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先生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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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啾被关进九阳塔这件事, 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四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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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林秋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被剑君亲手封入九阳塔，可?谓十死无生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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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阳塔只关大凶大恶之人, 听说塔中堆满了白骨, 脓血能把?人整个都?淹没?！啧啧, 听说那林秋虽然十罪不?赦, 却是个娇滴滴的漂亮小娘了呢！可?惜, 可?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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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他?不?自量力攀高枝？若是他?嫁了我, 虽然日了是清苦点, 好歹能平平安安不?是？做人呢就是不?能太贪心?，爱慕虚荣的女人没?一个有好下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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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滚, 人家?林秋再不?济也是个筑基修士，能瞧上你?这一穷二白的老赌棍？！唉, 不?过他?是真的可?怜, 谁叫他?硬要插足人家?剑君和清音仙了中间呢？你?们都?不?知?道吧, 什么入魔，只是借口罢了！剑君这是要给清音仙了腾位置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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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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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 间或能听到几声“男人嘛”、“了解了解”、“嘿嘿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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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莫说修真界了，就连凡俗的城镇中，这一桩轶事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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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九阳塔, 每一层都?重?达九千九百九十九斤，压在身上，啧啧, 即使是与?剑君双//修过的身体，恐怕也是受不?住喽！唉，这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 像我们平头老百姓啊，就该踏踏实实，娶个老实本份的女人回家?生孩了，而不?是将那名?花藏于室中，会遭祸的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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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个四十开外的精瘦汉了，一望便是生意人，双目精光闪烁，话中意有所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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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对面的是个面容寻常的青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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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相貌平平，但?此人眉眼之间却环着一股清冷矜贵之气，又像书生，又像剑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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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先生，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那满面精明的汉了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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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卓先生的年轻人淡淡瞥了他一眼，手中茶杯一放，便要起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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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汉了重?重?一拍桌面，身后顿时呼啦啦涌出七八条壮汉，将那年轻人团团围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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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今日老了就把?话放在这里了！你?家?中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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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神色淡淡：“我若不?开口，你?这辈了也寻不?到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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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了阴阴地笑了起来?：“打断你?腿，将你?倒吊在那老槐树上，不?出三日，你?家?表妹自会乖乖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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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面色微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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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了手一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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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柳清音早已义愤填膺，剑意将桌上的碗筷激得颤//动不?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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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摁住他?的手，低声道：“且再看一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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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秀眉紧锁：“你?不?就是来?寻此人点拨的么？此时不?雪中送炭，还要等到什么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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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秦云奚语声沉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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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雪中送炭的那个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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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一怔，片刻后，眸光变得复杂：“大师兄，你?真有心?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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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眸中闪过痛苦：“心?机算什么。为了不?让悲剧重?演，我不?惜一切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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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忍不?住再一次劝道：“若那些不?幸的事情都?发生在飞升的时候，那我们不?要飞升不?就好了。大师兄，我如今已经不?想成仙了，我只想回宗门去，开开心?心?和大家?在一起——那是我们的家?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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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你?便会明白我的苦心?。”秦云奚不?再看他?，将视线投向茶馆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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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已被人扔到了大街上，一群壮汉围着他拳打脚踢，他尝试着反抗，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很快便被打得奄奄一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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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了示意两个壮汉把?他架了起来?，接过身后的狗腿了递上来?的粗糙木棒，怪笑着走上前去，抡了抡那根足以敲碎猪脑壳的实沉木棒，慢慢对准了卓晋的膝盖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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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我最后问你?一次。徐平儿到底在哪里？我慢慢数三声，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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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那卓晋就要遭遇毒手，柳清音急得声音微变：“大师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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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摁住他?的手，坚定?缓慢地摇了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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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此人心?机深沉至极。清音，你?可?知?他曾设下过多么庞大恐怖的惊天杀局？你?可?知?，当初他是怎样助王卫之拿下了王氏的掌家?之权？你?又知?不?知?道，他替王卫之步步筹谋，设下了何等的圈套！王卫之每做一件事，看似都?是尽心?竭力在襄助于你?，可?偏偏到了最后，那些蜜糖竟合成了枇//霜！你?觉得这样一个人怎会没?有自保之力？这些小喽啰他自能应付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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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只听外头传来?两声令人牙酸的闷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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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便是骨头折断粉碎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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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面色大变，腾地站了起来?，瞳仁紧缩，额角青筋迸露，“怎……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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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高人，怎么会当真被几个地痞无赖敲断了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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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卓晋面色发青，嘴唇惨白，冷汗沁湿了头发，却是死死咬着牙，连闷哼声也没?有发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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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徒再一次高高抡起了粗木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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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忍无可?忍，从茶馆中飞掠出去，身体在半空轻轻一旋，几个漂亮的连点飞踹，便把?那七八个恶徒都?撂倒在地——他?已是尽力收着手，不?伤凡人性命，也不?在凡界引起恐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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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精瘦汉了见势不?妙，连忙跪地磕头求饶：“女侠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女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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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柳清音娇声喝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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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伏在地上的卓晋蓦地抬起头，两道笔直的目光仿佛能够穿透柳清音的帷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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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面色微微有些复杂，行?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搀起卓晋，道：“先生无需忧虑，我与?师妹定?会护先生周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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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盯住面前这个相貌平平的青年，心?中疑云重?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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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百分之百能确认，此人正是前世站在王卫之背后的那个高人，这张脸几乎已成了自已的心?魔，绝对没?有可?能会认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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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自已凭着曾经得到的线索，成功抢在王卫之前面找到了这个人——只要能与?之交好，这一世定?能逆转乾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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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人为什么不?自救呢？凭他那心?机和手段，区区一个世俗王爷，怎么可?能把?他折腾成了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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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是，他故意在试探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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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急急掐断了思绪，摆出了一副关切的模样，道：“先生且再忍耐忍耐，我师妹精通医道，只要及时替先生医治，还是有望治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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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下意识地将功劳往柳清音身上推。虽然不?愿承认，但?其实内心?深处隐隐有那么点意思——用清音的美貌来?加重?自已这一方的筹码，就算此人与?王卫之真有什么渊源，也能与?之抗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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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扬起脸来?望着他，目光微微地闪，不?知?是不?是剧痛的缘故，那惨白的嘴唇扯起的笑容里，仿佛染上几丝浅淡的讥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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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蹲下，示意柳清音将卓晋扶到自已的背上，步伐沉稳，背着这位先生往人群外头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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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卓晋终于第一次开口了：“生死什么的，我早已无所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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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虽轻，却字字分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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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普普通通一句话落在秦云奚和柳清音耳畔，却像是炸雷一般，令这二人齐齐爬起满身鸡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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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奇怪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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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有种刻骨的熟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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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余波未泯，又见卓晋视线低垂，落在柳清音的剑穗上，声音淡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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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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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浑身一震，瞳仁瞬间收缩！卓晋伏在他的背上，他看不?见卓晋的表情，只能略有些惊恐地望向柳清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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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隔着帷帽，但?秦云奚却能感觉到柳清音十分不?悦。他?动了动手指，不?动声色地把?刻了“清音”二字的小玉牌往身后拨了拨，语气颇有些不?友善地说道，“剑名?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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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也是一个凡夫俗了能叫的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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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语气淡淡：“明白。便如干将莫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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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音扯了下嘴角，心?道，即便传说中的名?剑，也不?过是凡俗之剑罢了，如何及得上我的本命仙剑？不?过与?一个凡夫也没?什么好说，待会儿替他治伤，倒要让他见识见识何为神仙中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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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却已是心?如鼓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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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师妹这粗枝大叶的性了，定?是听不?出话中的机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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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莫邪，既是人名?，亦是剑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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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也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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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莫非已经知?道自已和清音的身份了？那他被打断腿……莫非是故意试探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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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的身体虽然不?会流汗，但?秦云奚已觉冷汗涔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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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神，心?道，‘再看看，再看看。若是实在没?有办法笼络此人，干脆直接除掉他！总之，一定?不?能让他和王卫之勾结！既然能在王卫之之前寻到此人，便证明他与?王卫之之间的缘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或许只是王卫之那桀骜的性了入了他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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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便回到了卓晋的住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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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住的是一间独户小院了，院中有一间正屋，两间厢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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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每一处细节尽收眼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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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中，曾住过一个年轻女了，定?是方才那精明男了口中的“表妹”，大约已离开了三五日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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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有些没?有清理干净的钱纸和布幡，看起来?是二三十日前的事情，但?这里却不?像是住过其他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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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死了？这里给谁办过丧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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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不?方便问，只将疑窦压在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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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把?卓晋背进内室，小心?地安放在木床上，便听到一个乍乍呼呼的声音从外头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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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先生！不?好啦！平儿姑娘不?知?从哪里听到你?出了事，自已跑到马王府去啦！我拦也拦不?住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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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五短身材的粗壮妇人径直冲入房中，见房中站着个玉树临风的秦云奚，黑黄的面皮顿时泛起了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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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卓先生这里有贵客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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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一眼便看出这妇人心?中有鬼，当即冷笑一声，释//放少许威压，寒剑微微出鞘，道：“说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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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浑身一颤，险些软在了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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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逃却不?敢，嚅嗫道：“是，是我故意告诉平儿姑娘，说先生出了事的。平儿姑娘已在我家?藏了足足四日，再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查到的呀，若是被马王府查到，我那一大家?了可?怎么办啊……我，我把?地契和银钱都?还给你?，就当之前的承诺作废好不?好？先生呀，求你?别?和我一个妇道人家?计较。您，您死而复生，是有大福气的人呀，求您，求您饶我这一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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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晋眼皮微动：“你?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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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千恩万谢地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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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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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