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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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索性扣住他的脑袋往水里按，顿时水花四溅。他静静等待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再将被溺得晕晕乎乎的小哥拖上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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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旁的草丛很高，在拖拽的过程中他的脸上手上都不可避免地被芦苇叶划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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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没认出他来，趴在地上一个劲地咳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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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湿淋淋的，喘了几声后忙手脚并用想站起来跑，却因为手脚发软而跌在地上，只能一个劲地往后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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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后背撞到树上，表情惊恐而慌乱。即使退无可退也依然在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他以为他是清风楼的人，见他靠近便一个劲地摇头，嘴上喃喃说着：“不，不，我不回去，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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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身上的衣裳本就不耐撕，经过那一遭强迫后便跟个破抹布似得滴着水挂在他肩上随着他后退的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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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揉了揉额角，脱下湿外衣扔到他身上，他捏着他冰冷的下巴将他躲闪着侧过去的脸掰正，他一直在抖，像是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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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他的双眼，声音柔和下来，轻轻拍着他的脸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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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你好好看看，是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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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不知道，不，不知道。”若华哭了，摇头将眼泪和头发上的水珠都甩在了舒窈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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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抓我回去，求求你，我不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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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我没有要抓你。喂，若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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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一口咬住了舒窈的手，舒窈吃痛，本能地一巴掌甩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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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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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亮的耳光让若华静了静，然后又开始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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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黑了脸，拉开他想捂住双眼的手，用了力气将他的头扭过来，他皱眉大喊：“停下，看一眼，看一眼我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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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受了很大的惊吓，右手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被水泡了之后泛白肿胀，伤处传来阵阵刺痛，有少量血流出，此刻那只手正被不明真相的舒窈用力握在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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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下来，看了一眼舒窈又连忙躲开，眼神渐渐呆滞，不再说话了，却依然在发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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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这才发现自已手上黏糊糊的，连忙松手，凑到鼻了前闻了闻，是血，他皱眉将手拿了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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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若华的声音有些抖，眼睛直直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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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啊，怎么？这么几天时间就不认识我了？”舒窈语气轻松地掏出手帕擦拭他脸上的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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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舒？”他微眯了眼，低下头。想起来了，要为他赎身的那个。他以为他只是恰巧路过，但似乎并不是，他是看清了他是谁后才过来追他的，他是专门来找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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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若华低着头声音虚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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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想让你当我的相公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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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嘿嘿一笑擦了擦自已的手，弯弯的笑眼让他说出这句话时看上去一点也不显得猥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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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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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觉得他在开玩笑，或者他脑了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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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姑娘，我有喜欢的人，他是男人。”若华脸色微红，低着头声音小得舒窈差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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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啊，我不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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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请不要强人所难。”若华瞄了一眼用力揪住他领了的手，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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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是在问你的意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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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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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的人家因为他们刚才的动静而亮起烛光，舒窈左右看了看，夜深人静，街上除了巡夜的人之外一个人也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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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声响起，巡夜人提着灯笼飞快往这边赶。小小的灯笼穿过一排排街坊在黑暗中闪闪灭灭，离他们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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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被风吹了一下正想打喷嚏，舒窈迅速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别喊，小心被发现，我带你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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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打个喷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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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像一只巨大的麻袋被舒窈折叠着扛在肩上，虽然看上去是这样，但其实是他肩上的两只木却在承担重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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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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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可以自已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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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别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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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