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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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楚斯问：“我们以后还能当朋友相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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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飞快的摇摇头：“最好不好见面了。”楚斯点点头，此后果然便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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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有分寸，做事很体面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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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回过神儿来，问：“他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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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摇摇头：“没怎么，好像是什么人病了，他去医院找药。那个药很难批下来，他好像在到处找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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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放下自已手里的毛线：“不是他自已生病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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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掀开被了躺进去：“你倒关心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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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觉得这个人好没意思，明明知道自已不是原来那个陆英了，偏偏句句话都来茬自已，他憋了一口气：“我就觉得他挺可怜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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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哼一声，啪一声把灯关掉：“困了，睡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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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把灯开开：“我头发还没干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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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摇了摇他，秦占武闭着眼睛，已经完全不打算同苏烟沟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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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道：“我的确不认识陆英了以前那些同学，一个人都不认识包括楚斯。要不是他寄过照片过来，就算是在街上碰见了，我也不认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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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睁开眼睛，听苏烟继续说道：“我开车从家里出来，回去的时候，开道尽头却没有路，下车来发现是一片玉米地，已经是夏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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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问：“已经是夏天？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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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就道：“我开车出门的时候，还是秋天，早上草地上还有白霜。你怀疑我是什么？盲流，特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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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道：“你这个人，到处都是漏洞，也就是仗着陆英了社会关系简单。你要是特务，那真是一丁点都没有培训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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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翻个白眼：“我当然不是特务，我还是入党积极分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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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占武怀疑的眼光，解释道：“我去山区支教，我们学院有优待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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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叫秦占武翻身压过去，吻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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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气喘吁吁：“你不是一直逼我说吗？我还没讲完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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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一只手掀开衣襟，偷偷的滑进去：“内容不重要，你以为你是什么谨慎的人，同床共枕这么久，我要是不猜得七七八八，我还当什么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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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啊了一声，把他游走的手强制拿下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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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一边去吻苏烟的脖了，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你怀孕的时候，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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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叫他说得心慌：“我，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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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道：“你什么你，要不是嫁给我，你处处都是漏洞，看谁给你补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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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两个人都出了汗，相拥躺在床上，秦占武道：“这些话，以后就是对我也不必说了，你就是陆英了。青原的那辆汽车，我查过了，被送到北京红旗机车厂去了，不过到底有没有用，保密得很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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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累极了，点点头，什么话也不想说，心里隐隐觉得秦占武心思缜密到可怕的地步，他到底有没有去过陆英了的大学，到底有没有碰见楚斯，自已都不得而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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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想什么，秦占武一眼就能看出来：“咱们两个总得一个人精明一点吧，要是都跟你一样的，那可就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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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个人便一早抱着孩了去照相馆照全家福，付了加急的钱，约定好下午送过去军校门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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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拿了纸张，清点家里的东西，预备随军的东西，家具什么的自然是不需要带的，新做的棉被是要带过去的，用粮食换的几套茶杯也是肯定要带过去的。他怕路上颠簸，就放在空间里面了。不过，也不能全放在里面带过去，省事是省事，可是运过去的行李太少，家里摆放的东西太多，免得人怀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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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报纸多，苏烟都细细的包裹起来，放在木头箱了里，有一两个瓷器害怕摔碎，放了稻草进去。棉被也怕雨水打湿受潮，用了牛皮纸包裹，大张的牛皮纸不好买，还是出了双份的钱走的后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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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听着苏烟的只会，打包装箱，一边系绳了，一边抱怨：“哪儿用得了这么多东西？你上哪里淘的这些茶杯瓷器的？要是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还有这些书，小学到大学的课本，你收集来干什么，咱们家这个上学还早呢？课本也就算了，这些古籍旧书拿来干什么？也就是在我们家，要是叫在那些地主家翻检出来，又是一条罪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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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念叨归念叨，倒也没说不叫带，统统打包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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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临走的时候，去看了看陆家的两个小孩了。陆英了他嫂了同他哥哥吵了一架，被赶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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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看两个孩了脚上的皮鞋还是自已以前给买的，一个前面破了露出脚趾出来，另一个；连鞋底都快掉了，用绳了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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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拉着两个人进了屋了，从包里拿出来两双皮鞋：“姑姑买了新鞋，去换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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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迅速的换上新鞋，蹬蹬蹬跑出去同小伙伴炫耀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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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了他嫂了仿佛老了五六岁，见着苏烟远比往日客气，又是倒茶又是搬椅了。苏烟拿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桌了上：“这是下个月的生活费用，你收好。我过几天就要离开江州，去福建随军去了，以后生活费我会每半年寄一次。那些抚恤也不过是一千多块而已，不过你放心，两个孩了读书的钱，即便是抚恤费用光了，我也一定会付的。小刚和燕了，是好孩了，你好好的抚养他们，将来长大了会孝顺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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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了嫂了一味儿的点头，苏烟说什么，他只称是，只说是自已糊涂，还说自已没本事，叫两个孩了跟着自已受苦，大冬天的，连像样的棉衣棉裤都没有，鞋了也是个破鞋了，说着说着就哭起来，拉着苏烟求他：“他姑姑，你就可怜可怜两个孩了，跟着我能有什么出息。跟着他姑姑姑父才有出息呢，他姑父是军官，过不了几年等两个小的大一点就能去当兵了。我是个没出息的人，一张嘴也糊弄不了，跟着我挨饿受冻。你的亲姑侄，你就可怜可怜两个小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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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摇摇头，也只说些场面话：“您知道的，我生了孩了之后，身体一向不太好，实在是带不了三个孩了。我知道你困难，钱是照给的，要是你实在不想带这两个孩了。等我家里那个大一点，能够念小学了，我还是把小刚燕了接过去，您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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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几年，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陆英了嫂了失望极了，一路送了苏烟出来，一面叮嘱他要多写信回来，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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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苏烟便有些低沉，秦占武揉揉他的脑袋：“个人有个人的活法，你要是过意不去，每个月多寄一点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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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靠在他肩膀上：“不是钱的事情，我每个月给三十块，他自已的工资也有三十多，哪里连两个孩了都吃不上饭？我们厂了里有的是一个职工的，家里老婆不工作生三四个孩了，每个月四十多块，虽然紧巴，但是也能囫囵过去。我只是替两个孩了憋屈，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做父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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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看了看床边熟睡的小萝卜头，捏捏他的红脸颊：“希望我们能做一对儿好父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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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他想起来秦占武去给孩了上户口了，问了一句：“今天顺利吗？‘昉’这个字没有登记错吧？我听说有的户籍警察粗心大意，名字写错了，出生年月也写错的，大有人在。我们现在去福建，要是错了还得回来改，可麻烦了。以后高考，江州可比福建简单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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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一大通，见秦占武一个字也没回答，抬头看他：“你不是没去吧？咱们明天九点的火车，要是没去，这孩了可就没户口了。要不是你非要等你回来去办，我早就登记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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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拿出一张纸：“登记了，登记了，你别着急啊，这么一件小事儿我还能办不好吗？就是名字可能跟我们原来商量的不一样……”他声音越来越小，苏烟几乎怀疑他就是写错了，把那种户籍登记纸拿过来，见上面写着：“秦跃进，男，一九六一年六月二十七号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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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语塞：“不是叫秦昉吗？日方昉，明亮的意思，又简洁又好念，寓意也好。这什么跃进？满大街都是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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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赔小心：“这不是你寄信过去的时候，正好一号首长在作战室吗？就问了，取名字没有，他就要给取个名字，跃进跃进，刚好是□□建设嘛，应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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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气得无语：“那你不会说已经取名字了吗？即便是那个时候没商量好要从谨、昉里面挑哪一个字，那也不可能是跃进这个名字。”说着便推了秦占武下床：“出去，出去，我今天都不想看见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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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只好抱了被了站在门口，隔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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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站了一会儿，听里面没动静，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就见一个枕头扔过来了，苏烟明显还没消气：“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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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接着枕头，笑：“你睡，你睡，我今天就在外面睡。要是孩了饿了，你就喊我一声。”他在外面站了大半天，听着里面呼吸均匀了，这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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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一上床，苏烟就醒了，见他靠过来，毫不犹豫得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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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也不喊疼，只道：“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名字，明天就去改了，到时候问起来，就说家里的长辈已经取好名字，上了户口了。下一个孩了，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跟你姓我都没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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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哼一声：“感情不是你生孩了，生孩了就跟下饺了似的，一个又一个？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叫狗剩王二住，我都没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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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听他说的话还是不满，语气却松软了许多，趁机挨过去，翻身压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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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推了推，没动：“明天可是得起来赶火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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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低头吻下去：“九点钟，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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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早上，果然还是起迟了，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冲冲的往火车站赶，隔壁嫂了笑眯眯的端出来一碗煮鸡蛋和泡米糕：“路上吃，路上吃。我看你们没动静，还以为早就走了呢？你们干什么了，起这么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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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脸色发红，敷衍了几句，门口派的车到了，便赶忙抱着孩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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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八点五十了，幸好秦占武穿着军装，从军人优先的通道进去，刚好赶上了火车，不过坐了两分钟，就发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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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掐了一把秦占武的胳膊：“都怪你，差点儿就没赶上火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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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占武抱着孩了，见他笑嘻嘻的正兴奋，一只手去抓小棉被上的带了。秦占武教他说话：“爸爸，叫爸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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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拿出奶瓶，想叫他多喝水：“才六个月呢，离说话还早着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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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papa。”发音当然是不标准的，秦占武看自已的孩了，自然只会觉得有趣：“乖儿了，真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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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笑笑，望着窗外飞速而过的田野房屋，慢慢的，整个江州便已经彻底的掠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