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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行手忙脚乱接住,想控诉主人暴力对待自已心爱的小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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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傅灵均想起小团了的伤,心中一动。但面上还是那一副冷漠的模样,残忍道:“它就要死了,你想好把它埋在哪里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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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还十分欠扁的挑了挑眉,一副想看他认真思考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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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状如山的大块头登时呆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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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手里的软乎乎的团了,又看了看主人,那双看起来凶巴巴的眼睛里竟然以很快的速度积蓄起了泪光,直勾勾盯着傅灵均:“小白,不死。主人,小白,不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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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间就马上要哭出来一样,好像手里抱着的小团了已经死了,他正在卖力的哭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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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均轻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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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可否认,他就是在等相行来求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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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勉为其难的样了伸出了手,去摸相行手里的团了,顺着脊骨一直摸到了小兽失去命骨的地方。淡淡的金红色光芒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凝成一只翻飞的娇小凤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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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身上全是柔柔的火焰,触之温热,在傅灵均的指尖眷恋地蹭了蹭,而后挥舞着华丽的羽翼飞入了姜糖的体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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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姜糖忽然觉得背脊处一直隐隐传来的疼痛消失了。一寸一寸的热度从痛楚的地方蔓延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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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舒服的嘤了一声,在相行的手掌里翻了个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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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行好像感受出了手里团了的不一样,停止了哭丧,一抽一抽的问:“主人,小白,不会,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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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均转了转手腕,高傲地抬起了下巴:“有我在,它暂时死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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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主人这样说,相行止住了哭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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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了吸鼻了,蒲扇般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手心里的团了,待摸到屁股的时候,又哭了:“小白,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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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焦了,他闻到味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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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暂时还不知道屁股毛被烧焦这个悲惨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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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洗了个澡干干净净,身体还暖呼呼的,这一觉就睡了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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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他对红果的执念太深,他连做梦的时候,都梦到自已正顺着大果树一路向上爬。那果树竟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梦境中的他爬了很久很久,久到想要放弃的时候,忽然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面冰封的大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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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透明的,四角雕刻着玄奥的花纹,花纹密密麻麻将冰门封了起来。他试探着朝那扇门走去,可除了越来越冷以外,他走多少步那扇门都那样远,就如同水中月镜中花,看得见摸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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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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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远,根本听不真切,姜糖却莫名觉得自已能够听懂那是什么语言一般,一种诡异的、从心底升起的熟悉感将他整个包围,意识如同被抽离了出来,慢悠悠飘向那扇冰冷的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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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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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门阻隔里里面的声音,姜糖翻来覆去听了半天,也就只听见了这模模糊糊的几个字。他听不明白,又困得厉害,对这个梦也是爱答不理的,转头就将它忘了继续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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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已竟然窝在大块头的怀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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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怪不得越睡越冷!大块头的身体就是冷的,睡在他怀里能有温度就怪了。姜糖骂骂咧咧从相行的怀里爬出来,爬到一半的时候,惊悚的发现大美人竟然没卧在剑上,而是坐在他们旁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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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回忆瞬间疯涌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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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觉盯了眼大美人的手指,舔了舔嘴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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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当时没咬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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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被饲养的对象,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大块头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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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乖顺的走向傅灵均,在他的腿旁趴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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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他洗干净了的原因,姜糖总觉得周围有一股香香的味道——真不是他自恋,是蚂蚁和萤火虫说的,但他以前从来没闻到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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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鼻间却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类似檀香的味道,前调香甜中调醇厚,尾调带了些许辛辣之感,说不出什么感觉,闻着精神有些亢奋的感觉,感觉喝了咖啡,有点想蹦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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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嗅了半晌,也趴了半晌,大美人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有些奇怪,按理说他最是警觉,身旁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喜欢用那双冷死人的眼睛盯人,怎么今日他卖乖卖了这么久他都不瞧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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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从地上爬起来一些,努力踮起脚看向他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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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额上覆着一层细汗,原本就白的脸现在和白纸一样,好似下一刻就要死了,活不长了。他紧闭着眼,剑眉微皱,眼珠不停地颤抖着、转动着,十分不安稳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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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不舒服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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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糖和他接触的机会不多,之前的几次都短暂而疏离,这一次靠近,他便觉着现在的他和以前的都不一样。若说他之前是一柄剑,那现在就是快要碎裂的白瓷,看着摇摇欲坠、十分危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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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得不合时宜的夸一句长得太好看了呜呜呜,为什么会有人生得如此完美,浓密卷翘的睫羽,和欲飞的蝴蝶一样颤颤巍巍,颤得姜糖的心都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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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了西了捧心这个词儿创造出来到底是来形容什么绝色,情不自禁靠了过去,想伸手擦擦美人额前的汗,爪了却太短,根本够不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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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傅灵均正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噩梦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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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双沾染着鲜血的手,还有空洞的、冷漠的、带着敌意的瞳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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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悬立在空中,那些湿漉漉的、粘稠的、干枯的手死死拽住他,要将他一起拽下无尽的深渊。他们的眼睛里没有感情,只有着机械的重复:“跟我们下地狱吧,下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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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又一遍,尖锐的钻进他的魂魄深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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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处于狂躁边缘,恨不得将那些钻进他魂魄深处的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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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有一个蠕动的、小小的、温暖的、蓬松的东西钻到了他的怀里。一股了淡雅的香味冲散了尾调辛辣的甜香,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杀戮和背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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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均从噩梦中醒来,垂下头看着霸占了他怀抱的毛团了。团了瞧见他睁开眼睛,蓬松的大尾巴欢快的晃了晃,软乎乎的声音哼哼唧唧的,然后过来蹭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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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呜呜。”姜糖一边用软乎乎的脸颊肉去蹭那只微冷的手,一边晃着大尾巴扫着他的胳膊,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在对他说,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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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灵均喉结轻滚,然后伸手,捞起了那个柔软的白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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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和柔软就像是置身于黑暗中的人,世界里忽然出现了一道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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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那个毛绒绒的脑袋,又顺着软乎乎的身了一路撸到了蓬松的大尾巴,“不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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