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金风玉露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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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要解释的！</p>

白决很想这么回答，但他若这么说，今天可能别想活着回去了。他只好对剑灵大人温言细语，谆谆善诱：“你看，为你做假身事关体大，我不想无故惊动了他嘛，就先顺着他了。在他面前表现的老老实实，让他放松警惕，我才好行动嘛。”</p>

言毕，白决取出一张人形纸片，划了自己的血在上面，打了个响指。人形纸片倏然膨胀，流光一闪，变成了一个和白决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两眼稍稍无神，模样呆板些，走起路来四肢也不够协调，但应付顾汝兰应该绰绰有余。</p>

白决对傀儡道：“你跟在顾师兄身边，他说什么都不要忤逆，听懂了吗？”</p>

傀儡人慢慢地点头。白决还挺满意：“回去吧。”</p>

傀儡进屋后，白决转而对裴听遥表忠心：“你看，我早就想好了，这么一来不在场证据都有了。我是不是很聪明。”</p>

“哼。”裴听遥这才放过他了。</p>

白决贼笑着搓手，上上下下看了裴听遥一遍：“像，真的像。”</p>

裴听遥睨他：“像什么？你又打什么鬼主意。”</p>

白决从储物囊里拿出一件白衣，再随手折了朵花，碾碎花汁，用灵力在衣服上快速画了只鸟的轮廓，衣服散发出金光，花汁蔓延开来，勾勒出鸟羽的细节，不仔细看，也能麻雀充凤凰了。</p>

他抖抖白衣，笑眯眯附耳到裴听遥跟前说了几句。裴听遥十分不乐意：“幼稚！”</p>

“哎呀，逗他玩嘛，看他出糗我就高兴。”白决强行扯下裴听遥的黑袍，把白衣给他穿上，又拿出了张黑铁面具为他戴上，推了推他，“去嘛去嘛。”</p>

白决仿照着裴谨的剑的模样，把枉清狂用幻术变成了另一种样式递给裴听遥。裴听遥劈手拿过剑，嘴上说着无聊，在白决的催促下还是往韩楚那边走去。</p>

＊</p>

韩楚正在众好友面前胡吹海侃，这趟来历练本来就很无聊，不是帮张三调查鸡是怎么死的，就是帮李四找回遗失的大白鹅，偷懒的修士见这边热闹，都围过来听戏。韩楚讲故事真有一手，半真半假，惟妙惟肖，已经从他在金银台初遇裴谨讲到了两人殷殷惜别，折柳互赠的知己之情了。</p>

正讲得高潮迭起，忽然他们面前的门就榻了。</p>

修士们哗然望去，只见一个白衣执剑的面具人临风而立，衣袂飘飘，在月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p>

“你是什么人！”韩楚率先拔剑指着那人问道。</p>

“在下裴谨。”裴听遥的声音毫无灵魂，戏文里的旁白都没这么干的，却也因此显得更加冷漠。</p>

“路过此地，察觉附近有玄门作祟，过来问一声，有人发觉不对劲吗。”</p>

“裴……裴谨？”韩楚眼珠子快掉到地上去，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他结结巴巴问，“你别瞎说，裴谨怎么会在这里？”</p>

“我说了，路过。”</p>

众人无不觉得巧合，惊奇地打量他。白决那“麻雀”画的其实挺粗糙，奈何裴听遥风度摆在那儿，真就把麻雀穿出圣衣的感觉。</p>

“看啊，那剑……是钓秋水吗？不会真的是裴谨吧？”修士们小声议论，越说越觉得像。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气度，这个白衣男子都挺仙的。</p>

钓秋水上镶嵌的那枚玉，也和谒金门上说的一模一样。</p>

说不定真的就这么巧！裴谨也发现玄门留下的痕迹，顺手除魔卫道。</p>

有人大着胆子问：“裴公子？你真是崖岛的裴公子？我们是澶溪宗的修士，久仰你大名！听、听说你和我们韩师兄相熟，你看他也在这里啊哈哈哈。”</p>

韩楚失态地险些破音：“怎么可能是裴谨！你是哪个仰慕他模仿他的修士？这里没有玄门的痕迹，你快走吧！”</p>

“什么韩师兄，我不认识。”裴听遥冷冷道。</p>

白决躲在墙角，捂着肚子蹲下来，他看到韩楚那面如土色的神情就快要笑抽筋了，修士们每多议论一个字韩楚的脸就绿一分。</p>

逼急了动手的话，裴听遥的剑法正好也被说很像崖岛快剑，不吓死韩楚才怪。</p>

白决乐不可支地捂住嘴，肩旁笑得一抖一抖。</p>

“白决，你蹲在这儿笑什么？”</p>

突然间有人走到他面前，把躲着偷听的他逮个正着。白决一下笑岔气，猛咳了几声抬头看去：“冯掌门……”</p>

韩楚他们自然也听到这边的动静，出了门一看，叫道：“好哇！白决，你躲在那儿干什么，这个人是不是你找来的骗子？</p>

冯友春闻言看过去，奇道：“韩楚，你们一群人聚在这做什么？”</p>

韩楚指着裴听遥，拔高了声音：“师父，这家伙冒充是崖洲岛的裴谨过来骗人呢！一定是白决搞的把戏！”</p>

白决大呼不妙，冯友春惊讶地看了裴听遥两眼，竟犹豫地拱手：“裴谨公子？不知阁下怎到此处。”</p>

裴听遥：“路过。”</p>

韩楚和他身后的修士们全都愣了。连白决都瞪着眼睛不敢说话。</p>

韩楚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师父……你见过裴公子？这位真，真的是？”</p>

裴听遥：“幸会。”</p>

冯友春原本也不太肯定，只是觉得身形非常相似，直到听到对方的声音，记忆就扑面而来，七十年对修士来说也并不遥远，他对那日的人和事还记忆犹新，尤其裴谨在猎妖会上出尽风头，从第一次参加，就登上《仙门名士录》新人榜的榜首，第二次参加亦是一骑绝尘，亮眼到其他人都黯然失色。</p>

在那之前，世人曾戏称裴谨是崖岛太子爷，意思他爹是剑皇，他所得的一切自然都是靠爹，不用努力就有“皇位”等着继承。结果两次猎妖会的战绩令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从此太子爷成了美称，再没有调侃的意思。</p>

刚刚冯友春就差点矢口叫了太子爷，幸好想到那称呼最开始的含义，及时刹住。</p>

白决见裴听遥连冯友春都唬住了，心中惊叹不已，他怕再说下去就要露陷，拼命朝裴听遥使眼色，叫他见好就收。</p>

冯友春却先看见了，奇道：“白决，你对裴公子挤眼睛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