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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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待人, 入瓦岗寨的第二天大早，所有人便开始准备着配合罗成破阵之事。</p>

单嫣这一觉没睡到自然醒，天还仍旧是蒙蒙亮的时候, 便被单雄信屋里的动静惊醒。</p>

她从床上怕起来赶紧穿了衣服推开门，就见到单雄信已经穿盔戴甲全身披挂立于庭院当中, 手里拿着狼牙槊, 像是预备出门的模样。</p>

“哥，你去哪儿？”单嫣倚在门边问了一声。</p>

那头单雄信握着铜槊转过头来，微讶道：“我吵醒你了？怎么不睡会儿？”</p>

单嫣没答他的话, 披着外衣从廊上跑下来站在单雄信跟前：“哥哥这是准备去哪儿？”</p>

单雄信抬手替她拢了拢衣裳：“今日罗成看阵派令，我现在得先往宫里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待着替我照看你侄女, 哪儿也别去好好休息。”</p>

单嫣试探道：“哥,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看看那长蛇阵究竟是个什么阵法。”</p>

“你昨天方才到家, 今天就在家歇着, 听话。”单雄信当即不同意, 抛下这话就转身往单府大门外走, 一面走还一面招呼家中管家的夫妇, “看着小姐。”</p>

单嫣不死心, 冲上去抓着单雄信的手不放：“我没事, 哥！你就让我去嘛！”</p>

单雄信想掰开她的手, 可单嫣铁了心的不松手。</p>

单雄信拖着他走了两步, 实在无法了, 停下步子。</p>

单嫣抓住时机，赶紧抬头眨巴眨巴眼睛：“哥？”</p>

“你当真有精神去？我可告诉你, 那儿可没什么看的，到时候别吓着你。”单雄信着实没办法，“你真要去的话, 就回去穿戴好，我带着你去就是了。”</p>

单嫣一听这话兴高采烈：“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来。”</p>

说完松开单雄信就往自己屋子里跑。</p>

单雄信提着手中的铜槊，看着单嫣跑走的方向摇了摇头。</p>

如今他身边，就剩了一个妹妹，一个女儿，不纵着她们，他都于心不忍。</p>

*</p>

单雄信既然同意随行，单嫣也就光明正大地随着他去。</p>

兄妹二人一匹马，穿过瓦岗城，朝着北门摆阵的方向行。</p>

至北城门之时，城下已然停满了车马。</p>

因着北门乃是由杨林摆阵亲自镇守，瓦岗城在此也拨了颇多兵将看守。</p>

单家兄妹甫一至城门之下，城门看守的兵将们便齐齐朝着单雄信抱拳行礼，恭敬称一声“单将军”。</p>

单雄信显然已经是习惯了，只冷着脸微微一抬手，面孔神色威严。</p>

单嫣跟在单雄信身后往里走，忍不住低声道：“哥，你现在还真从响马头子变成将军了，我还有些不习惯呢。”</p>

单雄信回眸瞥她一眼：“不习惯就慢慢习惯。如今这儿可是军营，不比你从前在二贤庄称王称霸的时候，说话做事都收敛些，不要叫人抓着话柄，知道么？”</p>

单嫣小声嘀咕：“我从前哪儿称王称霸了……”</p>

“行了，别说话，一会儿到前头见皇上，乖乖行礼。”单雄信叮嘱道，“今日我既然破格带你来了，就不许添乱！”</p>

“知道了知道了，哥你就别啰嗦了！”单嫣敷衍应了两声。</p>

“——哎呀，五弟，你可来了，大家伙儿都等你呢！”</p>

单嫣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前头程咬金哈哈一声笑。</p>

一抬头往上看，众人都已经在了。</p>

“赶紧上去。”单雄信回头低声吩咐。</p>

单嫣把头一点，连忙跟着哥哥上了台阶。</p>

高耸城门之上则是箭阁。</p>

单嫣跟着单雄信走上去，便先在程咬金跟前行礼。</p>

“臣单通，拜见皇上。”</p>

“单嫣见过皇上。”</p>

“起来起来。”程咬金连忙搀住单雄信。</p>

“谢过皇上。”单嫣谢过之后便跟着单雄信站起身，退到一旁瓦岗众臣之中。</p>

透过单雄信的肩膀，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昔日故友的面容。</p>

只是从前大家出身草莽，如今成套的盔甲穿在身上，一个个只觉得仪表堂堂，如同神将下凡一般，倒叫她有些认不出来了。</p>

单嫣的目光自然而然地便寻到罗成所站之处。</p>

今日罗成已经换了平素常穿的一套白银盔甲，肋下佩刀，握着刀柄立于程咬金身边，容光焕发，眉眼里皆是风光。</p>

触及单嫣的目光，他微微点头示意，笑了一下。</p>

单嫣也还亦一个笑容，算是预祝他旗开得胜。</p>

单雄信站在那儿，忽然察觉到罗成的目光一直朝向着自己所站的方向，顿时心中便不大痛快。</p>

他一回头再看单嫣。</p>

果然。</p>

在这儿郎情妾意呢。</p>

单雄信心中冷笑一声，回眸过去瞥了一眼罗成，脚下步子微微一动，肩膀便一瞬将单嫣的脸挡在背后。</p>

成嫣二人目光一刹断开。</p>

罗成看着单雄信，眉毛一跳。</p>

单嫣则在单雄信背后伸手锤他一下，不满低声道：“哥，你干什么？”</p>

单雄信冷笑一声，低低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在做什么？眼睛往哪儿看？”</p>

单嫣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无奈，摇摇头不说话了。</p>

单雄信这才罢休，挡在单嫣跟前，回眸又朝着罗成的方向狠狠盯了一眼。</p>

罗成不躲不就，迎着单雄信的目光，一笑了之。</p>

程咬金见众人已到齐，便转头向身边的军师徐茂公道：“三哥啊，人都到齐了，咱们也就开始吧。”</p>

“遵命。”徐茂公朝着程咬金微微一拱手，转身过来看向罗成微然一笑：“四十六弟，咱们这就先观阵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