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末日养儿手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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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系早该知道，陈立果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蠢。</p>

看着陈立果的眸子，他低低的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p>

陈立果浑身抖如筛糠，看向陈系的目光好似在看着一只巨大的让他无处可逃的怪物，他哑声道：“系系，我们不能这样……”</p>

陈系说：“不能怎样？”他一边说着一边死死的捏着陈立果的下巴，让他不能逃避这个对他过于残酷的现实，他说，“爸爸，你不是也很舒服么？”</p>

看陈立果的模样，他几乎是快要哭出来了，语气里带着哭音，只有强做镇定才维护住了仅剩下的一点尊严，他说：“系系，我把你当做亲生儿子的。”</p>

陈系说：“但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p>

陈立果的眼泪一点点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一颗颗的像是砸在陈系的胸口上，让他的心脏也跟着疼了起来。</p>

陈立果的这种反应陈系是早料到的，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了难以言喻的烦躁和心疼，他说：“别哭了。”</p>

陈立果摇着头，他说：“我们冷静一下好么？”</p>

陈系说：“你想要怎么冷静？”</p>

陈立果咽了咽口水，低低道：“别、别对我做那些事情了。”</p>

陈系伸出手指，略微有些粗暴的摩挲着陈立果红艳的嘴唇，他说：“但爸爸不是很喜欢么？”</p>

陈立果的眼泪流的更厉害，像是在无声的反驳陈系的话。</p>

陈系说：“我给你时间，你不要想着逃避。”</p>

陈立果如蒙大赦的点头。</p>

陈系低下头，吻了吻早已熟悉的嘴唇，他说：“也别想着离开我……你知道的，就算你躲进空间里，我也可以把你抓出来。”</p>

这个事实陈立果早就知道了，但到底为什么陈系能做到这种程度，却依旧让陈立果感到疑惑，他说：“系系，你到底有多少种异能。”</p>

陈系道：“我想有多少种，就有多少种。”</p>

他的这句话，便是证实了陈立果的猜测，他的异能恐怕和吞噬也侵占有关，这倒是完全符合陈系的性格。</p>

陈系不过才在世界上活了一年，就已经足以吞噬掉之前那个s级异能者齐漆奇的冰系异能，由此下去，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出最后他将是个多么恐怖的存在。</p>

如果陈系想，恐怕毁灭世界，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情。</p>

而陈立果，就是陈系的最后一根缰绳。</p>

陈立果感受着陈系的气息，陈系拥着他，像是拥着最珍贵的宝物，恨不得将他一点点揉进自己的骨肉里同自己融为一体。</p>

陈立果的脑袋昏昏沉沉，在恐惧之中陷入了混乱的浅眠。</p>

陈系看得出陈立果睡得不好，他一晚上都在做梦，梦到什么了陈系不知道，总之嘴里一直在叫着“宝宝，宝宝”。</p>

陈系猜测，他大概是梦到自己了，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梦。</p>

第二天，陈立果醒来后对着系统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昨天晚上梦到了一晚上的海绵宝宝！”</p>

系统没精打采的：“然后呢。”</p>

陈立果打了个哆嗦：“然后还有一个和陈系长得一模一样的派大星。”</p>

系统说：“然后呢？”</p>

陈立果说：“然后他邀请我一起去抓水母……”</p>

系统：“……”</p>

陈立果艰难的说：“最后他把我给操了。”</p>

系统：“……”</p>

陈立果感叹着说：“我真不想醒啊。”</p>

系统不回话，假装自己完全不存在。</p>

陈系知道陈立果醒了，也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他搂着陈立果的肩蹭了蹭，撒娇道：“爸爸，我今天不想上工。”</p>

陈立果说：“可是不上工全勤就没了。”</p>

陈系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立果能说出这么一句。</p>

陈立果继续对陈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道：“全勤没了，购买券就不够买种子了。”</p>

陈系从床上坐起来，他上身没穿衣服，露出结实的胸膛和漂亮的八块腹肌，很是诱人，他说：“爸爸，我重要还是种子重要？”</p>

陈立果机智的说：“你去上了工你就比种子重要。”</p>

陈系：“……”</p>

他表情有点委屈，还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了，当然出门之前照常给陈立果准备好了早饭，不忘“和善”的叮嘱陈立果：“爸爸，不要到处乱跑，我要一回来就看见你哦。”</p>

陈立果哪里敢说不好，头都要点掉了。</p>

然后陈系就走了，他也不怕陈立果逃跑――陈立果逃到空间里都能被他逮出来，还有什么地方藏得住。</p>

陈系走后，陈立果独自一人在床上落泪，他说：“我真傻，真的，为什么系系会这样，都怪我没有教好他。”</p>

系统全程冷漠脸看着陈立果演戏。</p>

陈立果说：“他需要一个妈妈，对，肯定是他长期和我生活在一起，才会混乱了这两种感情。”</p>

他说这些话，纯粹就是给暗中监视他的陈系看的，一边说还一边哭，看的系统觉得辣眼睛。</p>

然后陈立果穿了衣服就去找陈墨薇了。</p>

陈墨薇和白莲花在一起后，命运完成度涨了不少，但离完成还有一段距离，陈立果得去搞明白，剩下的完成度怎么搞到。</p>

他到了陈墨薇的住所，就听到里面传来白莲花优美的歌声，然后陈墨薇的声音传来：“你以前唱给他听过？”</p>

白莲花哼了声：“不是为了钱谁和那个臭男人在一起？”</p>

陈立果：“……”这一对狗女女。</p>

陈墨薇直到外面有人来了，还不等陈立果敲门，就道了声：“进来吧。”</p>

陈立果失魂落魄的走进去，看见白莲花和陈墨薇都穿的十分暴露，两人均是□□，身姿姣好，十分赏心悦目。</p>

然而陈立果是个gay，再好看于他而言也是没什么卵用。</p>

陈墨薇道：“小白，你先进去，我有事情和他说一下。”</p>

白莲花亲了亲陈墨薇的嘴唇，转身对着陈墨薇，指了指自己的头发。</p>

陈立果坐在陈墨薇的对面，看着陈墨薇漫不经心的将白莲花及腰的长发随手挽起，然后白莲花才满意的进了里屋。</p>

陈墨薇说：“怎么突然想起过来了？”</p>

陈立果艰难的说：“系系……”</p>

陈墨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看陈立果这难看的表情，酸涩的语气，脸上隐约的泪痕，无非是陈系跟他摊了牌。</p>

陈墨薇没想到陈系还是这么心急，不过这性格倒是和她一模一样。</p>

陈墨薇说：“系系怎么了？”</p>

陈立果垂着头，小声道：“系系，好像喜欢男人。”</p>

陈墨薇说：“就这个？”</p>

陈立果没想到陈墨薇的反应如此淡定，他惊愕的抬头，道：“你作为他的母亲，难道就不想管管他吗？”</p>

陈墨薇无奈道：“虽然我是他的妈妈，但是我却没有尽到责任，又有什么资格去管他呢。”</p>

陈立果摇头，似乎完全不相信陈墨薇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他说：“但、但是，系系喜欢的是男人啊――”</p>

陈墨薇状似无意的问了句：“系系喜欢的是哪个男人？”</p>

陈立果一时语塞，他还没有到可以坦然告诉陈墨薇，陈系喜欢的是他的地步。</p>

陈墨薇说：“而且就算他喜欢男人，又如何呢？在这随时可能死人的末日里，痛苦的活上几十年，不一定比快乐的过几个月强。”</p>

陈立果似有难言之隐，他说：“不，你是系系的妈妈，只有你能纠正他的想法……”</p>

陈墨薇说：“季阳，你错了，这个世界唯一可以改变陈系想法的只有你一个人，若是连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不可能做到了。”</p>

陈系瞪着眼睛，陈墨薇甚至都能看到他眼神里的绝望，她心下有些不忍，但又不知该如何劝陈立果接受这件事。</p>

陈立果知道自己是从陈墨薇这里得不到帮助了，他也不再说话，踉跄着起了身，转身走了出去。</p>

陈墨薇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还是没忍住给陈系送了消息，叫他看着点陈立果。</p>

陈系得了消息就往这边赶，他赶到的时候，看到陈立果一个人坐在路边，眼神放空，身体看起来格外的单薄。</p>

陈立果不知道他在，抬起手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然后陈系听到了他口中的喃喃，陈立果说：“都怪我，不能这样……不能这样……”</p>

陈系心中一痛，上前几步就将陈立果拥入怀中，他说：“爸爸，不怪你，都是我的错。”</p>

陈立果没料到陈系会突然出现，被陈系拥住后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他讷讷道：“系系。”</p>

陈系说：“你不要怕我好不好？”</p>

陈立果苦笑：“你是我从小养大的，我怎么会怕你。”然而他话语刚落，就看到眼前冒起了一根翠绿的藤蔓。</p>

这藤蔓好像将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记忆再次掀起，他的声音瞬间尖了起来：“不要――拿开，陈系，把这个拿开！”</p>

陈系说：“爸爸，你说好不怕我的。”</p>

陈立果剧烈的喘息，在看到这东西后，那些糟糕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陈立果发出近乎濒死的惨叫：“陈系……别这么对我……”</p>

陈系亲了亲他的脸颊，道；“爸爸，你总是要习惯的。”习惯我。</p>

虽然陈系并未用藤蔓侵犯陈立果，也没有碰他，但陈立果整个人都软掉了，他倒在陈系的怀里，被他抱起来，带回了家。</p>

陈立果的双眼凝视着虚空，对着系统说：“一想到这个藤蔓，就感到身体被掏空。”</p>

系统：“……”他也想起了那一个月里被马赛克支配的恐惧。</p>

陈立果说：“我的肾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p>

系统：“……”</p>

陈立果说：“但是还是好爽，唉！”</p>

系统：“……”你去死吧。</p>

陈立果咂咂嘴，道：“这辈子都忘不了~”</p>

系统不想和陈立果说话，并向他扔了一万张马赛克。</p>

到家后，陈系把陈立果放到了床上，此时陈立果依旧浑身发软，因为惧怕藤蔓甚至动也不敢动。</p>

陈系摸了摸陈立果的脸，有些着迷的叫了声：“爸……”</p>

陈立果开始低低的抽泣，他说：“陈系，我没有对不起你，你放过我吧，我不想这样……不想这样……”</p>

陈系说：“爸爸，我放不掉的。”</p>

陈立果缩着肩膀，然而他的拒绝在陈系看来是如此的无力，以至于多了些惹人怜爱的味道。</p>

陈立果缩成一团，不断的哭泣着。</p>

陈系本该硬下心肠，可面对这个模样的陈立果，他居然有些下不去书。陈系心中苦笑，他是不能心软的。他一心软，陈立果便会后退，这一步一步，他们二人只能越走越远。</p>

然而不被陈立果接受的事实，在不断的刺激着陈系的神经，他的异能甚至因此变得而有些失控，身体上开始不由自主的散发出寒冷的气息。</p>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只有身上的人才是热源，陈立果被迫搂住陈系，不然他害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冻僵。</p>

陈系察觉到自己失控的时候，陈立果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肌肤上甚至凝结起了一层薄薄的霜。陈系赶紧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将陈立果带入空间中，给他灌了泉眼处的灵泉水。</p>

感受着陈立果的身体一点点的恢复了柔软和温暖，陈系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他的头抵在陈立果的胸膛上，发出一声喟叹：“爸爸，对不起。”</p>

陈立果闭着眼睛，不能给陈系任何的回应。</p>

陈系不敢再折腾陈立果，将他放回了床上，等待着陈立果的苏醒。</p>

陈立果半夜醒来的时候还有点疑惑，他还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厥过去的，他说：“统儿，我咋晕啦。”</p>

系统说：“我怎么知道？”</p>

陈立果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感觉自己就记得冷了，这会儿想起来还直打哆嗦，他说：“你就不管管你儿子嘛？他都要把我冻死了！”</p>

系统咬牙切齿：“我儿子？”</p>

陈立果说：“对啊，他的名字可是陈系，我又不姓陈，名字里也不带系。”</p>

系统：“……”原来陈立果还挖了个坑在这里等着他！</p>

陈立果说：“这熊孩子还行不行，这技术分完全不及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