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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庆这两天焦头烂额,他从来不知道,和村民打交道是这么难的一件事。以前没有什么太直接的接触,村民对他也都算客气。可一涉及到个人利益,全都变了脸。
“管哪个驴x的,x丫养的,谁敢动我的柴草,我就和他拼了!一个个鸡了灯,吃饱撑的没事找事。青天白日的拉到我头上,也不怕遭雷劈!”
“骂破天”散着头发,拍着大腿,唾沫横飞。似乎方言土话在骂街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使用者游刃有余,被骂者听不懂却并不影响理解它的含义。
眼前这个妇女的嘴里,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脏话抑扬顿挫,带着方言特有的起承转合,喷涌而出。配上她撒泼的动作,兼职天衣无缝。
赵国庆看了看表,这都一个多小时了,骂出来的话,竟然没有一句重复的。可见受教育未必会丰富一个人的词汇量,反而会限制他的想象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国庆心里也开始焦躁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跳着脚来骂。这感觉就像当众被扒了衣服,露出脊梁骨,让人鞭笞。
赵国庆觉得这个滋味,比满清酷刑里的凌迟处死,好不了多少。偏偏对方又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赵领导,要不咱想想别的办法,从她这个柴草垛绕过去行不行?”中年妇女的邻居,一个黑瘦的汉子,好心提议。
这个黑瘦的汉子,叫车连海,是村里有名的老实人。他能和“骂破天”做了十几年邻居还相安无事,不是他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只因为他比别人更能忍气吞声。
春天里家家户户都从鸡鸭贩子的编筐里,抓上几只来养。平日里它们自己土里刨食,不用人管。在院子里垒个鸡窝,又不费多大的事。
各家的鸡如同一个个小分队,在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打鸣公鸡带领下,满村溜达着觅食。只等着太阳下山,鸡鸭上宿(回窝里睡觉)的时候,各家的主妇拖着长腔的吆喝声,在暮色中此起彼伏。
村里人家养鸡,从来不用做什么记号。人有数,鸡也有数。这几只鸡,是一年家里量油买
盐的使费,是孩子嘴里的几块糖和老人头上的新头巾。
每个主妇的眼神,都在一家那几只鸡鸭身上,来来回回梭了多少遍。别说是胖了瘦了,伤了病了,怕是少了根羽毛,都能一眼发现,心疼半天。
可车连海家的鸡,年年从春天喂到秋天,年年毛也不剩。前两三个月倒还好,没到刚上秋,鸡鸭才添了膘,刚开了窝(开始下蛋),隔壁“骂破天”家就隔三差五坐到门口骂上一阵。
“哪个死爹没娘养的,那个偷人养汉子的,把我家的鸡留偷走了。别以为做贼没人发现,别等我骂到门上去。赶快给我送回来…”
这是村里“破案”惯用的手段。谁偷了拿了必然心虚,被这么指桑骂槐的骂一通,也有不少趁夜里偷偷送回来的。
可“骂破天”的表演,大家心知肚明。春天里抓鸡的时候,谁不是捏着鸡头,把鸡冠子拨弄半天,生怕抓错了,带了公鸡不会下蛋?
可人家不是,眼珠子贼精贼精的,就挑着鸡冠子大的抓。到了阴历七八月份,隔三差五就在垃圾里裹着一袋鸡毛。谁没看见?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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