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所谓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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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放心活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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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也是一种愿望。收集完灵魂碎片，宿主有选择生的权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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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沉默不语，茫然地望着掌心。很奇怪地，他现在心绪出奇平和，对正在经历的这一切既不恐惧也不愤怒，如果这是一场诸神的游戏，悠仁有种二周目重启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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觐见完天皇，麻仓叶王挥开神色惶恐的麻仓家侍从，招手唤来式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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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蝴蝶空中振翅，落地时化作一名白发雪衣的美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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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姬，他的情况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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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姬盈盈一拜，道：“已无大碍。”想了想，蝶姬又补充道：“生龙活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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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先是满屋了上蹿下跳，仿佛在寻找什么人，紧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蝶姬不通人性，只以为这是精力旺盛的一种体现。麻仓叶王听得眉峰微凝，虎杖悠仁胸腹伤口切口极深，差点儿将他四分五裂，更不用说切开一半的脖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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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少年昏睡期间，身体却以肉眼可见地趋势复原。不过一日，胸腹只余浅浅疤痕。第二日麻仓叶王再观，悠仁脖颈的皮肉已经彻底愈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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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第三日，生龙活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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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醒着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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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姬道：“醒着。”见麻仓叶王径直向客房而去，忙道：“主人，五条家主来访，已在客室等候多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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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顿，叶王转去客室。这三日五条慎天天来麻仓家点卯，拐着弯儿要见虎杖悠仁，因人未醒，再加上悠仁那奇异的自愈能力不宜为人知晓，叶王以各种理由将他挡了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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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叶王大人，日安。”白发青年拎着酒壶斜倚廊柱，见叶王来了，向他遥遥举杯，道：“想好今天以什么理由来搪塞我了吗？”他说完，自顾自一饮而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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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仓叶王的折扇一下一下拍在掌心，鸦羽微垂敛去思绪，笑道：“人已经醒了，自然没理由拦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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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倒酒的手一顿，苍蓝眼眸笑睨叶王的一举一动，他料知叶王有后续，并不急着接腔。果然，叶王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个人现在是平安京疑犯。我包藏疑犯已经引天皇猜忌，五条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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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思量，五条慎立即想通关窍，道：“难怪你脸色难看，又被自已人背后捅刀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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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明明救了人却成为嫌犯，只可能是有人将他的身份泄露给天皇，并且着重点明‘此人身上有两面宿傩的咒力残秽’。更扎心一点，知道少年身份疑点的，除了麻仓叶王、五条慎之外，就只有麻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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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天麻仓叶王宰了麻仓家，五条慎都不觉得意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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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放下酒壶，正色道：“那位召见你了？怎么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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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仓叶王冷笑，不甚在意道：“想方设法试探我，要求我交出虎杖悠仁，我不同意，那男人很是不满。宿傩力量骤然倍增，四方结界不堪一击，他不知其中缘由，只听闻出事前是我负责巡视结界，话里话外疑心我里通外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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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孩了叫虎杖悠仁啊，五条慎将这名字在心底念了一遍，道：“那么，你想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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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人通风报信，皇族心存猜忌，再加上关于叶王的流言蜚语从未止息，叶王的处境实在堪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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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沉默不语，片刻后，抬眸直直看向五条慎：“麻仓家的人借机针对他，只是为了造势除掉我。是我抓了他，也是他救了平安京，我绝不可能将他交给天皇处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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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早就被两面宿傩吓破了胆，不用想也知道，打着宁杀错不放过的算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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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慎笑道：“这不是如了麻仓家的意？值得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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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值不值得，本就是我连累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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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指轻点扇面，五条慎沉思片刻，问出第三个，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么，你想我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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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不会再信我说的每一个字，五条慎，我需要你觐见天皇，想办法保下虎杖悠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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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五条慎一口答应，反令麻仓叶王微感诧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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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清楚，稍有差池，影响的是五条家威望。更何况，晴明批语中，虎杖悠仁很可能是你命中大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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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五条家，救了香织，我欠他一个人情。至于命劫一说，更不必在意。”五条慎经过麻仓叶王身边时，脚步微微一顿，道：“我不避劫，我只渡劫。叶王大人，下次再拜访时，你可没有理由拦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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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拜访，就能见面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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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之劫，还真是期待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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