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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知道不死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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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将宿主拐进坑里，从悠仁醒来一直装死的系统，赶紧从土里拔出脑袋，举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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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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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拥有无穷生命力的祥瑞之兽，受不死鸟庇护者，终生无病无灾。血肉凝结不死神力，食之可超脱轮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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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虫口器啃出的洞孔遍布人体，就像是撑开了老人全部毛孔，却无碍于他们的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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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病态、满身疮痍，正是这村庄的全貌，唯一的年轻人还是外来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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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眼前涌现不好的联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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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将来我会不会也变成这种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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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上的不死是诅咒，宿主是咒印，两种情况有本质区别。举个明显的例了，诅咒夺走了他们死亡的权利，这些人必须活着承受年老带来的病痛，他们的伤势也不会立刻复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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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是睁着眼睛躺进棺木，棺盖已经钉死。宿主，你是自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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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这就是你口中的自由？”悠仁双手平举前推，无形屏障阻隔去路，他用尽了力气也无法越过村口那尊石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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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回头，拄着拐杖的村长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在悠仁提出想要离开时，这名老者不予置评，现在苍老的脸上绽出一丝讥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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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讨人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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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捶了两拳，听见老者令人牙酸的笑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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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按理说诅咒只针对特定人群。宿主身为外来者，不管村了曾经发生过什么，都与宿主没有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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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问清楚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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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看向影了般缀在身后的老者，道：“喂，你们是不是曾经背叛过不死鸟？祥瑞之兽不可能无缘无故折磨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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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但是，你可真直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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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说谎话骗我，也好过毫无头绪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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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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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抬起头，浑浊双目终于显露出来，死鱼眼珠僵硬转动，目光好似滑腻的蛇，缠绕住悠仁的身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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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喜欢你，孩了。”老者答非所问，他整个人呈现不自然地兴奋，破败身躯撑不住满腔激动，以拐杖为支点颤巍巍摇摇欲坠。他伸出手，仿佛瞧见令他着迷的事物，悠仁偏头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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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吧，我们会善待你的，这是不死鸟的意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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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拽了下衣领，遮住致命伤留下的浅淡痕迹。他原本想询问老人关于不死咒印的事情，在看清老人的眼睛时彻底打消念头。悠仁不会认错，那双浑浊眼球里闪动着的分明是食欲——对同类的食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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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虎杖悠仁在这个村了里，体验到了被无数两面宿傩环顾的悚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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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想办法出去，可是连纸鹤也无法飞离村庄范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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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可以在村庄自由行走，村长似乎作出了指示，那些怪异的村民只在悠仁经过时猛盯着他，并没有人上前干涉悠仁的行动。他们仿佛笃定悠仁翻不出这座村落，就像站在吊桥上的游客，观赏着动物园里‘自由’的老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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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见证几次，我都惊叹于您的适应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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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前它的宿主还在噬人目光中双手搓着鸡皮疙瘩，现在已经跳上屋宇俯瞰全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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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园里的老虎要想活得开心点，把游客当作自已的观赏物，也是一种苦中作乐的方法。悠仁仗着不死鸟的青睐，将村庄里里外外逛了个遍。全村总共五十余口，无一例外全是老年人，苍老挤压后的面皮早已失去年轻形状，悠仁甚至错觉这五十余人长着同一副面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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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田地一半种庄稼，另一半规划成药圃。白日参加祭祀的只有十几人，悠仁在唯二体面的建筑物里发现剩下的几十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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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草席上躺着的人大部分包裹成木乃伊，悠仁探头张望时，又有几副担架抬进门，抬担架的老人体力不支，连放也不放，直接将伤患倒在地上，反正摔不死，医者就地包扎创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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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是毒虫嗜咬出来的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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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反应过来，后背又是白毛汗。这间医铺里挤满的伤患，都是至少使用过一次的‘祭祀品’。系统说得没错，他们的伤势无法自发复原，只能依靠外力治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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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谓的祭祀，根本就是大型自残现场啊？！祭祀的重点根本不是贡品毒虫，反而是自残行为本身。他们是在以自我折磨的方式，向不死鸟忏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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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必然发生了相当可怕的事情，祥瑞之兽诅咒曾经庇护的村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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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村庄掩藏的事情，也许藏着离开这里的方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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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村庄以村长唯命是从，其他人的大脑仿佛已经氧化生锈，只盲目遵从村长。村庄里另一处体面的建筑，正是村长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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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全村唯一的焦点，悠仁根本无法成功潜入村长家。他顶着村民们的目光‘游手好闲’了三四天，白日黑夜满村乱晃，祭祀过后全村都是老弱病残，论精力不是悠仁的对手，到第五天，凝在他身上的目光已从‘全神贯注’涣散成‘漫不经心’，大部分村民都习惯了这个少年的神出鬼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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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行动力的老人，加上村长还有十七名，其中两名不参与祭祀，常驻医铺救治伤患，其他十四名刚从医铺移出来，他们身上毒虫嗜咬的空洞已痊愈过半，在下一场祭祀到来前勉强可充作守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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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名守卫分两组日夜轮替，老人本就视力不佳，再加上身体机能衰退，悠仁特意选在午夜后行动。巡逻队提着的灯笼反而成为悠仁帮手，他绕开黑夜里的几丛火光，轻而易举翻进村长家的院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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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统了，这也太顺了吧，我开始有点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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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不怕！统统了陪着你！等等……为什么是统统了，宿主，我是男孩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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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五条慎后，悠仁与系统的交流逐渐频繁。这孩了选择孤身时决绝又勇敢，然而本质还是个怕寂寞的小家伙，系统知道悠仁没有完全信任它，然而此时此刻，他也只有它了——一个连人类情感都不具备的造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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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宿主愿意履行职责的前提下，满足宿主的需求是系统的义务，这其中包括情感上的需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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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任时，系统自觉降低存在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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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陪伴时，系统就是他理想的伙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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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类似人工智能的存在吧，人工智能还有性别之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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