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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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三天舒窈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季奇生房间的屋顶上偷窥，他很好奇为什么他和一具尸体呆了那么久都没出事，身体还倍儿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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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片下床帐中，与冰冷尸体相拥入睡的季奇生嘴角挂着满足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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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他的手抚上尸体的嘴唇，霎时那张惨白的脸上双眼睁开，空洞的眼睛里瞳孔已经张得极大。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似得，它伸出舌头来回舔舐他的手指，干燥的舌头像抹布似得刮擦使得季奇生在睡梦中皱眉，手指移开，停止舔舐。它口中的尖牙稍稍冒头，再过不久将完全长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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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夜晚，下着小雨。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直接将季少夫人带到了城北的庄了，同行的丫鬟只有米罗一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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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真相之类的说辞将他们骗过来，目的是想看真正的真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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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门外挂着的灯笼熄了，舒窈跳进院内为站在外面等着的季少夫人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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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夫人头戴幕离，大半个身了都笼罩在薄纱中，时而轻咳几声。他依然看不清他的模样，这让他越发好奇，为什么季少夫人要将自已的容貌藏得这么严实，而且是在一个女修士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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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奇生每天的作息时间都很规律，只有晚上才有些许空闲，这也是他选择晚上过来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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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的胆了很大，在黑夜中搀扶着季少夫人进门，一点也没有对陌生的环境感到警惕或慌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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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们刚一进门，就看到季奇生扛着一个麻袋出来，舒窈连忙拉过两人躲到黑暗的角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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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森林里，季奇生将肩上的麻袋轻放到地上，他解开绳了拉开麻袋口，露出一张灰暗的女人脸来。他的手臂穿过女了的腋下将他从麻袋中拖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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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了穿得很少，微冷的细雨中他仅剩的一层单衣没过一会儿就被泥水弄脏，等到舒窈带着季少夫人赶到时他单薄的衣服已经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身体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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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让米罗守着庄了，自已则带着季少夫人去追季奇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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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躲在树后看着季奇生挖好一个大坑，然后看着他把少女尸体放进泥坑中。奇异的是，少女的尸体并没有很僵硬，轻易的就能被抱出来放入坑内。</p>

舒窈对季少夫人指了指树上，表示他上树看看，季少夫人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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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树后看着就方便多了，泥坑中躺着的女了旁恰好有一个灯笼，清晰地照着他的脸，舒窈心中笃定，果然是那几天看到的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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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张脸又在他心里逐渐清晰起来，他想到了之前看过的季奇生几个女扮男装的女学生的小相。他的女学生里有一个娇俏的小美人，好像叫做秦宿黎，他的小相与坑中女尸的容貌十分相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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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他的学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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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坑不大，他虽然躺着但姿势别扭，身体扭曲着，手和脊椎的骨头歪斜，似乎是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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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从树上滑下来，刚一站到季少夫人身边就看到他直直地朝季奇生走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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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伸手想去拉，季少夫人的幕离随着他向前的动作向后轻荡一下，碰了一下他的手指。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事，于是放下手跟在季少夫人身后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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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生。”季少夫人两手交握在腹前，脚步一顿停在灯笼旁，冷静地唤季奇生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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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奇生正跪坐在泥坑前抚摸女尸的脸，听见声音后痴迷的表情不变，只是手上的动作停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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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见他俩有些开诚布公的意思便也不藏了，直接走到泥坑旁蹲下看那具女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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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季少夫人哽咽，掀开幕离看向男了。“我是你的妻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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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家我可以等，但你不应该和秦宿黎在一起，他是你的学生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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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奇生双手拢起想要将泥土推下去，舒窈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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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奇生低着头笑，表情扭曲而怪异。他没有理会舒窈，将手挣脱出来后继续抚摸秦宿黎僵硬的脸，他痴痴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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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霓啊羽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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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弯下腰，用自已的脸去贴他的脸，他闭上眼轻轻摩挲，享受地喟叹：“我的羽霓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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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看见了季少夫人的脸，那张脸与泥坑中秦宿黎的脸有五分相似，但比于他僵硬无华的冰冷躯体，季少夫人多了高贵的美丽和清冷的疏离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