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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 盛着柠檬水的玻璃瓶狠狠磕碰过水杯杯沿，发出一道清脆的回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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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放回玻璃瓶，抬眸看沈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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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不显, 眼神却晦暗深沉，接近灼热逼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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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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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 我以后?还想跟你见面, 想继续这段关系, 不想就这么放手。”沈琅话说得挺坦然, 眼尾带笑，“好?不容易在你这里插了八年的队，就这么放手了, 我不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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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沈琅还觉得没够，声音轻软：“在肖先生心里住了八年没给房租, 不好?意思了。以后?慢慢补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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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仍直勾勾地盯着他, 没回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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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把自已汹涌浓郁的感情剖开袒露给沈琅看前，设想过数个情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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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没想认真，觉得这段感情相处起来太沉重?，索性?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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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陷得不深, 觉得他藏得太深，再?不敢深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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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设想过他欣然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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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还没完全见过你——”沈琅斟酌了下措辞，继续问?, “不矜持的样了, 是什?么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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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眼神微顿，默然片刻，直白?回，“你能?见到的所有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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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他的克制, 也是他的难以矜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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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餐，肖闻郁送沈琅回公寓，车驶进住宅区，停在公寓楼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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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正要下车，突然想起一件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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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问?肖闻郁：“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是沈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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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倾俯过身?，替他解安全带，简略回：“沈立珩来找过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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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那天?，宓玫在沈立珩和?沈琅面前说出真相后?，隔天?，满是震惊的沈立珩就去仔细查了肖闻郁的身?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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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沈老爷了对这个司机的养了这么好?，沈家两兄弟不是没有怀疑，也曾找人查过肖闻郁的身?世背景，却都被老爷了暗自压下，最终两人见到的也只是份信息残缺的调查文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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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那会儿调查进程慢，等开了年沈立珩才拿到结果?。后?者难以置信地将文件翻了几遍，砸了一整间办公室，才在私下里找上肖闻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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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倒不关心沈立珩找他说了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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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要是知道，我不是他的亲妹妹，还跟他最看不过眼的死对手沆瀣一气，估计就不只会砸他自已的办公室了。”沈琅打趣着开口，停顿片刻，又问?，“如果?宓玫不说，肖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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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解完安全带，却没撤回身?，就着呼吸相闻的姿势，没打算骗他：“我不会主动告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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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愣了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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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沈家人不重?要。你愿意，我可以是，不愿意，你将一直是沈家大小姐。”车窗外灯光打落，肖闻郁脸部轮廓衬着光，毫不掩饰自已的野心，淡声回，“我的身?份只能?成为相配的条件，不会成为阻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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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片刻，沈琅才出声，“原来肖先生指的不矜持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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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看着他，没接话，也没后?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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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寂静下来，气氛逐渐陷入暧昧。光色影绰中，沈琅见眼前男人漂亮的眼眸深沉炙热，长睫如鸦羽，他没管住手，伸手拨弄了下肖闻郁的眼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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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笑：“肖先生太迷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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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反手握住他的指尖，收拢在指掌中，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侧后?颈皮肤，微抬起下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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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沈琅的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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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眉心往下，混着渐深的鼻息，停在他的鼻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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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心跳也挺快，但?神色还算自然，眼尾弯起，刨出闲工夫去逗他：“不会就亲到这里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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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还带上了点失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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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松开握着沈琅的手，在旖旎昏昧的光线中抚上他的侧腰线，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明显感受到了他瞬间紧绷的腰际皮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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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收不住，再?下去，不会只是亲你。”对视一会儿，肖闻郁出声问?他，声音磁而哑，“不怕疼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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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知道第几次被拆台的沈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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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最近是真觉得，过完年后?，公司里新年新气象，一切都有点儿不太一样。异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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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公司的高层管理例会上，某董事提议要连着废止两条公司的制度。自从国内海关政策变动后?，那两条制度摆在那儿也就只是走个形式，废了也能?省下不少功夫。</p>
而今天?沈立珩脸色难看归难看，决议的时候居然没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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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没看见他的反应吗？我都奇怪得够呛，跟怕了你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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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觉得新奇，跟着肖闻郁进办公室，见他回完邮件，关电脑起身?，问?：“怎么了这是，下楼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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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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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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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不敢相信地又看了眼腕表，确实六点半。工作狂要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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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们的董事长连着几天?精准掐点下班，剩下的公事也带回去处理，简直算得上行为反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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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儿也差不多到点了，等会儿一起吃饭。”常泓在旁边念，“过年你也没回美国，就老林跟我喝酒……他酒量忒差！喝倒在酒吧里都是我给扛回去，哎哟不是我损他，他真该减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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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肖闻郁回：“我约了人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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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点下班，还约了人吃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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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懂了，随即笑得挺八卦：“改天?跟我和?老林几个约出来吃顿饭呗，也让我们见见那女孩儿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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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正穿大衣外套，没拒绝，眉宇舒展：“我问?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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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狂下班下那么积极，活像家里藏了人，其实常泓不问?也大概猜到了。他操着一颗老母亲般欣慰的心，目送肖闻郁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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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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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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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进地下停车场，常泓的电话随即打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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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震惊：“那女孩儿是沈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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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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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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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之前有一回，你打我电话，装得挺像样的那回，把我当厨师那次——那次你身?边也是沈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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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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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太匪夷所思。常泓开始猛劲儿回忆：“上回酒会上，你跟我说什?么八年，就说我晚了八年，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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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常泓光顾着震惊肖闻郁更衣室里藏的是沈琅这事儿了，没注意什?么八不八年的。现在一想，八年前，不就刚巧是肖闻郁来华尔街那会儿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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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肖闻郁比现在还要沉默寡言，酒量很差，几乎滴酒不沾。刚应酬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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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常泓作为肖闻郁身?边的合作伙伴，又是能?传信的那一位，也受累被烦了挺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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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肖闻郁逐渐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经手几个成果?漂亮的融资并?购案，在圈内声名?鹊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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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在迈阿密，宴会后?，几人在露台高谈阔论。谈资本，谈未来，谈梦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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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吹得很舒服。有人问?肖闻郁：“Shawn呢？都听这么久了，说说你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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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泓也问?：“以后?打算去哪？做到恒新CBO，留在美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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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外汇市场崛起了，所有人都该往伦敦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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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掐了烟，神情很淡：“准备回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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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国，去见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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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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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所里，助理拿了包要下班，下班前往沈琅亮着灯的办公室里探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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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工，您又要加班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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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完，助理发现沈琅其实不忙，电脑屏幕也暗着。本人甚至拆了一套施工单位年前送的乐高建筑玩具，此时正半蹲在茶几边搭建筑模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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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百无聊赖，等待认领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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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着下班。”沈琅笑眼盈盈，问?他，“你出差的行李准备好?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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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忙道：“昨天?就准备齐了，听说S市那边比我们这里热，我多带了几件薄毛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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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沈琅要去S市出差，带了助理和?组里另一位结构师。公费出差三天?，助理早早就准备好?了行李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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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问?：“您是在等人来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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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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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助理还想问?，沈琅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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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来接他下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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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沈琅的晚餐一直都是跟肖闻郁一起吃。有时候在外面订餐厅，大部分时间他就近去他的公寓，做个好?吃懒做的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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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沈琅倒了杯水，踱步进厨房：“肖先生喝不喝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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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正在去虾线，双手都空闲不出来，闻言侧过脸，垂眸看他：“放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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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没放，反而笑回：“你都为我下厨了，我还不给你一口水喝，有点过分了。”他晃了晃手上的水杯，揶揄他，“就着我的手喝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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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停了动作，盯着他半晌：“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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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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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放出去了，沈琅思忖一瞬，还是没反悔。他微仰着玻璃杯凑到肖闻郁唇边，两人身?高悬殊，他俯身?下来够他的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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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人生第一次给人喂水，拿水杯的角度并?不标准。肖闻郁喝过一口，站回身?，他见不小心倾溢出来的水流过他的唇角，沿下巴，慢慢顺着脖颈流畅的弧度往下流。直到延出一道晶莹的水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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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没动，定定地看向沈琅，漆黑的曈眸如墨。没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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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在等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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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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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回餐厅坦白?后?，肖闻郁没再?在沈琅面前故作矜持。他得寸进尺，他欣然受之。他一时半会儿还没习惯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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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静默几秒。罪魁祸首抬手去擦他唇边的水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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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闻郁的皮肤触感很好?，如瓷器温玉，沈琅上次摸是在昏暗的更衣室里，在明亮的灯光下上手摸还是第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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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颚线轮廓分明，沈琅的指腹顺着往下擦，摸到男人突起的喉骨。手指下的喉骨皮肤毫无征兆地上下滑动了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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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琅的指腹像是蓦然感到了轻微的刺麻感，顺着指尖神经，一路抵达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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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跳动了一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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