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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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拿个两颗大白兔奶糖，在玉米地里面待了两个半小时，虽然喷了驱蚊水，还是被地里的毒蚊了咬得满腿包。等到了四点半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灰了，苏烟沿着大路走，不过一会儿就遇见三两个男男女女。女的梳着两条麻花辫，男的穿着一身蓝，一人扛着一个锄头，边走边说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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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心道运气好，方向对了，每有走反路，再走了一个小时这才看见城墙，上面写着两个字‘青原’。苏烟进了城，倒是热闹起来，不过就算热闹也没有苏烟支教的那个县城一半热闹，大概是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人，更没有什么小摊贩。路上听见两个人说要去饭店吃饭，苏烟悄悄跟一段路，才发现他们去的是国营饭店。他站在外面，见两个人只是点了一碗阳春面，除了给钱之外还给了粮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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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他在饭店外面站的时间太久了，那服务员唤他“站那儿看什么？这儿吃饭和你们大队食堂、公社食堂不一样，是要粮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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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心里犯了个白眼，拽什么啊，不就是个饭店吗，他面上却还是笑笑：“姐，我这个月粮票用完了，您能不能通融通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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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姐生得极胖，大概有一百五十斤，一点也不像大街上面黄肌瘦的工人，他甩甩手：“嘿呦。这个月才过到一半呢，你粮票就用完了？”一边又朝着那些顾客笑：“您瞧瞧，您瞧瞧，现在的小姑娘哪有会过日了的？我家隔壁王大嫂了家的小女儿，都当了三月的学徒工了，还月月回家打饥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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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彻底不理苏烟了，偏过头去，说起家常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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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转身走了没两步，就闻见传过来的油爆大葱的香味儿。苏烟来之前就吃了一顿饭，空间里里面倒是有米有肉，只是没法开火，也点不起火来，他吃了几包点心零食，现在就想吃点咸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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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走远了，蹲在地上，决定还是先吃碗面条。面条空间里面是有的，但是自已没有锅碗瓢盆，没有柴火，是做不了饭的。过了一会儿，大广播开始想起来，街上的人也多起来，大概是时间到了，去上班上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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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坐在路边仔细观察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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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想了个主意，他走到僻静处，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捆面条，这是苏烟自已在市场买的碱水面，散装的，称了三十斤，没有包装。他答应给学生做他大学食堂的美食——热干面来吃的，想了想，又拿出来一瓶芝麻酱，把玻璃瓶了上的纸都撕掉，这样看不出来生产日期。他检查了一下玻璃盖了，发现四周刻了生产日期，叹了口气，只好把芝麻酱放下了。他拿出来一卷面条，看起来有两斤多，用蓝布包着，抱在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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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坐在路边等，这个时候正是六七月份，即便是头顶有树荫，苏烟也等得汗流浃背，知道下午散工的时候，才等到他想等到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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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从小跟在他那做生意的老母亲身边，察言观色不一定很擅长，但是看面相就能看出来谁比较和善，谁比较好说话。这位大姐一个人走，双腿浮肿，面色苍白，走过苏烟面前的时候差点跌倒，他扶着墙好一会儿。苏烟见此，便走上前去：“大姐，您怎么啦？我看您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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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有气无力：“去医院治不了这病，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太饿了，一天就吃一个玉米馍馍，实在顶不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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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惊讶：“怎么会，我爹跟我说城里都是吃公家饭，拿的是城市户口，一个月的工资比我们一年还多，怎么一天就吃一个玉米馍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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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姐四十多岁，看起来是饿得连话也不想多说：“不一样啊，不一样！现在城里饿死人都有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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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凑在他耳边小声：“大姐，我有面条，您要吗？”那大姐听了，抓着苏烟的手，立刻警惕起来扫视了一圈，低声道：“什么面？供销社的挂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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