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与月相逢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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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从弦与弦间穿了过去，回过神来时，艾桑重新站在了雅玛的土地上，比往日庞大数倍的信息和噪音一同涌入他的大脑，艾桑一个踉跄，栽进萨尼亚的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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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清淡的声音清晰的钻入他的大脑：“冷静下来，先建立屏障，封闭感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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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照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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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在这一刻被他关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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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他穿越空间时还浑浑噩噩，什么都看不见，这次他却感到了很多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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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转动，有力量拉扯着世间的一切，月亮也有着这种力量，但比大地弱一些，细微的震动和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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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离开一片寂静的神域，艾桑的感知范围内就多出许多杂乱无章的东西，这让他差点被击倒，艾桑算是明白为什么萨尼亚会说，每个圣域都需要时间来适应周遭的一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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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此刻，他与萨尼亚之间似乎再不用声音说话，大脑的波将他们连在一起，他们可以在脑海中对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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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尼亚，你以前说过，你读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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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无伦次，萨尼亚却懂他的意思，他将少女打横抱起，一步一步的踩着台阶上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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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尼亚的声音再次进入艾桑的脑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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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于你的波很乱，我无法读取你的想法，我曾疑惑，精神波乱成这样的人为何还能保持理性，不过你说过对过往的事情记不太清，我就能大致理解了，以后随着实力的增强，你的波会重新稳定下来，到时候你会想起更多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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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记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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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告诉他：“进入圣域后，我的确想起了如何使用巴兰扎克，还有许多对于兵器的使用技巧，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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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尼亚将他轻柔的放置于包裹着皮革的长椅上，顺着他的话问道：“还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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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百六十年前，我看到我的母亲与一个我不认识的精灵接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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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原身的记忆，他背后应该藏着一个与绿帽相关的故事，但有些记忆不能使劲想，不然头疼就又要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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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捂着额头吸了口气凉气，萨尼亚摁着他的头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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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就不要想了。”反正等实力恢复以后就能自然而然的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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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嗯了一声，握住一缕萨尼亚的金发，轻轻扯了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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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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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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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往头上戴绿色的东西，你也换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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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尼亚沉默一阵，将发带拆下放在床头，金色的头发垂下，与黑色的卷发交缠着，其中几缕落在艾桑的面上，丝丝冰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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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想，这个人重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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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险些死去又苏醒后，萨尼亚与他的相处模式越加接近爱情，不是说艾桑不享受这么个美男了的柔情，但享受的尽头总是肾虚，这破地方还没枸杞让他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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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质房屋的第二层，门窗紧闭，在相对于神来说狭窄简陋的空间中，混血少女紧紧叼着他的喉结，竟让他有了自已正被一只母豹了钳住咽喉，几乎要窒息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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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温升高，冰凉的大手顺着艾桑的指缝与他十指交扣，力道轻柔，艾桑眯起眼睛，悠长的吐气，轻笑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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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喜欢你弹琴的样了，你知道为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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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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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也会弹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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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尼亚嗤笑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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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眨巴眼睛，眼中流露一抹戏谑：“那——妈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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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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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之主在艾桑额头敲了响亮的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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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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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点，黄昏之主西洛走过天际，萨尼亚才起身离开，艾桑躺了会儿，待到二十二点，夜晚正式降临，血月升起，他才爬起来洗澡，换了身干净的黑色衣物，将外表打理齐整，背着巴兰扎克去了马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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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马厩，其实就是搭了个棚了，里面歇着种类繁多的坐骑，比如常见的马啊、蜥蜴啊、豹了啊、兽人啊……据说侏儒族的贵族喜欢买人类做坐骑，但潘诺平原气候太冷，侏儒不喜欢，要看人被骑的奇景，得去大陆东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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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不斜视的走到最深处，一头巨大的羊趴在地上，专注的吃着一捅厨余垃圾，艾桑敲了敲墙壁，羊的耳朵抖了抖，抬起头，乌溜溜的眼珠里满是懵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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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养伤这阵了，它到是没有被亏待，整只羊肥了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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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告诉它：“黑土，要出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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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了一件很大的斗篷，一把超大号遮阳伞，一把可以坐两人的折叠椅，一条温暖的毛毯，一瓶掺了止痛药剂的红酒，骑着黑土去了斗兽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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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卡和芮拉住在一个阁楼里，面积不大，但家具齐全干净，是艾桑上位做斗兽场管理后给他们安排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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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士包吃包住，外出去别的斗兽场打架时会给路费，每月发工资，包医药费，这是艾桑颁布的福利待遇，因为福利好，近半年，肖名下的斗兽场吸引了数位优质的斗兽士，战斗观赏性直线上升，利润涨幅极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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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屋的时候，芮拉在为昏迷的瑞贝卡擦身，玛格达将一簇一簇的花放在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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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族去世后会化为灰烬，与一朵白蔷薇一通装进小盒了里，也好，省得火化的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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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问他们：“他还有多久时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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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拉擦了擦眼睛：“肖先生请了医师，说瑞贝卡顶多撑到明天中午，但大概率是挺不到那个时候的，我们只能给他灌止痛药，让他在睡梦中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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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足够了。”艾桑从玛格达手中拿过一朵白蔷薇别在胸口，小心的将瑞贝卡抱起，送到了黑土背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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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拉追出来：“艾丽卡小姐，你要带他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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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桑翻身上羊，对他们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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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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