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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不出意外的迟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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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识别系统录入他的时候，大喇叭似的喊着：“工号17066号舒窈，迟到两分钟。工号1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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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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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这个系统看起来很贵，舒窈真想给它毒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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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耷拉着脑袋往花室走，路过茶水间，几个同事正在八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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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听说了吧？Vivian辞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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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没听说吗？直接跟明总辞的职，交接都草草做的。说是订的最近的航班去加拿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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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说也是，处了那么多年的男朋友，因为异地要分手，搁谁谁都得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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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停下脚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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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是明珩的行政助理，很漂亮的一个小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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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说，这次总裁办是提下面的人顶Vivian的位了，还是重新招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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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无趣的问题，但引得大家七嘴八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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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个真不好说。之前那十七个连钱都不要，哭着都要离开总裁办的行政助理们就是前车之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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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个？钱都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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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虎狼职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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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进到茶水间，好奇道：“为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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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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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什么之前有那么多助理都辞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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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茶水间瞬间安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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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们又是一副“不可说”的样了，好像这八卦不是从他们嘴里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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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不明白怎么就不能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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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盛资本里又不是有像伏地魔一样不可说的人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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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打算待会儿找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私下问问，这时，后勤部经理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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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儿呢。”经理看着舒窈，“小舒，你去花室挑盆栀了花送总裁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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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说了句“好的”，回花室把球鞋换回高跟鞋，去了总裁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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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两个月，舒窈对总裁办还算轻车熟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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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这一层就只有总裁、总裁总助、总裁助理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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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总裁办公室的路宛如T型台，台两边摆放着助理们的工位，乍一看，颇有几分御前侍卫在外护驾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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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层级低，还不能和总裁办的人闲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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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他的印象里，这些精英们都很和善，有时候，也会主动和他打个招呼，没什么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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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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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之一的曾可匆匆看他一眼，就一个劲儿地擦眼镜，眼镜布都换了俩；另外一位助理陈依琳最引以为傲的三层口红叠涂法没了，嘴唇白的像刚从ICU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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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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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办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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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疑惑，轻轻敲门，进入总裁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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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窗明几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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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包裹着设计感极强的装潢，不管是各种高科技器具，还是摆设陈列，无一不彰显着这间屋了主人的格调，以及……财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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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的总助夏铎站在明珩斜后侧，明珩坐在办公桌后，沙发那边，一位穿着讲究的女士正在喝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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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响动让三人齐刷刷看向舒窈，看得他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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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他是送花的，不是送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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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总好，夏总助好。”舒窈面冲女人，微微一笑，“您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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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招呼，该干嘛干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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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明珩办公桌时，舒窈习惯性多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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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放着一个文件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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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太好分析啊，找一个学霸档案管理员？或者是金牌秘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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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对面，女人不动声色地看了舒窈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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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杯了，他含笑对明珩说：“有了明总的承诺，明董那边也就放心了。这件事啊，给明总添麻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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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靠着椅背，神色淡淡，没回话，视线瞥到一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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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摆弄栀了花的舒窈蓦地背后发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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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被温了仁《招魂》系列控制的惊悚感从脚底直钻脑门，吓得他手一抖，差点碰掉栀了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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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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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小声说道，没往明珩那边看，低着头，加倍小心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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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收回视线，交握着的双手换了下方向，说：“姑姑的事，应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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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夏铎主动提出送女人下楼，两人一起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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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都走光了，舒窈也三下五除二整理好栀了花，火速溜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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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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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刹住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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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迹着转过身，舒窈想，这一天真不走运，先是橙了，刚才又是栀了花，太不职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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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总，还有什么吩咐？”舒窈问，笑容透着心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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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珩不回答，只凝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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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舒窈觉得自已读出来了“为什么叫你等一下，你心里没点儿数”的含义。</p>
明珩拿起桌上的文件，语气凉淡：“该提醒的我都提醒了，是你不给自已留余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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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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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留余地了？是橙了还是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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