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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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尧付了老太太一点钱, 让她每天按饭点送吃的到房间来，怀尧则不出门，减少抛头露面的次数。一连三天, 怀尧就没离开过她的房间, 但并非她不现身, 有些人就能放过她。

褚清的腰伤好了许多，王楼垫付20买的药也用完了, 纱布倒是能用其他东西代替。不过褚清初来乍到，连衣服都没换洗的, 这腰伤好了点之后，借的还是段宜佳的衣服。

十二人的房间有一个卫生间，进门是洗漱台, 门打开，堪堪扫过, 这门再大一点，就得卡在洗漱台上。左边是蹲厕，黄不拉几的，看着就能闻到味道的那种, 再往左一点, 是刚好够一个人站立的浴室。说白了，就是一个花洒架在头顶上, 能蹲下，但坐下伸直腿想都别想。

褚清在这样逼仄的浴室里快速地冲了个澡, 热水也是要收费的, 十分钟一毛钱，刷卡计费。褚清用的是段宜佳的热水卡，这刷卡洗澡, 立刻让褚清梦回学生时代。

段宜佳的衣服对褚清来说，有点大，所以显得衣服空荡荡的。不过还好褚清长得高，也能把衣服撑起来。伤逐渐痊愈，褚清已经能够自如的行动，虽然动作稍大一点还会扯到伤口，不过一般的工作她应该也能做。

虽然每天能从段宜佳那里收入一块钱，能维持吃饭，但褚清当然不会闲着。段宜佳那里的工作只用在晚饭过后，段宜佳去上班前就可以了，半个小时足够了。其余的时间，褚清想去再找份工作，一来是多挣点钱，毕竟十天过后她的房租也不够了，还得想办法赎回自己的表。

褚清打算今天晚上和段宜佳一起出，段宜佳说她上班的那层楼上面和外面，都是正经商铺，褚清可以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工作，顺便找找人。地穴很凉快，越往上温度会更高一点，一般晚上她们都得加外套才行，睡觉也得盖被子，在顶上几层就稍微好一点。

褚清穿了件段宜佳的黑色外套，穿了条牛仔裤，先陪段宜佳去她上班的地方。她们从旅馆出来，一直往里走，走到外圈的走廊，抬头就能看见内圈的柱子。说实话，因为有地穴小太阳在，大家还能分清白天黑夜，生物钟也还没乱，但大部分人更喜欢夜晚出来活动。

这次褚清晚上吃了饭出来，明显感觉比她初来地穴时，看到的人多得多。地穴的人和以前的人没什么区别，娱乐活动也差不多，聊天抽烟、打电话吹牛、看电视喝酒，突然，褚清盯着一个打电话的人看了很久。

这地穴，竟然有手机？褚清以为末世之后手机等需要联网的电子产品应该没用了，没想到，这地穴里有人竟然在用手机打电话，而且是末世前的智能手机，看壳子，还是曾经的大品牌最新款。

段宜佳从一个小便利店里出来，买了两盒烟，递给褚清一盒：“抽吗？”

褚清摆手：“不了，我不会抽烟。”

“随便。”段宜佳耸肩，抽出一根先叼在嘴上，然后把烟揣回包里，拿出打火机，挡着风，点燃烟。

“一包烟不便宜吧？”褚清好奇地问。

段宜佳深吸一口，白色的烟从她唇边溢出，她笑的时候，烟雾还在缭绕：“是不便宜，劣质的一包一块，我这两包加起来十块。”

褚清挑眉，好家伙，她刚才拒绝了五块钱，五天的饭钱。段宜佳也看见褚清表情了，笑着拍了拍她肩膀，说：“行吧，下次请你喝奶茶，不请你抽烟了。我进去了，你自己找工作去吧。”

段宜佳上班的地方在内圈，内圈有三条走廊，一直往里走，灯光越来越暗，里面有酒吧有夜店，也有所谓的“按摩店”“发廊”。褚清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段宜佳，背对着她一步步走进那条走廊，身影逐渐消失在昏暗的灯光中。然后褚清转身，沿着内外圈的商铺一家一家找。

说实话，在地穴找工作还挺难的。地穴人多，工作机会不多，基本上没什么店铺需要招人。褚清问完一个店铺之后，还要顺便问她们有没有见过她爸妈和怀尧等人。

这是一家面馆，老板正在看电视，挥挥手：“不认识，赶紧走。”

褚清没有气馁，她瞥了眼老板的手机问：“老板，你那手机有信号吗？”

“废话，当然有信号了，怎么？你别说你想借我手机给什么人打电话，我要收钱的，话费可贵了。”老板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来找工作的，能有多少钱，一看就是新来的穷光蛋。不过还别说，长得还行，要是免费给他……也不是不可以。

褚清摆手，走了，她可拿不出什么钱，每天赚的一块钱还得抵消段宜佳的饭钱。褚清兜兜转转又走到了条小巷子里，小巷子边上站着许多人，年龄都有点大，看上去五六十岁。褚清稍微停住了脚步，她认识其中一个中年女人，和她一个屋，就是经常嘴痒爱批评段宜佳那个大妈。

大妈姓王，手里举着个牌子，字迹歪歪扭扭地写着：洗衣做饭、保洁保姆，工厂做工、工地干活，一天五块，包月120。

旁边和她一样的还有不少，都是举着快牌子，写着自己能干啥，工资多少。然后有人从巷口来，看中哪个就招哪个。

王大妈看见褚清过来了，惊讶了一小下。旁边人还以为是招工的来了，一窝蜂围上来，王大妈知道，她把人挤开：“别挤了，她跟我一个屋，不是来招工的。”

“切。”一听王大妈说这话，大家伙又一窝蜂散了，白高兴一场，赠送了褚清几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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