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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的本质是一个游戏。
除了大崇的皇帝是天选玩家,其余人等皆可算作是npc。
世界是游戏世界,玩家是穿越来的玩家,整个世界的其余普通民众,汲汲于生存,奔波于故事线里充当背景板。
屠戮npc会有负罪感吗?当然不。闻人吴于是一手挥舞着画戟,一手微勒着缰绳,稍稍一挑就将交睫之隔的敌将钩下马。
对方重摔在地,闻人吴驱马扬蹄踏下,鲜血和肚腹破裂声一并迸出,白马踏血云。
竟是这般残忍。尽管他也是个npc,此种行径无异于原住民窝里斗。
姜祁簇守在军帐中听闻这一讯息,蹙眉掀开帷幔,未待大步跨出便被斥候跪地声拽回注意力:“你可看清匪首长何模样?”
“……未曾。”
姜祁簇见过,那是一个蒙着面的人。
他背后恍披玄色的大日,顶着一头杂乱未梳的燥发,然而眉硬眼凛,黑沉沉的瞳仁僵僵地嵌在眼眶里,活像只被钉住薄翼的死蝶。
诸多违和感悉呈在他面上,那是一张英隽秀润为底、沧桑桀骜为枯笔的工笔画。再多的便看不清,身后潮水般的蒙面武士簇拥着他,隐隐以他为首。
姜祁簇是大崇皇帝姜有怀的第五子,换言之,他是穿越来的玩家与此界女子苟合的产物,并且缘于亲娘是个异域小国的公主,他的血统并不纯粹,外貌上也较肖似异域人。
大崇从无差使皇子当监军的先例,那历来是太监的活计。可叹他不受待见,未及弱冠便搁边陲吃了好两年的沙子,对于交锋的老对手——前朝的一起子余孽,那是排摸得一清二楚。
姜祁簇之父,姜有怀生来自带着赫赫异禀、玩家光环。待他“众望所归”地坐上皇位后,前朝的小皇帝,谥号叫灵帝的,就只好携众臣四散奔逃。
灵帝还活着,缘于是前朝的废帝,便破天荒地在生前就悉知自己的谥号。
他这皇帝做得倒霉透顶,上位时是被自诩精忠的老臣兀自皇袍加身,来不及犬马声色、纵情欢饮便又被大崇的皇帝掀翻在地,扯下皇位,并且日后史书工笔定会细细篆刻他是个亡国之君
,徒背千载污名。
他是幸运,还是不幸?
闻人吴无暇去想,夹紧马腹,手上再趁手不过的长戟挽出一个漂亮的银弧,他拎着这沉重的兵器,却像拈着细直竹竿般平刺出去。
“噗——”的扎破皮肤声,闻人吴喜欢这个声音,这是对他骁勇善战的最好褒奖。一头乱发被风吹得向后飘飞,眼前人的鲜血便兜头喷射在他的脸上,有几滴覆在眼眶下,状如血泪。
他哈哈大笑起来,假人似的眼珠子间或一轮,才叫人诧异他竟是个活人。
对方的痛苦与难以置信,紧紧地攥住刺破咽喉的戟杆,不甘心的满目怨恨,闻人吴统统熟视无睹。
他一沉手腕更猛力一扎,以顿挫之势狠狠劈开对方头颅,鲜血四处飞溅,头颅被上挑而起,他迎上前去,头颅应声掉到他手上。
不得不庇护同龄的灵帝,自己又是幸运,还是不幸?
闻人吴拽着尸首的头发,驾马冲到敌军中,所到之处他只需一晃长戟,对方便连人带马怔怔后退。
这前朝余孽披头散发、衣衫堪称褴褛,黑色的曳撒饱吸血液,颜色是浓郁得再化不开的暗。山川湖海、潇湘八景峥嵘铺陈在他周身,倘若未曾满脸血污,瞧着更像是个五陵年少。
他微微扯松点面巾更方便透气,黑黢黢的眼睛斜斜地下睨着似在走神。
“小吴将军,小心!”身后的暗卫一击挑翻一个偷袭者,叫闻人吴如梦方醒,他微偏过头去冲他道谢。
“您小心自身。”对方短促有力一颔首,径自投入到下一场拼杀中去。
这场战争,旷日持久。
日暮西斜时暂且抑制住对方的攻势,闻人吴深知今日的难关姑且已度。他坐在高头大马上静望远方,残阳如血,旌旗猎猎被朔风卷挟着,硕大的“奉”字若隐若现。
奉朝已经覆灭良久。
清扫战场,掩埋尸骸自有底下人操心,闻人吴怀揣着那颗头颅先行回营地。一路上穿着缀鳞重甲的亲兵见着他,无不恭敬地躬身行礼,唤他“小吴将军”。
他不姓吴,也没当过将军,但他爹是。
底下人约莫是觉得喊他为“小闻
人将军”稍显滑稽,就自己琢磨出这么个称谓来。
难以想象怎会有人这般愚忠。闻人吴的爹,闻人平早年在战场上落下过暗伤,陈病旧疴一直不见大好,年轻时损毁了身体底子,于是子嗣一直几近凋零,人近中年才得了闻人吴。
照说老来子必定备受疼宠,但闻人吴没怎么荣享过父爱,他老爹将满腔的慈父之情尽数投诸在灵帝身上。国都被攻破,他爹带着灵帝潜逃时,要不是闻人吴自个寻来,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大队人马不放,早被抛在京中成了前朝官眷阶下囚。
他恨。一路且奔且逃,从陆路走时他像个没甚身份的小兵,须得上阵杀敌;从水路过时也不得安生,被追兵围堵后是他背着灵帝泅水先行。
闻人吴时常想剖开他爹,瞧瞧他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那简直是偏心偏到东土大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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