事,事说完了,我去找谅谅了。我们澶溪第一小师弟,明天一路顺风。”</p>
“什么第一啊师姐你也折煞我……”白决打了个寒颤,“还‘谅谅’,噫!……师姐慢走。”</p>
宋杳杳前脚走,裴听遥后脚就从剑里出来了,抱着胳膊懒懒道:“叫我何事。”</p>
“你来晚啦。”白决打量了他几眼,笑道,“裴大人,你睡了一觉好像正常多了?我看你暴躁就是缺觉缺的,以后多睡睡吧,啊?”</p>
本以为裴听遥嘴那么毒,肯定要回敬他几句好听的,没想到裴听遥是直接选择动手,走过来拉他衣领。</p>
白决扒住自己的衣领往后仰:“别别别你干嘛,你不会又想在这……不行不行!”</p>
裴听遥道:“给我看看好点没。”</p>
白决怔了一下,手微微一松,裴听遥拉开他的衣领,检视上午勒伤的地方。其实不严重,当时看着通红一片,白决抹点药就消下去了。</p>
“什么?”白决惊奇抬头,“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不在意他的存在……?”</p>
裴听遥半天没有回答。白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担心地问:“裴听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难道灵识出了什么问题……”</p>
“没什么,”裴听遥道,“只是想看看。”</p>
分明就有什么。白决心里不是滋味,一方面担心灵识离体的未知副作用开始发作,另一方面,他莫名很拒绝去找什么主体。找到了以后呢?灵识该不会要和主体融合才行吧?</p>
那时裴听遥还是裴听遥吗?</p>
可是,他总不能因为这自私的想法,就去阻止。</p>
他低低地道:“好,那就找找看吧。此去北邙,枉清狂曾经的某个修士主人,没准能认出剑来。”</p>
*</p>
崖洲岛此时是紫熏梧桐开花的季节,一排排苍遒的古木上结出茂密的紫色花絮,风一吹,如烟雾一般飘散在整个岛上。</p>
本该是赏心悦目的节侯,金蕙打算摘些紫熏梧花回去给裴潇做个安神的枕头,走到熏梧院却听见银盏躲在树下悄悄哭泣。</p>
“银盏,你哭什么?”她走过去拍拍树干,探头看这小姑娘。</p>
“又、又挨骂了。”银盏哭得打起嗝,一看来人是金蕙,忍不住拉住她倾诉起来,“是岛主命我去澶溪的,我回来给少主带了礼,他却怪我是非。”</p>
金蕙了然地揉揉她的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主的脾气。”</p>
“可是,自打出了岛一趟回来,少主比以前还要喜怒无常。”银盏抱怨,“人家伺候个谁,跟上几百年也该跟出点感情了,我虽然伺候少主的时间短,少说也有百年了,你看他对我几时和颜悦色过?其他人说得对,少主真是个没心的。”</p>
“银盏,说什么呢!”金蕙敲了她一下,“别跟着那些人乱嚼舌根。”</p>
“金蕙,你跟着少主的时间长,你告诉我嘛,他们都说少主练邪功才成今天这样的,是不是真的啊?当年夫人……”</p>
金蕙脸色沉了下来:“银盏,是不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宽容,让你忘了自己身份。你再讲这些,我就打发你去守不渡海。”</p>
银盏立即缩回了牵着金蕙袖子的手,低下头:“是我失言了。”</p>
金蕙如今跟着裴潇身边,可她当年是岛主夫人的旧仆。</p>
整个岛上除了裴潇,只有她知道三百年前发生了什么事,裴谨的身体状况是怎么回事。当年裴谨一出生就丧失了一缕灵识,剩下的神识也不稳定,随时可能夭折,是夫人把诅咒过到了自己身上,随后仙逝的。这些事裴潇连裴谨都瞒着,却止不住扩散的风言风语。</p>
她也劝过岛主,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少主。可裴潇总是犹豫说,还是等找到那个灵识,再说不迟。</p>
她回霁风院时,果然又听见父子两人在吵架。</p>
自从在澶溪宗,裴谨的身体出现大状况,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那不是用一句“生病”就能揭过去的了。</p>
裴谨当然逼问了裴潇好几次,裴潇皆避而不答。</p>
“裴潇,你直说吧,我娘当年怎么死的,真是被我害死的?”里面,裴谨语气不善。他对父亲直呼其名的时候,通常意味着这谈话已经进行不下去了,很快就会不欢而散。</p>
“谨儿……你又了听哪里的闲言碎语?”</p>
裴谨冷笑了一声:“你少装作关心我的样子,我不稀罕。”</p>
屋子里哐当几声,似是桌椅被劈了,裴谨撞开门御剑而去,裴谨站在原地叹息。</p>
金蕙走了出来,轻声叫道:“岛主,你没事吧?”</p>
裴潇抬眼看了她一眼,把脸埋回了手心:“金蕙,是你啊。摘紫熏梧回来了?”</p>
“岛主,少主他……”金蕙欲言又止。</p>
裴潇摇摇头。一代剑皇坐在满屋子狼藉中间,捂着脸沉默不语,看上去苍老而无助。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模式与独子相处了,他严厉也好,溺爱也好,裴谨有时像颗捂不化的石头,没人能走近他内心。</p>
良久,他哑声问道:“你说,是不是被耿道长说中了,谨儿命里真的没个‘情’字,连我这个唯一的亲人,他也不在乎。”</p>
“别这么说啊岛主。”金蕙走过去,迅速整理一地的狼藉,“金蕙知道您是想把少主当朋友来相处的,可是有些重要的事您总是瞒着他,他觉得被欺骗了,不能怪他不再把您当朋友。”</p>
裴潇揉着眼周穴道,筋疲力竭:“……可我没办法只当他的朋友。说到底还是怪我,我如果当年能保住他们母子无虞……是我没用。我找了三百年,连一缕灵识也找不回来,我真是太没用了。”</p>
金蕙强撑起笑脸,说道:“会好的,岛主。会找到的。”</p>
晚间,金蕙把赶制出来的紫熏梧枕抱去裴潇屋里,却发现人不在屋中。她出去找了一圈,随手揪来个弟子问:“看见岛主了吗?”</p>
“回金蕙姑姑,好像往不渡海边去了。”</p>
金蕙奇道:“去那里干什么?”</p>
“方才少主乘船出海,离开崖岛了。”</p>
金蕙一愣:“少主可有说去哪儿?”</p>
弟子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谁也没带,自己走的。”</p>
金蕙扶额:“那岛主呢,可有交代什么。”</p>
“岛主说少主身体不适,不宜离岛,派了几波人出去找了。”</p>
金蕙捏着怀中的紫熏梧枕,仰头看了看大好的天色,连连摇头。多好的节气啊,一个二个都往外跑,最好他们少主这次能带个体己人回来,好好欣赏一下崖洲岛月光下的绝美紫梧桐吧。</p>
这一年年的,全被辜负了。</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