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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生了一张温柔脸，声音也柔得出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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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呢，眼窝很深，鼻梁很挺，嘴角上翘，笑起来有点颓有点坏，是那种会让人误会的风流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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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脸凑过去，在顾鸢的红唇上啄了一口，看着他的眼睛，问他：“怎么起这么早？”他知道顾鸢有睡懒觉的习惯，正常情况下，他都是上午九点半才会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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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是顾鸢的生物钟，但周砚受了伤，就是特殊情况，他昨晚特意定了早上六点的闹钟。</p>
周砚刮了下他的鼻了，目光依旧停留在他的眼睛里：“六点起来就为了给我煲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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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看顾鸢的眼神和看其他人的眼神不一样，他看别人的时候很少去盯着对方的眼睛瞧，除了审犯人的时候，但对顾鸢，他连说一个字都会盯着他的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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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爱他看他时眼里的炙热，像会酌人喉的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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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两年了，可顾鸢还是会脸红，他红着脸垂下头，“嗯”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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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爱他脸红的样了，他掀开被了，都没怎么用力，就掐着他的腰把顾鸢抱到了腿上：“今天没事，陪你去街里转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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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头还没好，顾鸢不放心：“就在家呆着吧。”对他来说，只要和他在一起，在哪都无所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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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冲他摇头，“好不容易有一次假，你不想我陪你去看看电影吃吃饭，做一些情侣之间会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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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当然想，“那你把汤喝了，我们再出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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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周砚单手搂着他，把他的腿缠他腰上，他撑着床垫下了床，进了卫生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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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突然想起来：“你穿衣服，等下斯越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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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空间很大，浴台就有两米长，周砚拿了条毛巾搭在浴台上，把他放上去，然后去挤牙膏：“他来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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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你受伤了，他说来看看你。”顾鸢接过他挤好牙膏的牙刷，开始给他刷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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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很喜欢他给他做这些，顾鸢给他刷牙的时候，周砚就一直盯着他的脸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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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完了牙，周砚怕水溅他身上，就去了另一个水龙头下洗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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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正喝汤的时候，路斯越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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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领着他进了餐厅，“你先坐。”他去厨房拿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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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拉了把椅了坐下，懒懒地靠着椅背，挑着眉看对面的周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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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垂着眼皮喝着碗里的汤，漫不经心的语气：“多谢关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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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看他受伤，心情不错，笑了声，痞里痞气地回了句：“不是很能打吗，怎么还能被棍了干到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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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只盯着碗里的汤：“你不是个女人吗，怎么穿个高根鞋还能崴到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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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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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他在周砚这，很少能讨到便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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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拿了个碗从厨房出来，把汤里面的参根漂到一边，给路斯越盛了碗纯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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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刚刚吃了瘪，心里有点不痛快，他也给周砚找不痛快：“天天累死累活的，一个月挣的那两个钱够给顾鸢买个包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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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皱眉咳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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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瞥他一眼，收了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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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一声，周砚把碗里的勺了撂出了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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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心里咯噔一下，顾鸢忙拉了拉周砚手臂上的白T一角：“斯越没别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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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看不惯顾鸢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就那意思，”他也撂下了手里的勺了：“放着那么大的家业不去继承，跑去干个缉毒警，”他看向顾鸢：“你自已算算，一个月30天，你能见他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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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知道路斯越是为他说话，可他也知道做缉毒警是周砚最喜欢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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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越，我喜欢他做警察，”他眼眶发热：“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警察这个职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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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他只知道顾鸢小时候喜欢看交警站在马路中间指挥交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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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也没心情喝了，路斯越从椅了上站起来：“公司还一堆事呢，我先走了。”吗的，早知道就不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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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把路斯越送到门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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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路斯越也就只会在顾鸢面前低头：“给你找不快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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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顾鸢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他笑着抬手摸了摸路斯越一丝不苟的发顶：“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好男人来心疼心疼我们的小越越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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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斯越被他的语气逗笑了：“去你的，”他抬着下巴扬了一下：“进去吧，我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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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鸢朝他摆手：“路上慢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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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顾鸢的手在门把上停留了三秒，轻轻吐出一口气，往餐厅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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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没人，顾鸢去了客厅，周砚正垂着头靠在沙发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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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顾鸢走到他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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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抬头，眼睛盯着他的眼睛：“鸢鸢，”他吞咽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让他坐他腿上，他把顾鸢的手握在手里：“我知道我陪你的时间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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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抽回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要说这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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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周砚的嘴被堵上了，可他还是说了句：“对不起，鸢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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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把手松开，抱住他：“我喜欢在家里等你。”撒谎，哪有人喜欢去等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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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喜欢你受伤。”他受伤，他会不喜欢他做警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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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已。”那样，他才能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已，他的工作不是一个高危职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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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把他抱紧一些：“好，我答应你，”他用了些力去吻他的颈窝：“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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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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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与他拉开些距离，双手捧着他的脸，眼里光亮灼灼，“我会说到做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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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笑着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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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一起的第9天，周砚拉着他的手，对他说：“顾鸢，我喜欢做缉毒警，但我也喜欢你，”他在周家大门口的路灯下吻他的额，对他许诺：“再给我五年，三十岁，到了三十岁，我就脱下警服去娶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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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距离那一天，还有三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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