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虚幻的现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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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好好学习，陈立果出卖了自己纯洁的肉/体，和系统定下了不撸不挂科的悲惨协议。</p>

系统全程冷漠脸，倒是陈立果哭天抢地，表示等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不在使用系统最后撸个昏天黑地。</p>

系统心想陈立果也就在这件事上最有奋斗动力了……</p>

期末考试一完，第二天篮球队的一群人就约上了，作为主力队员，陈立果自然也是准时到达。</p>

他到了篮球馆的时候发现场馆旁边的观众席上还有不少女生。</p>

陈立果说：“来加油的？”</p>

“什么来加油的，是来看周佚的。”另外一个队友说，“你看看他们，眼睛就黏在周佚身上没移开过……”</p>

陈立果朝那边望了一眼，心想果然是这样。</p>

周佚倒是没这个自觉，换好衣服之后，已经开始站在场边热身了。</p>

陈立果的目光在观众席转了一圈，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凑到周佚身边，嘟嘟囔囔的说：“你还说你没和孙蔚谈恋爱呢。”</p>

周佚抬头，就看见他家小孩儿鼓着张脸，他说：“什么谈恋爱？”</p>

陈立果说：“你瞅瞅，人家都来给你加油来了。”</p>

周佚顺着陈立果的目光看过去，笑了，他道：“来给我加油的都是我女朋友？那你也得问问她们乐不乐意啊。”</p>

陈立果闻言心中微微一松。他想周佚居然真的没有孙蔚谈恋爱，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p>

周佚催着陈立果做热身运动。</p>

一场球赛结束，大家出了一身汗，不过少年人身体素质好，也不怕感冒。</p>

陈立果嘴里叼着水壶，看到孙蔚从观众席上跑了下来，手里还拿着水瓶。</p>

“周佚。”孙蔚成绩好，长得好看，性格也不错，在年级上非常受欢迎，她目光盈盈的看着周佚，说，“你可以过来一下么？我有话对你说。”</p>

周佚却没动，他道：“你就在这里说吧。”</p>

孙蔚说：“私事啦，你就过来一下嘛。”</p>

周围的人见状都开始起哄，周佚微微皱了皱眉，还是站起来和孙蔚走了。</p>

“我就说他们两个是一对。”有好事的人在陈立果旁边八卦，他说，“郎才女貌，他两真是般配。”</p>

陈立果没吭声，他说：“我去趟厕所。”</p>

那人说：“去吧去吧。”</p>

陈立果去了厕所，把冷水从脑袋上淋了下来，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莫名的觉得有些陌生。</p>

镜子中的少年已经不是那个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了，无论是发型还是衣着，都能看出这人的家境不错，这个世界的陈立果，比曾经高二时的他高了足足八厘米。</p>

陈立果把脸上的水擦干净，回到了球场上。</p>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了陈立果的预料。</p>

他本来以为孙蔚会表白成功，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却见到周佚面色沉沉的回来，孙蔚擦着眼泪走了。</p>

陈立果愣了，说：“你怎么没答应她？”</p>

周佚说：“我不喜欢她啊。”</p>

陈立果倒是第一次见到面色如此冷漠的周佚，周佚待人温和，就算是心情不好，也不会露出太多的负面情绪，大学里的他尤其如此。</p>

只是高中的周佚还略显稚嫩，遇到不开心的事，脸上却还是露出了端倪。</p>

陈立果说：“啊？”</p>

周佚说：“啊什么啊。”他伸手在陈立果的鼻子上捏了一下，说，“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我看你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p>

陈立果说：“我这样的哪有人买啊。”</p>

周佚听到这话，却是颇有深意的看了陈立果一眼。</p>

陈立果被周佚看的莫名其妙。</p>

看来孙蔚和周佚，两人的事是彻底的黄了，反正自从那天之后，陈立果就再也没有看见孙蔚主动出现在周佚的面前。</p>

寒假过到一半的时候，陈立果他们的学校的球队和其他学校打了场比赛。</p>

这场比赛里的周佚，简直抢眼极了，他们队一共拿了五十二，他一个人居然就轰下二十四分，所有在场女生的目光几乎都凝固在他身上。</p>

中场休息他坐在场边喝水，身后响起女生们兴奋的呼声。</p>

这时候的女生们还没有那么开放，不然肯定有人会跑过来问周佚的电话号码。</p>

陈立果看向周佚的眼神里全是星星，他想他大概就是这么爱上周佚的。就算是活在阴暗的角落，心中却依旧向往着灼热的太阳。</p>

周佚见陈立果这两眼放光模样，心中好笑，他道：“媳妇，快过来给我香一口。”</p>

陈立果说：“讨厌啦，这么多人人家不好意思。”</p>

周佚说：“你脸皮这么厚还会不好意思？”他这么说着，居然真的扯过了陈立果，在他头上亲了一下。</p>

陈立果说：“满头是汗也不嫌脏。”</p>

周佚微微笑了笑，没说话。</p>

陈立果又想手贱去戳周佚的酒窝了。</p>

周佚看出了陈立果想做什么，开口就是一句：“戳一下亲一口啊。”</p>

陈立果虽然住了手，但心里却在想，大兄弟你这么说是想让你的脸被我戳烂么……</p>

比赛之后，就是新年。</p>

这是陈立果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年。</p>

妈妈包了好多饺子，还做了一大桌子的好菜。爸爸去买了鞭炮，噼里啪啦的在门口炸开了。</p>

妈妈说：“你今天不想放烟花了？”</p>

陈立果说：“不放了，你儿子长大了。”</p>

他们家和老家的关系不太好，据说是妈妈那边的人不同意她和爸爸在一起，但具体是怎么样，陈立果却不太清楚。</p>

他吃了一口鱼，问：“妈妈，你想姥姥么？”</p>

妈妈说：“想她做什么，她可过的比你好。”她说着自己的母亲，脸上没有什么喜色，看得出她和自己母亲的关系并不好。</p>

爸爸没接话。</p>

陈立果吸了口气，他终于做足了心理准备，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他说：“妈，什么情况下，你们会不要我啊。”</p>

妈妈笑起来，她说：“你不听话我们就不要你了。”</p>

陈立果嘟囔着说自己是认真的。</p>

妈妈说：“不要自己的孩子？除非我和你爸都死了。”</p>

陈立果胸口一窒，含糊的说了句：“我最爱你们了。”</p>

他说完这话，就匆匆忙忙的去了厕所。</p>

妈妈疑惑的看向爸爸，说：“我看错了么？这孩子怎么哭了？”</p>

爸爸说：“估计是又看了什么电视剧了，别管他。”</p>

陈立果在厕所里低低的哭，他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他说：“系统啊，我一直在想，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p>

系统说：“乖，不哭了。”</p>

陈立果说：“我又没有哪里残疾，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啊。”</p>

系统低低叹气。</p>

陈立果说：“现在我知道了，大概不是他们不要我，是他们没办法要我。”</p>

系统安静的听着。</p>

陈立果伸手擦了一把眼泪，他说：“我真的好开心啊，统统。”</p>

系统说：“开心就好嘛。”</p>

陈立果说：“但是又觉得不真实――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就好像是寒冬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眼前全是虚幻的美景，只要手里的火柴一灭，就会回到寒风凛冽的现实里。</p>

系统说：“这就是现实。”他的语气是如此笃定，让陈立果慌张的心也平静了下来。</p>

陈立果说：“有你陪着我可真好。”</p>

系统说：“你撸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p>

陈立果眼泪已经止住了，他说：“那时候我还年轻……”</p>

系统：“那现在呢？”</p>

陈立果说：“已经戒不掉了……”</p>

系统：“……”你去死吧。</p>

陈立果从厕所走出去，一口气吃了三十多个饺子。</p>

把他妈吓着了，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吃这么多也不怕把自己撑到医院去。</p>

陈立果说：“还不是都怪你做的太好吃了。”</p>

妈妈又气又好笑，说：“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夸人了。”</p>

结果陈立果还真的吃撑着了，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沙发上，等着跨年，放在身边的手机里全是祝福的短信。等到跨年钟声响起，陈立果第一个接到了周佚的电话。</p>

周佚那边也很闹，他的声音却如陈立果熟悉的那般温柔，他说：“媳妇，新年快乐啊。”</p>

陈立果说：“嗯，你也是。”</p>

周佚说：“等我回来给你带新年礼物。”</p>

陈立果说：“你在国外？”</p>

周佚说：“嗯。”</p>

两人间一阵沉默。</p>

周佚突然问道：“你打算考哪所大学？”</p>

陈立果说：“a大。”</p>

a大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本来按照陈立果的这个成绩，基本是不可能去的，但周佚并没有说这个，他说：“你要是想去，一定能去得了，我们大学一起读好不好。”</p>

陈立果说：“好。”</p>

窗外全是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陈立果却仿佛能从电话那头听到周佚轻微的呼吸声。</p>

周佚说：“我挂了。”</p>

陈立果说：“晚安。”他说完这话才想起，周佚那边应该是白天。</p>

周佚轻轻的笑了一声，说：“果果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