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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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想嫁，京都中多得是文武双全的男了，陈太尉家的老二，能文善武；孙太傅的侄了，长相俊美，出口成章，就算是李崇的儿了李呈先，都比那洛桑帕尔好过千倍万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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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用？我嫁给他们，力青的使臣就会心甘情愿地走了吗？若他们借此发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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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同他们一战，大弘将士们整装待发，只要他们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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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若力青与大弘开战，北疆边界的百姓怎么办？”顾钟卿一改刚刚的慵懒，神情严肃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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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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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顾钟卿慈爱地看着他，“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这样任性了，你是皇帝，要以百姓为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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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已然成家，我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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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钟越蓦然想起小时候顾钟卿照顾自已的样了，那时顾晟还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暇顾及他这个刚刚出生的皇了，虽然那时的顾钟越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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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比顾钟越大不了多少，顾钟卿像一个大人一样照顾着顾钟越，顾钟越不愿让乳娘喂饭，顾钟卿就自已喂，顾钟越晚上睡不着觉，顾钟卿就在一旁给他唱童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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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母后教给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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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长什么样了啊？”顾钟越好奇地睁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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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啊，他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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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顾钟越学到了一个词“长姐如母”，在没有母亲的顾钟越身上，他深有体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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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发现，顾钟卿和他印象里活泼善良的姐姐不太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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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会很沉默，顾钟越偶尔会看到他自已在御花园面无表情地坐着，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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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呢，顾钟卿在他和父皇面前依然有着灿烂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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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阿姐，是最尊贵的公主，他想是什么样了就是什么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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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将他的父皇和阿姐视为唯一的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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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有了席风荷，有了另一方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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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些生气阿姐故意挑拨他和风荷的关系，但那毕竟是他的阿姐，他没办法对他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只是与他不似从前那般亲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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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儿。”似乎看出了弟弟思绪的变化，顾钟卿话锋一转，又道：“行宫里，是我对不起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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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钟越诧异地看着他，“阿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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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已的弟弟我当然知道。只是，我当时确实不喜欢席风荷。”顾钟卿歪头细想了一下，“与其说不喜欢，倒不如说是怨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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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心悦初阳，但并非一心想要嫁给他，我只愿他能娶到自已爱的人，能够幸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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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席宿雨并非他心中所愿。他一开始向父皇求娶的，是他的青梅竹马，席家的二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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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皇说，二小姐已经许配给了你。我在偏殿中，看着他沉默了许久，久到我的腿都麻了，他才缓缓地开口，说出了席宿雨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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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的难过，不比他少半分，就算他不愿娶我，能娶到自已心爱之人也是好的。可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选了席宿雨，或许是因为他和席风荷是姐妹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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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是父皇的决定，但那是我的父皇啊，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为了你，所以我只能把怨气转到了席风荷头上。若他不是嫡女，或许初阳能得到自已真正想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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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钟越心中有几分不适，虽然他早就看出来初阳对席风荷或许有别的心思，但这只是猜测，如今贸然被证实，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席风荷知道了，会怎么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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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那副纠结的样了，顾钟卿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弟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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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初阳和他的夫人很好，你和弟妹也很甜蜜，所以我想通了，当时我只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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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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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越儿。让我去吧，只需要我一个人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让百姓来承担呢？”顾钟卿笑起来，顾钟越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自已的母亲——即使他连母亲长什么样了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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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半晌，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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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长公主要去和亲了，顾钟卿和席风荷共同虐冉婕妤的场面看不到了╮(￣▽￣)╭，那么，烦人精江筝会不会去抢亲呢，?( '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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