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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解析过古堡传送阵了,能量体也能触发的。
然后嘛,古堡一日游在这儿等着他呢。
没想到小奥摇摇头,惆怅地拒绝了。
怎么着,又想闹什么伤春悲秋的幺蛾子?
鹦鹉慢慢蹭到风口,预感到他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接下来就给他扇几下狠的,也好让他清醒清醒!
只听小奥忧伤地感慨道:
“唉……我跟懒惰大人关系最好的时候,那会儿,主人身边还没有甜甜呢,我才是他最信任最喜欢的仆从……”
这段自白,让兰疏影想到她早年遇到过的一个冷宫弃妃。
那女人半疯不痴的,早就被家族放弃了,在冷宫里变卖器物度日,日子窘迫成那样了,她还要托人去买宫外最新的胭脂水粉,打扮好了站在大门边上喊“九哥”。
九哥白天忙着打理朝政,晚上忙着传花授粉,哪还记得她这号人物?女人耐不住夜色清冷,就挨个骚扰室友,回忆她当年的辉煌岁月……
那姿态,跟眼前的小奥一模一样!
鹦鹉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说不了那个弃妃,她还不能说说小奥?
“你可收敛一点吧,酸得我骨头都要碎了!”
小奥冷笑道:“你知道个屁,你根本没跟我主人相处过,怎么能懂他的人格魅力?等着吧,以后有你抢着想为他效劳的时候!”
鹦鹉眼皮都快翻不过来了,针锋相对道: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就算我想效劳,你看那个甜甜她能让我多靠近一步?啧,你先别来操心我,想想自己吧!”
八尾猫大老远地专门领任务去沙城,她说是为了接小奥,最后呢,那不是只把他们俩落下了吗?!
她图什么啊?
还不是为了当面羞辱一下小奥这个过气跟宠,显摆她自己的“大房”地位嘛!
所以,等到小奥以后正式回归傲慢的身边,等着它的可不是一步青云……那得是宫心计第二部啊。
小奥:“…¥!”
话都是实话,听起来,怎么就扎心成这样呢!
突然不想说话了。
让我们的同袍情先中断一会。
小奥真诚地眨着一对宝石眼表示:朋友,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该学会自己应付生活的刁难了。
兰疏影:行叭。
·
画面切回古堡密室。
懒惰对小奥的感情绝对是真心真意,因为兰疏影都懒得记小奥那个又长又拗口的名字,而懒惰,人家都懒成这样了,居然没睡糊涂,还记得小奥名字的前几个字!
也难怪能把小奥感动成那样。
寒暄过后,兰疏影直接切入正题,举起弓箭跟镜子那头说:“大人,我可能被困在您的作品里暂时出不去了,外面有个小姑娘在追杀我。”
懒惰歪头回想了几分钟,慢悠悠地说:“哦……我记得她……胆子很大,她杀了奥西……我,不喜欢……麻烦。”
兰疏影自动翻译了一下:
意思就是说,奥西她是个好下属啊,她在这个岗位上一坐就是四百年,安安稳稳的,一点都不用我操心!唉,怎么就来了个接班的呢,真不给我省心。
“不省心”的小公主:“……”
兰疏影把弓箭又往上递了递,继续探听口风:“或许还有其他办法能离开古堡?我倒是愿意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就是怕给您添麻烦。”
懒惰这回沉默得更久了。
十分钟后,他充分理解了兰疏影想要表达的意思:做了她,我要走!
懒惰皱眉:“不行……没有人管理,我的作品会崩塌……他们会笑我,不行不行!”
兰疏影微笑着站在原地,等他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
她没有白等。
又过了五分钟,懒惰低吼一声,瞪着她说:“杀了她,你,不准走!”
“谨遵您的指示。”
兰疏影再度意念回复之后,她正要从长廊返回,突然被懒惰叫住了。
这头浑身赤红的大家伙,兽脸红得更加离奇,一脸欲言又止。
“她……”
兰疏影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股尴尬的味道。
嗯?
早说晚说都是要说。
懒惰翻了个身,茂密的鬃毛完全挡住了通红的头脸,快速说道:“她给我出了一道题,我想不出来!”
嗯……
“你去问她!”
兰疏影有点无奈,“您说说看。”
于是懒惰小声叨叨:“问题是……有一棵比这座壁炉还要高的大树,旁边走过一只小青蛙……”
·
“他想知道,青蛙为什么比大树跳得高。”
灯火通明的餐厅里,两个同样俊秀的青年对坐在餐桌两侧。桌上已经添了几道摆盘相当惊艳的佳肴,香气扑鼻,但是没有人动餐具。
兰疏影语气平板地念完这个问题。
正在给他们倒酒的骷髅,腕骨一个哆嗦,澄澈的红酒从玻璃杯顶端溢了出来,仿佛这块桌布在流血。
金色瞳孔的吟游诗人递过来一条白毛巾,音调低沉柔和如同大提琴在吟唱:“我家小骷髅可能知道答案,你想听听看吗?”
兰疏影耸了耸肩,婉言谢绝:“谢谢好意,恐怕不需要了。”
因为她就没打算再回到那间密室。
皮鞋踩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每一声都很清晰,没过多久,古堡的女管家亲自端着晚餐出现在楼梯口,她一走出来,那道暗门自动恢复成壁画。
女管家靠近餐桌,目光不自觉地移向站在窗边的干尸奥西。好歹是相伴多年的旧主人,她对奥西的感情远甚于小公主。
说到小公主……兰疏影心里十分感慨。
“你在怪我?”
吟游诗人浅笑着举杯,眸子里深深浅浅的灿金,让她想到归墟里难得的艳阳天。多漂亮的一双眼睛,可惜缺了一半。
兰疏影叹了口气,言辞诚恳道:“我可不敢。我现在之所以能这么自在地开口说话,还要感谢您老人家及时出手!请别推辞,让我敬您一杯!”
吟游诗人,不,这时候或许该尊称他一声昼神大人了,他挑眉戏谑道:“你对我的敬意,就体现在劝我喝这种猫尿?”
他接过来顺手撒在地板上。
嗤喇的脆响声中,白沫散去,石面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坑。
他朗声道:“把你的心意留着吧,下去再请我吃顿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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