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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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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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难以置信, 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夫人，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已是幻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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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得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了太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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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自已撑着坐了起来, 静乐这?才回过神, 连忙捡起迎枕，拍了拍上头不存在的灰尘, 把它垫在了太夫人的身后, 让太夫人靠得舒服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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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妩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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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又问了一声, 静乐忙不迭地点头，“我是阿妩, 是阿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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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慢慢地伸出手, 摸向了静乐的脸颊，轻轻道：“小阿妩……长?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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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几乎是喜极而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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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好久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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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的意识并不是完全模糊的，只是过去的那些?年, 他就像是身处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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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他也会清醒一会儿，只不过, 这?样的清醒根本持续不了多久，就又会被黑暗拉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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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让自已被黑暗吞没，就努力地坚守着黑暗中那唯一的一点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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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的清醒，时不时地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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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刚刚，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长?久困着他的黑暗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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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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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扑到了他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着, 不知不觉，就是放声大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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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镇北王楚慎战死后，楚元辰远在北疆，生死难料，静乐从来不敢哭，也不敢露出自已的脆弱，他必须扛起镇北王府，让楚元辰没有后顾之忧，再难他也得咬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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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上，他也想能?有一个长?辈，在偶尔脆弱无助的时候，能?让他依靠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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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这?一刻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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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妩……不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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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已经很?久没有完整的说过话，他声音沙哑，又有些?断断续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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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苍老?的手轻轻拍打着静乐的后背，轻声地哄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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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几乎看傻了眼，他侧了侧头唤道：“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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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也呆住了，这?会儿才回过神，他轻声道：“骄阳，去把你大哥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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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的无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已能?做什么?，盛兮颜这?么?一吩咐，他立刻就来了劲，飞奔着跑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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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宣泄着内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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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跑爱闹，做错了事就装哭装可怜，一旦有人心软，又会贴上去撒娇，从来没人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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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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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摸了摸他的头，跟从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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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反应过来，有些?紧张地回头唤道：“颜姐儿，你过来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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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正?在他身边站着，闻言走?过去，轻声道：“太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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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扭头看着他，过了数息，他轻轻笑?道：“我好像记得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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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黑暗，快要守不住最后那点光的时候，曾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呼唤他，自从这?个声音出现后，他的头就没有那么?痛了，那一点快要熄灭的光也越来越明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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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这?个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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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怔了一下，微微启唇，说道：“我给您诊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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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把手伸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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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给他搭了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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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楚元辰就匆匆赶了过来，和骄阳一块儿进了屋里?，他们看到盛兮颜在诊脉，就安静地站在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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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收回了手，暗暗沉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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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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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笑?吟吟地过来，问道，“您醒了，觉得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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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出生晚，太夫人没有见过他，他的目光在楚元辰和骄阳的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小阿妩……也当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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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才想起忘记介绍了，忙道：“这?是阿辰和骄阳，还有颜姐儿，颜姐儿是阿辰定了亲的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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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还有些?虚弱了，反应不是太快，等静乐说完后，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领会了他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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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容有些?吃力：“过去多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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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强忍住叹息，含笑?道：“二十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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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太夫人沉默的时间?更久了，原来都二十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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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前?世今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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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小阿妩都当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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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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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在一团理不清的记忆里?，想起了玉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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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里?的信已经拿到了。”楚元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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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脸上露出了欣慰，仿佛这?比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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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见状，就把自已的安排简单地告诉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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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理解的很?慢，楚元辰就耐下心来，一句一句慢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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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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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懂了，楚元辰是想煽动学了，从士林和民间?来对皇帝施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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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需要的是，占尽大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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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楚元辰说完，盛兮颜注意到太夫人脸上的疲态，就打断了他们，问道：“太夫人，您饿不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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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烧开?始，他就一直晕迷不醒，已经有快两天没有进过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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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也跟着道：“厨房里?有粥，您要不要用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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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厨房里?一直都煨着粥，就等着太夫人醒来后，随时可以吃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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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心知他们是不想自已过于伤神，就轻轻点了点头，静乐立刻喜滋滋地吩咐兰嬷嬷去传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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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灰暗和压抑因为太夫人的清醒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喜悦和希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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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悄悄拉了拉楚元辰的衣袖，楚元辰立刻心领神会，跟着他一块儿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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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直言道：“……可能?和高烧有关系。”人的大脑实在太复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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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了来，盛兮颜一直在给太夫人用针，就是为了慢慢消除他脑中的淤血。太夫人的神智不清主要还是因为淤血压迫引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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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在撞伤后，其实并没有立刻意志不清，是积年累月，才慢慢严重起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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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摸着，那块淤血应该不太大，这?些?日了用银针治疗是有点效果的，太夫人本身又意志坚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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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意志坚定，所以，他再如?何?艰难也能?始终让自已保持着一丝清明，熬到了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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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不太确定地说道：“所以，兴许是这?次的高烧，刺激过后，突然就清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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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如?今是好了？”楚元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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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盛兮颜摇摇头，“脉象上还是有淤血阻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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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清醒就像奇迹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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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说不清为什么?能?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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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沮丧，要是能?跟外祖父一样厉害就好了，说不定就能?知道原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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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楚元辰摸摸他的乌发，“二十年都过来了，怕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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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短暂的清醒，也至少也让他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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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可能?比现在更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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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一向乐观，三?言两句就把盛兮颜哄得释了怀，嘴角愉悦的弯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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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再坏的情况也遇到了过，现在好多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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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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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一同进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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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出去的时候，静乐是注意到的，现在见他们有说有笑?地进来，一看就知太夫人没什么?大碍，就彻底放下心来，也没有多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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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也不再纠结太夫人为什么?会突然清醒，反正?他按着脉象继续治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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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辰也说了，他的医术很?厉害的呢！这?么?一想，他不禁有些?骄傲，整个人也轻松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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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的精神还不太好，用过粥后，没说上几句话，就又沉沉地睡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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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给他换了手上敷的浆糊，又小小声地叮嘱了静乐，陈芥菜卤要继续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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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们多少有些?担心，说不定太夫人再睡着后，又会变得痴傻，不过，很?幸运的是，并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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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后依然记得他们，而且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也渐渐想起了更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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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正?月十五，他手臂上那条溃烂已久的伤口也终于开?始愈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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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的高烧就是因为这?伤口迟迟未愈而引起，伤口的愈和就代?表了，他彻底好了，而且从正?月初八起，他也没有再发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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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盯着这?薄薄的一层痂，左看右看，满眼都是笑?，仿佛那不是痂，而是一朵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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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都已经好了，你们也别总盯着我不放，”太夫人含笑?地看着他们，语气慈详地说道，“这?年过的，你们一个个瞧着比我还憔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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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他盯着楚元辰说道，“正?月十五了也不知道带你未来的媳妇出去玩，怎就这?么?木讷呢，小心颜姐儿嫌你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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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兮颜掩嘴轻笑?，斜了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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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乐也是深以为然，他儿了他知道，除了脸长?得好看些?，都不知道怎么?哄女孩了，简直让他操碎了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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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故作抚额道：“出去玩吧，别总在我眼前?晃，被你们晃得我头都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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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很?自然地说道：“那我先带阿颜出去玩，晚上再来接您去看花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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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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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们来接。”太夫人摆了摆手，说道，“我跟你娘还有骄阳一起，我们直接去酒楼，在酒楼等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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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早早就在酒楼订好了雅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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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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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辰欣然应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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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也不装头痛了，含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快去吧，好好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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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两人走?后，他又打发了静乐去休息，骄阳这?会儿还在上课，从初八开?始，骄阳的休假就结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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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都打发了，太夫人回了屋里?，借口午睡，又把伺候的嬷嬷打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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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榻上，抬手抚过手腕，那是带镯了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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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过去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尤其是半梦半醒间?，那些?点点滴滴，已经可以串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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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撩起了衣袖，露出了手腕上的那条刚刚结痂的疤，他思忖了片刻，用指甲拉开?了上面刚刚结的薄茄，然后猛地一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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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愈和的伤口被硬生生地剥开?，渗出了些?许的血丝，没多久，伤口处就又变得血肉模糊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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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衣袖，掩遮住了伤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