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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柳公泉心底也是焦躁不安的很,当他不心疼靳西来吗?那可是自己的绝对心腹。
他是当做嫡系子侄来培养和调教的,如今却遭遇不测,他也是心如刀割。
“今晚西来是陪着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的,在参加完后我们就乘坐车回来,路上的时候我忽然间碰到了一个熟人,就准备和他去一家茶楼好好谈谈心。”
“我就让西来乘坐轿车先行回去,我到时候会自己乘车回去的。这不我正在那边陪着朋友聊着,谁想就接到了西来遇袭的电话,才赶紧过来的。”
柳公泉一字一句地说道,争取是不错过任何细节。
“是谁通知您的?当时在车上还有别的人吗?”楚牧峰问道。
“还有我的司机廖凯,他是一个军人出身,我在下车后是告诉他们去对面的茶楼的,所以说廖凯才知道去哪儿找我。”
“他们遭遇袭击的地点,就在茶楼前面一条街外,很近的。”柳公泉将廖凯给抛出来。
“廖凯现在人呢?”楚牧峰跟着问道。
“在那边抢救,今晚的事幸好是有廖凯在,才能坚持到巡逻队过来,不然他们两个都得死在那里!”柳公泉有些后怕。
就在两人谈话的时候,手术室的房门推开,从里面走出来几道身影,他们将靳西来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医生,西来没事吧?”温雅第一个跑过去问道。
“你们放心吧,经过我们的抢救,伤者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现在麻药的效果还在,所以他还没醒。”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
听了这话,所有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能落下来。
只要没生命危险,静养那是另外一回事。
单独的病房中。
楚牧峰看着靳西来默默睡着,低声说道:“温雅,你在这边照顾好二哥。”
“嗯,我会的!”温雅点头道。
“柳市*长,咱们走吧!”
“好!”
医院外面。
柳公泉站在台阶上,看着楚牧峰沉声问道:“牧峰,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去警备厅刑侦处对那几个刺客进行审问?”
“是。”楚牧峰颔首道。
“好!”
柳公泉点点头,语气严肃的说道:“你去吧,这次审问不管有什么结果,我都为你兜揽着。只要能查找出来幕后黑手,不管对方是谁,我都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明白!”楚牧峰沉声应道。
……
北平警备厅,审讯室。
“啊!”
一阵压抑中带着些许疯狂扭曲的痛苦喊叫声响彻开来,只见那个被绑着的男人,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一柄锋利的刀片随意挥动,拿着刀片的那双手异常稳定,从头到尾连丝毫颤抖的意思都没有,每一刀的挥出,都有血柱涌出。
腥热的鲜血飞溅起来,掉落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沿着地板肆意流淌。
“求求你们,杀了我吧!”
这个男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开,血肉模糊,一块块惨白的骨头透过模糊血肉展露在外面,触目惊心。
有的骨头完整,有的骨头碎裂。
不管完整还是碎裂的骨头,带来的痛苦像是潮水般不断涌来,冲击着男人的神经。
他拼命的扭动挣扎,身体抽搐,喉咙干裂,嗓子眼发出一阵阵宛如野兽哀鸣般的喘息声。
松动的牙齿已经将嘴唇咬的鲜血直流,甚至就连眼眶都爆裂。
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小腿被一点点的肢解,那种濒临死亡的冲击感,早就将他的所有心理防线击溃。
他恨不得能昏迷过去,恨不得被一刀杀死。
可是很难,难到他越想死越是能清楚的看到每一刀的扬起落下,难到他能清楚的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
“杀了你?”
站在他面前的是楚牧峰。
只是一向很冷静的他,现在却像是一座随时都会爆发的火山,双眼中充斥着的是无比冷漠的光芒,脸上浮现出浓浓杀意。
眼前男人正在承受着致命折磨。
但这样的折磨,在楚牧峰眼里却还是不够,否则他早就会招供了。
拿了个椅子坐在他对面,楚牧峰漠然说道:“金武场,我知道你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可怜虫,在你的背后还有一双黑手在指使着你做出这事。”
“你要是说不想承受更多的琢磨,就最好乖乖的给我说出来幕后指使是谁。”
“不说,我会继续用刑。”
“除非你死,刑讯不休。”
面对楚牧峰的冷峻无情,金武场是真的想现在就死掉。
他现在比谁都羡慕那些被杀死的同伙,你们是直截了当死了,我呢?我还要承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连死都难做到。
生不如死原来这么痛苦。
“求求你杀了我吧!”
金武场看向动手刑讯的那个男人,眼神哀求。
“杀了你?”
楚牧峰眼神冷峻,嘴角上扬,略带嘲讽地说道:“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我会让你就这样饱受折磨,还依然能活下去。”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什么要这么狠毒!”金武场眼神绝望的喊道。
“我狠毒?”
楚牧峰双眼微眯,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二哥好像没有威胁到你们吧?他和你们是来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为什么要刺杀他?”
“他现在还在医院中躺着生死不知,你这个凶手还想逍遥,可能吗?不要和我说什么狠毒,放心,更狠毒的还有那。”
叱拉!
正在刑讯逼供的苏天佑再次缓慢而坚定的扬起手指,顿时只见一块肉飞了起来。
刹那间一股更加致命的疼痛便传来,金武场感觉这次连呼吸都带着一股血腥味道,张嘴好像就会吐出来鲜血。
血流不止。
“以着你现在的身体承受力,我觉得你至少还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别着急,我会让你慢慢感受这种滋味的,然后再给你上咬。”苏天佑低声说道。
“处长说了,让你继续活着,你就不会死的!”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金武场真的很后悔,后悔接下这个任务。
早知道这个任务结果会这么惨的话,说成什么都要拒绝。
可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吃,自己已经成了砧板上的肉了。
“是的,要是你再不说出来的话,我会变的更加疯狂!”
“金武场,我既然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就意味有人已经出卖了你。你还在这里死死的绷着嘴有任何意义吗?”
楚牧峰侧身看向旁边。
“让你们去调查金武场的资料,应该有消息了吧?”
“是的!”
站在阴影角落处的是宋大宝,他知道这刻的楚牧峰是极度愤怒,所以没有任何迟疑,将能够发动的人脉全都发动起来,总算挖出了这个金武场跟脚。
“金武场是咱们北平城的人,是这里土生土长起来的,他二十岁之前的资料都已经找到,但二十岁之后却都是空白的。”
“这是资料,您看看!”
宋大宝说着就递过去一个文件夹。
“二十岁之后是空白的吗?”
楚牧峰快速翻阅着,不动声色地说道:“那就说明这段时间是他一定是在某个秘密场所!”
“金武场,你是被当做杀人机器来使用的吧!说说吧,到底是谁雇佣的你?当然,你也可以不说,不说的代价的就是我会将你的家人全都抓过来!”
“你想要做什么?”金武场一直以来都坚持着的心理防线轰然出现裂纹。
你能羞辱折磨他,但不要动他的家人。
“我想要让你全家人给我二哥赎罪!”楚牧峰漠然说道。
“你就是一个疯子,我做这事和我家人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敢这么疯狂做事的话,会遭天谴的。”金武场挣扎着喊道。
“天谴?”
楚牧峰讥诮地说道:“就算真的是有天谴,那也是会杀死你们这群恶贯满盈的王八蛋。”
“天佑,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继续用刑,用到他想说为止。”
“老宋,你即刻去给我抓人,将他的家人都给我抓来,一个都不能少,我要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为他而受罪。”
“是!”宋大宝转身就要离开审讯室。
“不要,我说!”
金武场妥协了!投降了!
他是真的不敢再这样硬挺着!让他拿着全家人的性命来赌博,他不敢赌。
赌输,死的就是全家。
“我说!”
“说吧!”
楚牧峰知道只要查出对方跟脚,只要对方还有一点人性,那自己这么说的话,他肯定会招供。
他不说除非是想要让全家陪葬,当然这也只是恐吓,楚牧峰做事还不至于这样下作。
手段技巧而已。
当然,如果对方家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们到底是谁?是谁雇佣你们做事的?”
“参与刺杀靳西来的一共多少人?如果杀死靳西来之后,你们又会做什么?全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楚牧峰点燃根烟,缓缓说道。
“我是血蛇会的杀手!”金武场强忍着身体传来的痛楚,缓缓说道。
“血蛇会?”
楚牧峰眼皮微颤,鼻腔中发出一道冷哼声,“你说你们都是血蛇会的?可据我所知,血蛇会好像是活跃在南方的一个刺客组织,不是北方的吧?”
“你们在北方做着这种事情,却要将责任推到南方的血蛇会身上,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居然知道血蛇会?”金武场显得有些惊讶。
“说你的!”楚牧峰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们血蛇会的确是在南方活动,但谁说我们就不能来北方?只要价钱给的合适,来北方杀个人也是没问题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的目标竟然给弄错了!”金武场咬牙说道。
“弄错了?”
楚牧峰皱眉问道:“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最初不是想要杀靳西来的吗?”
“靳西来?很出名吗?他才值几个钱,没人出钱要他的项上人头,我告诉你,就算是他把脑袋伸过来,我们都不会眨眼动手的!”金武场冷笑道。
“你们的目标其实是柳公泉。”
楚牧峰顿时恍然。
没错,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通了。
今晚那辆车原本是应该载着柳公泉回家。
可谁能想到柳公泉在半路碰见熟人,就和熟人喝茶谈心。
靳西来坐着那辆车离开,结果被误认为目标,遭遇了暗杀。
这是帮老板挡了枪啊!
“你们为什么要杀柳公泉?既然是要杀柳公泉的,怎么连这种低级错误都能犯下?难道说你们就不确定下车里面坐着的,是不是暗杀对象吗?”
楚牧峰冷冷地问道。
“我们哪里知道车开到半路,柳公泉会下车呢?”金武场也很无奈。
早知道会这样,他们绝对不会动手。
死伤累累,行动失败不说,自己还锒铛入狱,饱受折磨。
“继续说!”楚牧峰问道。
“动手的一共是六个人,你也看到了,他们五个,当场被打死两个,剩下的三个也是重伤,都被你们折磨死了。就剩下我一个。”
“至于说到我们是谁指使的,我不知道,因为我们是从血蛇会内部领到的命令,你要是想知道是谁要杀死柳公泉,只能去血蛇会总部问了。”
“那你说说吧,在哪里?”楚牧峰直接问道。
“这……我不能说,说了……”金武场似乎有些犹豫纠结。
叱拉!
“啊!”
没等他说完,苏天佑一刀随之挥起,带起一片血雨。
“在这里没有你不能说的,不然下场你是知道的!”
“我说!”
满脸痛苦的金武场赶紧说道:“我们的总部就在……”
血蛇会的总部在金陵城的贫民窟?
当这个话说出来的时候,楚牧峰有些愕然。
他是知道血蛇会不假,却真的不清楚其总部在哪儿。
可他再怎么想,都没想过血蛇会居然隐身在金陵城的贫民窟。
倒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长官,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能给我个痛快吗?”金武场可怜兮兮地哀求道。
现在就连死,都得祈求。
“你都说出来了吗?”
楚牧峰翘起唇角,“你都说出来什么了?我还有很多事不知道。”
“你既然能被委任为刺杀柳公泉的任务,想必在血蛇会中好歹也是个人物,那么就来说说血蛇会的组成和做事吧,我要你把血蛇会的一切都说出来。”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难道还想要找血蛇会报仇吗?我告诉你,如果你敢这么做,一定会遭受最可怕的报复!”
金武场满脸惊恐地说道。
“你觉得就现在这种形势,我不找血蛇会,血蛇会就会放过我吗?”楚牧峰满脸不屑。
“不会。”
金武场下意识地点点头,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你已经彻底得罪了我们血蛇会,你不死,血蛇会心难安。”
“行了,说说吧,将你知道的血蛇会资料全都说出来,你要这么想,不是血蛇会的话,你还陪着父母悠闲自在的活着,哪里会沦落成如今的惨样?”
“所以说是血蛇会害了你,你要报仇雪恨才对!”楚牧峰声音带有无形的蛊惑。
金武场咬了牙牙齿:“我只求你不要动我的家人,能给我一个痛快,我就会将血蛇会的资料都说出来。”
“行,我答应你!”
楚牧峰坦然说道:“只要你说出来我想知道的情况,那么会给你一个干脆,你的家人会继续安然无恙的活着。”
金武场的固执彻底放下,所有的愤怒和恐惧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这会儿就想死,就想痛快的去死。
“血蛇会是金陵城的一个刺客暗杀组织,创建的初衷就是为了敛财,无所顾忌的敛财,只要是能挣钱的活儿,他们都会接下来去做……”
一个小时后。
楚牧峰拿着签字画押的一份口供离开了警备厅。
杀手金武场自然是被当场处决。
整件事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遮掩住,在被下达禁言令后,便没谁再敢议论这事。
何况刑侦处原本就是楚牧峰的老地盘,他的话谁敢不听。
再加上之前所谓的处长乔东海据说也是被楚牧峰搞掉的,那么就算楚牧峰已经离开这里,同样是一言九鼎。
别忘了,如今这里的副处长,还是对楚牧峰言听计从的苏天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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