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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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般，小莱凝望着这似乎正等待着自己询问的少年，缓缓开口问道。

“我能活下去吗？”

——这一次，我能够活下去吗？

并非错觉，也不是恍惚，少年的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了一个格外愉悦的笑容。

“不能。”

——！！！

与少年的声音一同出现的，是系统面板上骤然闪烁的刺眼深红色的警告提示——！！！

【遭遇非咒都市传说——“十字路口的美少年”——

激活黄泉死气——死亡概率上升——】

【您已触发名称隐藏特殊效果——死神来了】

【死亡倒计时：10、9、8、——】

那一刹那，少女听见来自地底深渊处，黄泉传来的冰冷而狂喜的呓语。

终·于·找·到·你·了——

【3、2、1——】

在自影中舒展的地狱仆从的手掌，即将攀上少女小腿的那一瞬间，系统的声音冰冷而机械，蓦然闯入其中。

【已确认死亡结局，请问玩家是否开启读档？】

小莱的瞳孔骤然收缩，凝成了细细一点——！！！

——确定！！！

【读档成功——名称进度增加1%】

【祝玩家本周目游戏愉快】

***

被死亡包裹的冰冷触感尚未褪去，毫无预兆立在原地的少女顾不上身边藤原学姐疑惑担忧的询问声，因为她此刻忽然跌坐在地，冷汗涔涔，瞳孔骤缩，脸色如刚刚经历过濒死一般呈现出虚弱的病白。

“学妹？……小莱学妹？”

一只修长的手忽然递到了她的面前，捏着散发着干净香气的帕子，见她不曾结果，便自顾自地抬起来，体贴至极的为她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怎么了，不舒服吗？该不会是害怕了吧？”这是五条悟的声音。

“要不然让她缓缓再去吧？”夏油杰的声音近在咫尺，声线仍然清冽又温柔，对她来说却无异于亡命的催音符。

……最糟糕的情况。

小莱哆嗦着想。

读档错误。

——这是马上

要前往任务地点的剧情分支。

要么死一次再重新读档，要么……赌一次。

要求救吗？

要和他们求救吗？

这是夏油杰的支线。

——可她发现自己对他的信任度是零。

她疯狂调动自己的大脑思考着，却未曾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乱的。

“……我没事。”

少女缓缓抬头，除了尚未回温的苍白脸颊，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刚刚冷饮吃多了有些不舒服而已。”

她不动声色擦掉下颌冷汗，声音仍有些细碎的颤抖。两个学长不疑有他，五条悟先走一步，倒是夏油杰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学妹难看至极的脸色，顾忌女孩子的特殊身体情况，稍微放缓了脚步。

只是还没等走出几步，衣服忽然被人扯住了。

那力度并不大，甚至他只要多走一步就能挣开。

夏油杰一顿，缓缓转过头来，对上一双仍残存着绝望和恐惧的琥珀色眼睛。

“……我能信任学长吗？”

那声音细弱，满是茫然的痛苦，丝毫不见之前的自信张扬。

他没问眼前的少女刚刚发生了什么。

有关这孩子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些的——拥有着融合术式的小学妹，未曾接触过咒灵的战斗，却不代表她不曾接触过最危险的诅咒。

于是夏油杰抬手摸了摸少女的头顶，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真实温柔。

他只答了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