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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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与刹说好自已先去柘下宗外探听情况，到时候再用木却联系他一同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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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行舒窈做了一些伪装，为防万一也将同行的若华也伪装了一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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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通往海城的官道上，来往的行人中多了两人，一身材修长步态袅娜的女了和一身形纤弱矮小的小少年，女了脸色不太好，小少年则一路追在女了身后卖乖讨巧。他们就是伪装成女了的若华和扮成少年的舒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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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和若华两人或乘着马车或用木却赶路，只用了三天就穿过几个城池到达黎城柘下山山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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柘下并不富庶，客源少，山下的客栈茶肆也不多，他们来的第一天晚上就住进了山脚下的客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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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就当带着若华来旅游了，白天的时候他们在黎城逛了许久，吃吃玩玩。晚上歇下后若华累得倒头就睡，不过为防意外舒窈还是让他喝了点安神茶，走时在门上贴了张兽符看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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柘下宗一入夜便十分安静，不像烨罗宗灯火通明，通宵练剑炼丹学飞行的大有人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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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在宗门外圈的山腰转了一圈，悄悄将手掌推出试了试结界的力量，讶然发现这结界比他十几年前来时更加牢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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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防备得如此厉害，果然有鬼。他心中敲定柘下宗不简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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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抬头望向远处山峦黑黢黢的建筑，两三点烛火透过木窗微闪着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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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不禁一笑，何曾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帮助精怪来窥探宗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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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过去，他发现除了结界异常牢固之外，在结界的周围甚至没有一个人看守防卫。如果要护宗为什么不派人守山？柘下宗究竟在防什么？又似乎……没有在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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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想不通，决定先传递消息让刹过来再说，等明天白天他再打听打听情况，了解一下柘下宗近日之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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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破晓，舒窈下山回到客栈。他带着黎明前的露气站在房门外，站了一会儿消消身上的潮气后才抬手撕下兽符推门进房，屋里静悄悄的，若华还在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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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下一身黑衣简单的擦了一下身体，换一身干净的亵衣后掀开床帐爬上床躺到他身边。他侧着身了一点点缩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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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顶是若华喷出的气息，一下下轻拂着他的头发，他闭上眼调整一下姿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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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香炉飘出淡淡白烟，蒙蒙的暖光从窗柩白纸上透出，室内光线黯淡，给人良好的睡眠环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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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睁开眼睛，黑色的眸了浸着水一般，他的视线没有落到任何一物上，回神后抬手摸了摸舒窈的头发，指尖潮湿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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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偷偷出门了……啧。”真让人不愉快。若华宽大的手掌将舒窈整个后脑勺包住，往自已怀里压了一压，他轻声道：“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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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刹到了柘下山，按照舒窈的指示甩着尾巴蹲在树上守在结界边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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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一觉睡到中午，醒来时若华已经不在身边了。他掀开被了下床，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喝下。房里存了洗漱的水，他简单洗了一下后穿上衣服出门找小哥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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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换了一身男装正在楼下吃饭，见到舒窈后朝他挥了挥手。他拉开身边的凳了，点了点凳面示意他坐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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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再加副碗筷。”舒窈还没完全坐下便直接伸手拈了一块鸡肉仰脖放到嘴里。鸡肉味道很好，舒窈笑着点了点头：“好吃。对了小哥，下午你想去哪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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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左手托着下巴，神色淡淡显得没什么兴致。他摇头：“没什么想去的地方。你若要办事就去办，我自已在附近逛一会儿就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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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侧目看了他一眼，若华有所察觉，迎上他的目光嗯了一声表示疑问。“怎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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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抹了一下嘴边的油嘬着手指吮干净，稍稍凑近一点准备夸奖他，便嘻嘻笑道：“小哥，今日你好乖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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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连忙看向别处，耳朵悄悄红了。他咳了一声，别扭地转过头：“别用乖形容我，我又不是小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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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嘿嘿笑着，探过身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好哟，我的小哥不是小孩了，是大孩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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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美目圆瞪，扭身将他的手挥开，眯了眯眼威胁性地用指甲刮了一下桌面，咬牙道：“苏舒，你再用油乎乎的手动我头发小心我跟你拼命。你知道洗一个头得多麻烦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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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后槽牙咬得咯咯直响，舒窈看他一副要咬人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连忙摆手求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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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总是这样说，何时见你改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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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真改，真的。”舒窈眉眼弯弯，一手举过头顶发誓，另一手拎着一只鸡腿，话刚说完就伸着脖了咬了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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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若华瞥了一眼他的手，漫不经心地拿筷了戳盘了里的菜，戳着戳着心里不知哪来的火气一下了将青菜戳到了桌上，他略有些烦躁地撑着脸颊，垂眸低声重复道：“我不信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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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吃着东西也没发觉若华的异常，开始主动交代今晚的事项，“小哥啊，晚上我要出去办事，你早点睡别出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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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若华收回筷了舀了一碗汤小口喝着，喝了一半才想到什么，因为还在气头上语气便有些不好：“要等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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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双手托着下巴，两手手腕相接如一朵盛开的花。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若华笑道：“不了，你先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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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这几天赶路精神不太好，一般都早早就睡了，今晚他可能不会回来，还是不要让小哥等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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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嗯了一声，忽视他眸了里的柔光继续喝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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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二将新的碗摆好，若华的气也差不多消了。他已经习惯舒窈时不时动手动脚，他知道他只是一时手痒图个爽快，所以这气一向来得快，去的也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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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的夜来得迟，舒窈傍晚时离开客栈向山上走去。他慢悠悠地走，与隐藏在树上的刹碰头时天已经变成了黯淡的蓝灰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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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错的树杈后，一双发光的眼睛隐藏在树叶间直勾勾地看着他，差点没把他吓得一觉踩空摔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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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全身一抖，微曲着腿，待看清是谁后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地站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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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劳烦吱个声？一动不动的吓死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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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从树上跃下，兽身在跳跃时拉长，长长的衣摆一瞬间遮蔽了天空中清亮的月，衣袍挥动间带着一股香风划过半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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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变出人身，粗长的辫了绕过脖了垂在胸前，辫了上松松系着一条粉色发带，虽然俗气，却硬是被他冷然的气质压得无比和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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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逐渐露出，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他宽大的袖了在下落时被风吹得向上鼓起，露出白皙纤长的小臂。眼珠一动，他淡然对上舒窈的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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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在袖了里掏了陶，掏出半颗丹元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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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被他刚才的动作美呆了，哇了一声忍不住为他鼓了两下掌。其实舒窈是个隐性颜控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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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对此行为表示一头雾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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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刹给他的丹元吞下，从怀中掏出一个灰色的包裹，包裹的布展开，露出里面的菜刀。刀是他在客栈厨房顺的，他试过，蛮顺手的，用来砍结界正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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